賀明雋用鐲子中的細線綁著一副拚好的白骨,像放風箏似的,讓它飛了一圈。
音調音色不同的驚叫聲響起,比貓叫還刺耳。
還有那膽小的,直接被嚇暈了。
有些機靈的,迅速轉頭向外跑,還喊著“要去稟告管家”“請府上的大師”之類的話,表明自己不是落荒而逃。
月圓之夜,大多捉妖師都在閉關打坐,吸收月之精華。
再說,今夜陳國公府有彆的安排。
賀明雋用的又是陣法和法器。
因此,陳國公花大價錢養著的捉妖師沒有被及時驚動。
賀明雋今夜對屍體的一些做法是有些不尊重逝者。
但他到底不是這個世界背景下長大的人,對屍體沒那麼多忌諱。
在他看來,屍體若能發揮作用,總比維持所謂的禮貌有價值些。
賀明雋放了一會兒白骨風箏,又將白骨在地上擺了個勉強能辨認的“冤”字,才離開此處。
他並沒有去確認皇上那邊的情況。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皇上可能不會自己來看熱鬨。
但一國之君,懷著“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想法,對於臣子家發生的大事肯定要掌握的。
況且,那引路的流螢也是一個疑點。
皇上多半會派侍衛來調查清楚。
原劇情中,可餐秀色在前,皇上就算覺得那流螢有異,也不會計較。
而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陳姑娘方才被糊了一身的塵土,要回去清洗一番,那精心準備的宛如把月華披在身上的白衣估計也作廢了。
她還被嚇到,且身上難免沾染到死者的煞氣,估計麵色不會太好看。
除非她帶有能魅惑人心的物件,否則,心情不甚美好甚至存了幾分戒備的皇上隻怕很難再被驚豔。
若真是最壞的結果……
反正賀明雋還有後招。
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沒指望就這點小手段就把陳國公府扳倒了。
就在賀明雋離開不久,兩道身影落下。
正是魏宏天和魏肆師徒二人。
魏宏天看到那白骨擺成的“冤”字,氣的咬緊了後槽牙。
若不是魏肆在場,魏宏天隻怕會把這副白骨碾成齏粉。
他許久沒這麼憋屈過了了!
魏宏天席地盤腿而坐,雙手迅速結印……
“師父!”魏肆驚叫一聲,她實在難以理解,自己的師父為何什麼都不查清楚,卻要如此大動乾戈地找那個不知是人是妖的存在。
然而,就在魏宏天咬破指尖在黃紙上畫符時,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陳府的侍衛,以及自陳公子出事就養在府上的大師們到了。
此時的魏宏天,還不是那個聲名顯赫、無人不知的捉妖師。
於是,魏宏天和魏肆這兩個莫名出現、麵前還擺著白骨的陌生人,就被當成攪得陳國公府今夜雞犬不寧的罪魁禍首。
陳國公府請的大師一看魏宏天在畫血符,還以為他要施展什麼妖法,就各施本領去阻止。
正經捉妖師誰用血畫符啊?
這可極其傷身體!
魏宏天動作被打斷,一口血噴了出來。
魏宏天和魏肆廢了些功夫才解釋清楚他們不是壞人,而且魏宏天還是方才平息了那股邪風的人。
但那時,賀明雋已經離開這條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