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雋:“七、七,閉嘴。”
對林諾降的那兩點好感度,有因係統過於鬨騰的遷怒。
好在林諾沒有死纏爛打,係統也很快安靜下來。
見人利索離開,賀明雋心情好了點,就繼續專心複習了。
目前賀明雋對林諾完全無感。
林諾綁定的是攻略係統,攻略就是他的任務。
聽到林諾要攻略彆人,賀明雋沒有插手、阻攔的打算。
隻要林諾認清現實,彆來煩他就行。
*
到了晚上,賀明雋和護士說了一聲,就回學校取一些日用品。
他現在確實囊中羞澀,能省則省。
而且,他還有事要辦。
回宿舍拿好東西之後,賀明雋就讓係統……讓七七分彆以對方的名義給尤裡安和戚紂發消息。
他選這個時間也是有原因的。
尤裡安和戚紂都不是什麼好學生,大多課程都是考前突擊,今天見“賀明雋”進了醫院之後,他們領著跟班慶祝了一頓,然後就被即將到來的考試一盆涼水澆醒了。
不想因為掛科被扣零花錢,尤裡安和戚紂就來學校的自習室複習——他們不住校,家中又實在沒有學習氛圍。
此時,背年份、事件、含義背到頭昏腦漲的戚紂到一樓去喝咖啡,和尤裡安不在一起。
賀明雋剛好把兩個人錯開引下來。
他現在隻有一隻胳膊能用,而且這具身體還有點營養不良,他隻能挨個解決了。
賀明雋穿好鞋套,又用牙咬著給左手戴上手套,接著戴上口罩,就拿起棍子,站在樹後慢慢等著。
先到的是戚紂,他喊了聲“尤裡安”,沒得到回應,就低頭拿出手機,然後……挨了一棍子,暈倒在地。
賀明雋看了看戚紂的體型,放棄把人拖走的念頭,隻是撿起手機,根據係統提示的尤裡安走來的方向,換了個位置,繼續守株待兔。
這個地方有點偏,還沒有路燈,現在又是學期末的晚上,幾乎沒什麼人來。
尤裡安快走近的時候,可能是有點懷疑,停下了腳步。
賀明雋按了撥通鍵,就用自己的聲音說:“戚紂,你不要太過分!”
尤裡安果然小跑了過來。
賀明雋又是一悶棍。
尤裡安個子低,人也瘦些,賀明雋勉強把人扛到戚紂旁邊。
這裡更隱蔽一點。
賀明雋先扒了兩人的衣服把他們的嘴堵上、腦袋蓋上,然後才再次揚起棍子。
“唔——”
慘叫聲也是悶悶的,根本傳不了多遠。
賀明雋踩向紅腫處,很快人就又疼暈了。
他把衣服拋到樹上,又把尤裡安疊在戚紂身上。
刪掉尤裡安和戚紂手機裡的相關信息、抹掉監控的係統七七,看著這一幕,恨不得自己長出身體來幫忙。
它家雋哥一隻手也太不方便了,就這麼輕易放過了這兩個壞蛋。
而且,他還怕這兩個人晚上冷把他們疊在一起呢。
真是以德報怨啊!
當晚,這疊在一起的兩位就成了全校學生熱議的對象。
考試周校園人少的晚上,小樹林的大榕樹下,兩個男生,光溜溜,一上一下……
什麼?還有內褲?
誰知道那是不是後來才穿上的,再說,那麼一點布料,四舍五入就相當於沒穿!
幾乎沒什麼人關注他們傷在哪裡,大家討論的是——
[我去!哪個年級的,玩這麼刺激的嗎?]
[我下午才離校啊,沒趕上熱乎的!有照片嗎?到底什麼情況啊!]
[我室友的男朋友的同學是最開始的見證人之一,他聽到有人尖叫就去看熱鬨,發現是一個想繞近路回宿舍的同學發現了一片白花花的不明物體,開始他們還以為是死人了呢,結果嘖嘖嘖……]
[彆賣關子了!]
[我知道,結果是兩個男生在XXOO,校園裡的露天,真是會玩。]
[該不會是考試壓力太太了吧?]
[哪個年級啊?知不知道是誰啊?]
很快有知情人說出名字。
私下的議論沒人管,論壇提及名字的貼很快就被刪了。
但這依舊擋不住眾多學生的吃瓜熱情。
[就算那啥,他們怎麼會暈倒的?]
[我聽說是那誰誰不願意,就被那誰誰誰給用了手段弄暈了。]
[那誰誰誰又瘦又矮,竟然是上邊的?]
[好像是那誰誰誰把那誰誰炒翻了,然後他又爽暈了。]
[那誰誰誰和誰誰到底是誰啊?!]
[四年級,橫行霸道,形影不離,一壯一瘦,看名字長短代入,彆的就不多說了。]
[可惡,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曝出這中瓜啊?我都沒心思複習了!]
[是不是他們兩個知道自己《國史》考不過,故意鬨這一出,拉我們下水啊?]
[呃……這代價有點大吧?]
……
被各種揣測的兩位當事人第二天才醒。
他們還沒聽到各種傳言,隻是在被調查人員問到相關情況時,脫口而出:“肯定是賀明雋乾的!他在報複!”
同一天斷了右胳膊,這種相似早就讓調查員聯想到賀明雋。
隻是,沒有證據。
足跡被破壞,監控還洗清了賀明雋的嫌疑……
現在調查員隻能問兩位當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結果,兩人的講述完全對不上,說是有信息通話為證,結果拿出手機,什麼都沒有。
調查員都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沾了什麼違禁品,產生了幻覺。
但尤裡安和戚紂不依不饒,還要讓技術人員複原相關信息。
他們有家人撐腰,家境又不一般,且這事明顯是人為,最終,賀明雋在被調查員詢問後還要與尤裡安、戚紂對峙。
三人都住在同一家醫院同一個科室,倒也方便。
麵對兩臉猙獰、大吼大叫的尤裡安和戚紂,賀明雋反應淡定:“你們的意思是說,營養不良、隻有單手能用的我,把你們兩個打暈了?”
戚紂眼裡冒火地喊:“是你偷襲!”
賀明雋:“可是,我受傷是意外,餐廳已經答應賠償了。你們現在懷疑我,難道我的傷其實是你們造成的?”
戚紂差點承認了,被尤裡安攔住。
尤裡安陰沉沉地看著賀明雋,說:“你覺得是我們做的,當時在餐廳喊出來過。”
賀明雋:“是誤會,後來各種證據都說明那是一場意外。”
他笑了下,說:“抱歉。”
他這副姿態落到尤裡安和戚紂眼裡,完全是挑釁了。
其實,調查員、學校的老師和兩位受害者的家人都懷疑是賀明雋做的,更清楚賀明雋的胳膊多半就是尤裡安和戚紂傷的。
可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現在關注這事的人挺多,雖然關注的不是誰是凶手,但他們總不能明目張膽地以權勢壓人。
尤裡安收到自己大哥警告的眼神,隻好憋悶地說:“那我們也是誤會了。”
與賀明雋那種平靜的語氣不同,尤裡安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語氣裡充滿威脅和恨意。
賀明雋不以為意地笑笑。
他等著他們作死。
畢竟,如果彆人隻是斷了他一隻胳膊,他做得太過分似乎有點不合適。
更重要的是,他的任務是改變命運成為人上人,那麼,依他現在的身份和處境,找兩塊墊腳石,這條路會走得更容易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