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父賀母則是防備著賀冬冬,暗地叮囑保姆不要讓他與賀小寶單獨相處。
後來某一天,因為保姆粗心,讓賀小寶把手指燙傷出了個水泡,保姆卻故意支支吾吾暗示是賀冬冬乾的。
麵對父母的指責,賀冬冬沒有為自己說一句辯解的話。
還是賀小寶無意地說出“阿姨在看電視呀,後來還是哥哥幫我抹藥”,才讓賀冬冬洗刷了冤屈。
父母當然不會和他道歉,隻是給他買了身新衣服,還批評他:“不是你乾的你不會解釋啊?整天像
個鋸嘴的葫蘆,好像誰欠你似的。”
兩兄弟慢慢長大,賀小寶似乎意識到哥哥和父母間的矛盾,總在兩邊說和。
賀小寶會教賀冬冬撒嬌,會向父母說哥哥的委屈。
在這樣一個小團寵的溫暖下,賀冬冬有所改變,開始喜歡這個弟弟,父母也與他和解。
隻是,賀冬冬依舊感覺自己是個外人。
直到高三那個暑假,兄弟倆被卷進一起綁架案,賀冬冬為救弟弟失去右手,被精心照顧、百般嗬護的時候,他才恍然,原來被關心是這樣的感覺。
——這是賀明雋從圍繞著賀小寶展開的劇情中提取出來的部分內容。
除此之外,賀明雋還接收了一份“記憶”,或者說,是從賀冬冬視角看到的劇情。
於秀麗女士,也就是賀母,懷第一胎時完全是意外,她沒做好準備,事業正在上升期,所以她對這個孩子完全沒有期待。
在賀冬冬三歲的時候,於秀麗就繼續去工作了。
而賀冬冬被寄養在他姑姑家裡,一直到七歲才被接回家。
他姑姑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小家庭,哪有過多的精力操心他這個侄子?
而且,他自己的父母都不見得多在意他,他姑姑自認是“潑出去的水”,覺得管他吃飽穿好就算儘了親戚的那份心。
賀冬冬的親姑姑尚且如此,和他完全沒有血緣的姑父及那邊的親戚就更不在乎他了。
寄人籬下的滋味當然不好受。
賀冬冬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提要求、有什麼委屈就自己往肚子裡咽。
他看著姑姑是怎麼照顧管教自己的孩子的——
表弟飯前不洗手,姑姑會揪著表弟的耳朵;表弟不好好寫作業,姑姑就舉起笤帚……
而他,乾什麼都沒人在意。
物質上的偏心更是不用多說。
賀冬冬被接回自己的家,身上一堆壞毛病,還和父母很生分。
麵對父母隻有嫌棄、又不像姑姑對自己孩子那樣帶著關切的指責,賀冬冬就更不願意親近父母。
他變得越來越敏感自卑,像個烏龜一樣豎起堅硬的外殼把自己包裹起來。
尤其是在家裡有了弟弟,感受到差彆對待之後,賀冬冬就更加委屈、憤憤不平。
弟弟出生後,母親就做了家庭主婦。
弟弟有乾淨合身的新衣服,有各種他沒見過的玩具,甚至還有專門的保姆照顧。
弟弟讀的是父母精心挑選的幼兒園,弟弟的生日能收到很多禮物……
可他的生日,父母很多時候都不記得。
明明,他的生日在冬至,那麼特殊的日子。
每年的冬至並不固定,哪怕他們不記得他的生日具體是哪一天,隻要在冬至那一天就好……
然而,他總是被忽視的那一個。
就連中考,他都沒有人送,因為那兩天弟弟有點中暑。
每次那個小屁孩給他分享東西
的時候,他都覺得那是炫耀和施舍。
賀冬冬很嫉妒自己這個弟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討厭他。
可是,全家隻有弟弟對他最好,哪怕這點好對於施舍者來說微不足道,更比不上弟弟對父母的好的百分之一……
慢慢地,他就被“感化”了。
賀冬冬發現,如果他聽弟弟的建議、他對弟弟好,那他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哥哥,會被他們誇獎、得到他們的關心。
那就這樣做吧。
不用想那麼多……
賀冬冬開始慢慢融入這個家,帶著幾分妥協。
後來他斷了手,弟弟對他有心疼和愧疚,父母更是小心翼翼地嗬護、安慰他,表示他是為救小寶才受傷的,以後小寶會報答他、對他好的,若他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家裡會給他分更多的財產。
一朝從健康人變成殘疾,失去的還是慣用手,賀冬冬隻是低落了一段時間,他沒有大鬨、沒有埋怨賀小寶,因為他知道,若自己不懂事的話,隻會把他們的同情和愧疚消磨乾淨.
他手都斷了,不能沒人養……
*
賀明雋看完,心裡倒是沒有太大的觸動。
哪怕他自己不是在和睦有□□中長大,他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正如賀明雋沒有儘信係統給的劇情,在他看來,這段屬於任務世界的“賀明雋”的記憶,大概也是比較主觀片麵的。
不過,這種家務事、親情糾葛又不是判斷題,能輕易說出個對錯,更多的是立場問題,感情上更偏向誰。
賀明雋更無意去把這個家庭誰虧欠誰、誰受委屈或有苦衷算個一清二楚。
他更關心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他如今的身份是個很缺愛的孩子。
這一點,不管是從係統所給的劇情,還是他接受的“記憶”,都能看出來。
而且,按照大眾的觀點,這孩子的性格也很有問題。
大概就是網上常說的“有些人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賀明雋很坦然地承認,他如今這樣的性格脾性,未嘗沒有小時候經曆的影響。
隻是,他很接受現在的自己,不覺得自己需要治愈。
但任務世界的“賀明雋”不一樣,這孩子似乎很期待家人的愛。
賀明雋有點擔心,如果任務內容是要求他扮演一個好兒子去討好父母、獲得寵愛,那他可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