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不喜歡麻煩，他的時間也不是浪費在這種人身上的。
但很顯然，比起認錯賠償，他們更願意用權勢壓人。
賀明雋其實也清楚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不過，他還是讓校方轉達自己的意思。
這是一種禮貌性的通知，先禮後兵。
大概就像——瞧，我給過你們選擇的機會，可你們沒有珍惜不是嗎？所以有什麼更嚴重的後果，就隻能自己承擔了。
有些虛偽。
可這是賀明雋理解的人類行事準則。
否則，他直接也讓鄒勝斷一條腿、失去囂張所依仗的家世背景，曝光陳雪兒母親的情婦身份甚至為了陳雪兒入學的事還和校領導睡過，讓陳雪兒清純的班花形象破滅的話，就顯得有點不講武德。
賀明雋不太在意彆人的看法，但有些規矩或者說潛規則，他還是願意遵守的。
如果能省一些麻煩，那自然是好的。
可大多時候都不能儘如人意。
好在賀明雋很少認真策劃什麼，也就不至於破防。
現在賀明雋就很淡定地問起醫療費用相關問題。
蘇願安慰道：“這個你不用操心，學校會擔一部分責任，那兩家也會賠錢……”
越是謊言，就越想多說點細節填充讓這話聽起來真實。
她不想讓賀明雋太發愁。
其實，就算賀明雋直接選擇截肢也要不少錢，除了手術費和住院費，還有康複費、營養費、假肢……
在賀明雋看透一切的眼神中，蘇願有點心虛慌張。
“怎，怎麼了？”
賀明雋突然說了句：“我十七了。”
語氣似乎帶了點歎息。
蘇願不太理解：“嗯？”
賀明雋：“你十六歲就去打工掙錢了，彆把我當小孩子。”
他性子淡漠，不喜歡太多牽扯，也不是很理解蘇願這種寧願自己吃苦也要幫彆人額奉獻精神。
更重要的是，他討厭被管束。
他直接說：“他們既然沒有來探望我這個受害者，想必是打算不認賬了，那麼校方的態度也很明了。不要接受學校的錢，不管是募捐還是補償安撫，不然以後底氣不足。”
他的態度讓院長和蘇願都感到一絲怪異，他們覺得他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他們也想硬氣啊，可錢從哪裡來？
就算賣腎都不夠。
“至於錢……”
賀明雋剛開口，就被腦海中的係統打斷：“我有辦法！”
係統立即篩選出龍傲天男主在古玩街撿漏、賭石等相關信息。
“我們可以搶男主的機緣！”
剛進入這個任務世界，見到賀明雋境況如此淒慘還不願花積分時，係統就開始操心了。
它本來想在網上接幾個單子的。
然而，這個世界如今算是3G時代，科技水平一般，讓它動手簡直是殺雞用牛刀，而且回報率太低，還不如直接走龍傲天男主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係統還擔心賀明雋不喜歡搶本屬於彆人的東西，還勸道：“反正我們的任務也是讓龍傲天一無所有，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賀明雋記性很好，哪怕隻是將劇情掃了一遍，他也記得這些情節，隻是他就算缺錢，第一反應也不是靠這種方式。
掙錢嘛，又不難。
不過被係統這麼一提醒，似乎也是個選擇。
係統不了解人，更看不透賀明雋，加上它自帶濾鏡，又因為在它看來，賀明雋的死因很偉大壯烈，因此，係統除了偶爾清醒，大多數時候都眼瞎，覺得賀明雋是個好人。
甚至，如果賀明雋做了什麼偏激、“崩人設”的事，係統就覺得那一定是敵人太可惡。
實際上，賀明雋根本沒那麼重的道德感。
他不仰仗劇情“搶”主角的東西，或許更多是不屑吧。
對方又沒有拿到手，那怎麼能算搶呢？
龍傲天有玉佩，他也有係統啊。
掌握劇情的他似乎比龍傲天更高一級。
賀明雋毫無心理負擔。
這個世界他打算活得久一點，身體有殘缺，就應該更愛惜一點。
他作為一個傷殘人士，還是不要瞎折騰，就選一個更輕鬆的方式好了。
找個借口將院長支出去，賀明雋還是決定先鋪墊一下，就問蘇願：“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年蔣安昊的變化很大？”
蘇願深深地看了賀明雋一眼，拉長聲音發出一個介於“嗯”和“昂”之間的音節，意味不明。
她心裡想的是：我覺得你的變化才大，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