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龍傲天(11)(1 / 2)

其實, 秦家少爺向賀明雋示好,並不是知道了他的背景和底細。

這隻是秦大少作為東道主的禮儀,以及他對賀明雋略有耳聞但並不了解。

除了某些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霸道總裁, 大多生意人都是圓滑的,如果能交好又何必平白得罪人呢?

以及考慮到殘疾人可能更敏感,秦大少對賀明雋態度溫和, 還儘量避免把視線落在他腿上。

在外人眼中,賀明雋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

而實際上並不是。

彆說他曾經見過大世麵, 就算沒有, 在這種場合他也不會露怯。

他胳膊肘放在輪椅扶手上,身體有些傾斜,是一種鬆弛閒適卻不懶散的姿態。麵對秦大少,他不失禮但也不很熱絡地應付著。

但這樣的場景落到有些狹隘、過度自尊、帶著偏見的蔣安昊眼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覺得秦大少的態度熱情,完全是個看人下菜的勢利眼。

他感受到了落差。

成為焦點的人明明應該是自己才對。

可現實情況是, 在秦嬌扭頭離開後,剛才差點和他起衝突的富少就跟著追去了,富少的朋友也散了, 他身邊空無一人。

他那麼高的個子杵在那兒, 存在感卻好像變弱了。

不過,還是有人看看蘇願挽著的高大保鏢,再看看蔣安昊,似乎是在對比。

雖說審美各異,但論長相,應該是蔣安昊贏了,他更俊朗精致一點。

可要比身材和男子氣概,還是鹿鹿更勝一籌, 那種隔著老遠就撲麵而來的荷爾蒙不知道讓多少女士的眼神都帶了熱度。

蔣安昊不至於自慚形穢,但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他更覺得賀明雋是故意的。

是因為自己又殘疾又弱雞,比不過他,就讓保鏢上嗎?

甚至還給保鏢準備了高檔的西裝、充當蘇願的男伴……

以為穿上龍袍就是太子嗎?

但等他看見一位明豔嫵媚的大美人舉著酒杯用直白又滿含欣賞的目光打量那位保鏢時,他心中一梗。

蔣安昊視線中的女人叫陶紫嫣,是秦嬌的表姐。

陶紫嫣不喜歡小白臉和弱唧唧的紈絝之類的男人,以前他們有接觸時,她並不遮掩對蔣安昊的興趣,蔣安昊也知道這些,很有自信將這一對姐妹花都拿下。

而現在,他的女人卻被彆的男人吸引了……

隻是長得壯而已,沒準中看不中用。

蔣安昊在心裡惡意地揣度著那個保鏢。

可他又不能展示自己那卓越的尺寸和在床上的功夫來扳回一成,於是就有點鬱卒。

但身為龍傲天的他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被打擊到?

一個保鏢而已,蔣安昊想,美人遲早是他的。

就連賀明雋早晚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他要看著賀明雋用剩下的那條腿跪地認輸狼狽求饒,要讓蘇願主動爬上他的床!

蔣安昊憤怒、怨恨的眼神轉變為傲氣、不屑和誌在必得,他理了身上的西裝,往秦嬌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還是先哄好這個愛吃醋的小辣椒再說。

讓美人生氣,尤其還是今天的壽星,可不是他的作風。

*

賀明雋感受到一道令人不悅的視線,抬頭,就看到蔣安昊離開的背影。

他嫌惡地皺了下眉,還輕嗤一聲。

這樣的表現當然是故意做給人看的。

對於像蔣安昊這樣的人,賀明雋其實沒有過多的情緒,更彆提明顯地表露出來。

果然,見淡定得與年齡不符的賀明雋露出這種有點孩子氣的表情,正準備告彆去招呼彆的客人的秦大少就問道:“怎麼,賀先生認識蔣先生?”

秦大少既是自己好奇,同時也想打探一下賀明雋為什麼會來參加宴會以及和蔣安昊有什麼恩怨。

秦大少對賀明雋知之甚少,隻是聽說一個突然出現的殘疾少年買了樓和地皮,後又了解到出身孤兒院,猜測他大概出身於什麼隱秘大家族。

至於賀明雋和蔣安昊的幾次衝突、秦嬌去糾纏蘇願等事,秦大少還沒了解。

現在賀明雋就是要當“小人”,背後告黑狀,自然不會瞞著。

他坦誠道:“何止是認識,結仇不小呢。他是我姐姐的前男友,後來發達了,找小混混要砸她的攤子。”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了,賀明雋沒有撒謊,但省略一些情況、模糊起因,就讓蔣安昊的形象變得更加不堪。

賀明雋朝蘇願抬抬下巴,示意這就是他的姐姐。

又說:“還有令妹,也不知有什麼打算,軟磨硬泡加威逼利誘,稱要把生日宴會的禮金等都捐給養我們長大的孤兒院,邀請我姐姐來參加。”

這些毫不委婉的話,讓秦大少臉色有點僵。

可偏偏賀明雋態度坦然,年紀又小,雖不至於到童言無忌的地步,但還是讓人不太好和他計較。

秦大少家教還是不錯的,或者說,至少在人前他會維持禮儀和體麵,他含蓄地向賀明雋和蘇願表示歉意,又和蔣安昊撇清關係。

看不看得起蔣安昊這個人另說,至少目前秦大少不想要這樣一個妹夫。

因為有彆的賓客要招待,秦大少表完態就離開了。

沒有主人招待,在場沒有熟人,但賀明雋依舊自在,他操縱著輪椅往人少的角落駛去。

小熊和鹿鹿受過偽裝之類的訓練,也曾在執行某些任務時見過類似場麵,同樣不會露出沒見過世麵的表情。

隻有蘇願很不自在。

這不是她的世界,而且她總擔心他們這一行人會被狼狽地趕出去。

因為摳門,加上不想給秦嬌這種她討厭的人花錢,以及賀明雋的勸說,她就真的厚著臉皮沒有送禮物。

而賀明雋倒是送了,一枚大師開光的護身符——如果不是她親眼看見他們順路買了符紙和朱砂等,賀明雋在車上一通操作的話,可能她真的信了。

她沒賀明雋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心虛得很。

更彆提,賀明雋還找秦嬌的家長告狀,並且還說了捐款的事。

這是道德綁架吧?

她穿著如此昂貴的衣服卻找彆人要錢,怪不好意思的。

賀明雋看出蘇願有點放不開,就勸道:“反正你和這裡的人以後都不會有交集,又何必在意他們的眼光呢?”

他的話不多,但總能直指關鍵,加上他那種淡淡、萬事儘在掌握的姿態,說出的話就格外具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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