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想說夫為妻綱,出嫁從夫,你這個弟弟可以退場了,怕常樂惱羞成怒沒敢繼續。
可即便如此,常樂到底還是怒了,周瀾不說出來,常樂受過的禮教讓他明白了,從小祖母嘴裡可沒少說這樣的話,常樂扭頭就回屋練字了。
明顯非常不開心。
這個問題上周瀾不想安慰小舅子,早晚都要認清楚現實的,這個問題他寸土不讓的。
周瀾也想回屋苦讀,可感覺就是頭昏眼花,滿腦子都是媳婦滴著水珠的那縷秀發。
然後鼻子一熱,壞了,流鼻血了。
大利看到大爺的模樣,一聲驚呼:“不好了。”
周瀾狼狽的捂著鼻子抬頭怒斥大利:“不許喊,不礙事。”好像晚了點。
薑常喜同大福從屋裡出來了,周瀾給大利一個眼色,匆忙衝回了自己的屋子。
大福皺眉斥責大利:“你嚷嚷什麼,府裡的規矩都是擺設?”
大利指著大爺落荒的身影,明顯沒有領會,大爺最後給她眼色的用意,叭叭的說了一句:“大爺舉石砣可能受了內傷,突然就流了鼻血,可大爺不讓我說。”
想到剛才屋裡的場景,大爺的鼻血可不是內傷,大福垂下腦袋忍笑。
薑常喜麵色變來變去的,這時候的大福比大利可惡多了。人家大利,那是真的不明白。
薑常喜臉色通紅,語調很淡定的吩咐下去:“讓大貴給大爺弄點清淡的吃。”
大利茫然:“不用找大夫看看嗎。”那可是內傷呀,若是留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大福不得已,再次幫著大奶奶收拾爛攤子:“大驚小怪的府上哪有大夫,或許明早就好了。”
大利想說,不是有醫婆嗎。可惜大福同大奶奶已經進屋了。
大利拿起自己的石砣繼續甩起來,大奶奶都不關心大爺,我也不管了。
瞧上去,大爺大奶奶關係那麼好,原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大利已經懷疑大爺大奶奶的夫妻關係不融洽了。
屋內,大福寧著頭皮開口:“大爺是不是想要早些圓房。”
薑常喜裝作聽不懂,心說臭丫頭,懂得還挺多。
晚上常樂喝的還是羊奶,不過周瀾喝的就是菊花茶。
這東西端上來,周瀾臉色通紅一片,心說大利這個大嘴巴,肯定同媳婦說什麼了。當真是沒臉見人了。
天知道,大利冤枉死了。人家大利都已經在考慮若是大奶奶什麼時候想要給大爺送一碗金蓮湯,她是幫著遞勺,還是幫著端碗。
而且周瀾今日讀書的效率明顯不高,總是走神。
周瀾把一壺的菊花茶都給喝了。閉上眼睛凝神靜氣,告誡自己,越是如此的就越該好生讀書,給媳婦博個出身。
怎麼舍得讓自家女人出門低人一等,想想來自家赴宴的那些秀才娘子,舉人夫人,他周瀾不能讓媳婦比彆人身份低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菊花茶管用了,反正周瀾讀書讀進去了。
常樂很懂事,看著姐夫子讀書,彆管是不是生氣,都輕手輕腳的自己洗漱之後,爬上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