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三老爺:“人不輕狂枉少年。你也彆想太多,能得中進士,誰能不高興呢?”
先生嘖嘖倆聲:“都當爹了。”哪裡好意思說是少年。穩重一些吧。
薑三老爺心說,不愧是當人老師的,時刻都要求那麼高。然後看看姑爺,看看閨女,再看看兒子,薑三老爺又笑了,彆說孩子們,他都飄了。
其實最圓滿的還是薑三夫人,身邊閨女,姑爺,兒子,侄女姑爺一圈人圍著她,跟在她身後,逢人就端酒杯,逢人就說話。
一群人圍著她,祝賀她兒子高中。說她好福氣。
薑三夫人體會到了什麼叫風光無限。薑三老爺若是飄了,人家薑三夫人都是踩在雲朵上的。
先生瞧著這一家子,都得承認,這一刻,他嫉妒了。
先生說的低調呀,收斂呀,都不存在的,隻能說,周家大爺,周進士同他連襟,都很謙遜,對人和氣。
唯一讓人沒想到的是,先生也要下場陪酒,因為先生的朋友們也來了。
還非得要坐在大門口的流水席同鄉鄰們一起喝酒吃菜,人家就要感受這份現場的氣氛。
包括周瀾的友人,同窗,還有新科進士們,看到熟悉的大先生們都是如此,更是不肯入院子坐席了。
他們還能比這些已經有了名氣的先生們特殊嗎?
於是這條街就喧鬨了起來,這條街上的周進士,雖然不是本次科考中名次最好的,雖然周瀾的人緣不是最好的,雖然才氣也不是最好的,可人氣那絕對是最旺的。
就連有點小傲氣,小脾氣的才子,聽聞這邊的盛況,過來想要懟上一兩句添堵的,順便刷刷他們的存在感的,在吃過一筷子菜之後,那也閉嘴了。可以先吃,後挑刺。
最高興地就是這條街上的鄉鄰,還有慕名而來,此為吃喝的民眾,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同這麼多的進士老爺一塊坐席開宴。太長見識了,關鍵還是有臉麵呀。
大夥都說了,原來進士老爺們都如此謙遜的,各個平易近人,比那些鼻孔朝天的書生們可真是和氣太多了。
最後還補充一句:“難怪人家這樣的讀書人,能考中進士老爺呢。”
那些坐在那裡,等待著吃過之後再找茬的書生們,聽到這樣的言論,楞沒好意思開口。
不然那不是對號入座嗎,他們就是那群鼻孔朝天的讀書人了。
這群專門給彆人挑刺,揚自己名聲的,隻能把謙遜進行到底吧。沒想到他們被輿論綁架了。
還有一大部分人在打聽周郎君的家底,然後還有就是詢問周郎君府上的夫人是不是和氣,想要給周郎君做媒的,送美人的,甚至有人再說,周進士的夫人家世不知道如何,完全可以娶一個更好一些的。
薑三夫人聽了大半,挑挑眉,雖然沒說什麼,心裡那是真的計較了。
等到有鄉鄰詢問當家夫人:“明日當真還有這樣的酒席?”
薑三夫人笑著迎合:“有,說三日就三日,絕對不會少了一日的,大家捧場,那是給我周府臉麵。多謝了。”
於是那些過來進士老爺在想,這可真是鄉下人做派。不過這樣的手藝,他們有點舍不得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