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點損,連人家師、長都給牽連到裡麵了。周瀾失笑:“堂兄在京城讀書的,學院很有些名氣,倒是沒聽聞堂兄拜師何人。不過定然是沒有先生那般灑脫的。”這點無需特意說出來,畢竟雖然沒有師傅可比較,可弟子在那擺著呢。
周瀾也好,薑常喜也罷,都認為周瀾比周行要強上好多的。學問如何且不說,至少做人還成。
跟著周瀾繼續說道:“我去講學的時候,遇到過堂兄,不過並未交談。”薑常喜聽到這裡,心裡那是爽了一把的,一個講學的,一個聽學的,這就是衛冕勝利。
小夫妻對視一眼,所以這麼長時間不聯係的堂兄所為何來?薑常喜一拍腦門:“我倒是有點想法,去廣濟寺的時候,偶遇過以為工部官員的女郎,打聽過保定府周氏二房。莫非為此而來?”周瀾笑的更加諷刺了:“那算是什麼保定府周府二房。族裡承認了嗎?”不是他周瀾小瞧自己的出身,保定府周氏,他可不敢這麼自稱,沒這身份,人家世族也不承認的。
薑常喜:“不巧,我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委婉了些。”讓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煩自家常喜,周瀾有點心疼:“若是常喜覺得不方便,隻管推到休沐的時候就好。為夫來應付。”薑常喜:“那多不講情麵呀,咱們可不是那樣的人家,保定府周氏,不是多大的門戶,沒有這麼多講究的,若是族兄們過來,你若是不在,說不得我還要陪著用飯呢。”周瀾就笑了,這可是莊戶人家大奶奶的做派:“這個不用那麼客道。”然後小夫妻就說偏了,薑常喜:“若不是夫君好學,如今怕我還是保定府周大奶奶呢。”語氣裡麵竟然有幾分悵惘。
周瀾:“那也是夫人莊子經營的好,為夫沾光被人稱作保定府周大爺。”同樣有唏噓。
薑常喜撲哧就笑了:“似乎夫君心結頗深。”周瀾有幾分不好意思:“那到不至於,為夫雖然沒有外祖父的豪邁氣魄,不是心胸能夠跑馬的邊郡男兒,那也是讀過書的心胸開闊兒郎。”薑常喜聽的替周瀾羞的慌,沒好意思說,你心胸真沒有那麼寬廣。
周瀾不見常喜捧場,恬不知恥的詢問:“常喜不信嗎。”薑常喜笑眯眯的:“心胸跑馬的邊郡男兒也好,心胸開闊的讀書郎也好,夫君都是頂頂好的。”額,愣是把這個氣氛給弄得讓周瀾覺得不做點正經事,都對不起夫人這溫言軟語。
至於說,周行為什麼來,人家都不帶多想的,反正沒準備成全就是了。
沒那份交情。然後,然後大利就一手抱著一個才會爬的娃娃進來了,嚴格地說,是闖進來了。
挺破壞氣氛的。不過周瀾還是第一時間抱起了自家圓圓,怒瞪沒眼色的大利:“為何哭了,怎麼帶孩子的。”一句話把不講理的爹媽,給展現的淋漓儘致。
薑常喜抱起薑薑,雖然心疼,好歹還講道理呢:“怎麼回事?”大利一臉的苦惱,她還覺得委屈呢:“奴婢這麼大的力氣,愣是沒能阻止小郎君,小娘子內鬥,奴婢無能,奴婢腦子有點亂,奴婢要回去好好想想。”人家就沒見過如此難帶的娃娃,然後,然後人家就走了呢。
相當不負責任。周瀾想要說,你先把孩子抱下去都沒有機會,這丫頭太不負責任了。
當然了人家周瀾也沒想過委屈孩子,孩子哭都哄不好,這樣的人帶孩子,人當爹的還不放心呢。
薑常喜那邊哄著孩子,還要哄惱怒的周瀾:“圓圓,薑薑,會爬了,長本事了,連脾氣都長了呢。”周瀾可不會對著常喜發脾氣,抱著圓圓晃悠:“爹娘若是回來,定然高興的。長脾氣,那也是長本事。”倆孩子給麵子,到了爹娘身邊,就不哭了,而且很快就能冰釋前嫌。
薑常喜鬆口氣,儘量隔開兩個孩子,怕一會抓一塊去:“這個我給爹娘去信了,爹娘這二年為了咱們沒怎麼出去走動呢,所以爹娘大半會陪著常樂遊學一年半載的。”所以周瀾的期盼怕是成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