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麼興奮的新嫁娘。知道的是大利姑娘性子如此,不知道的以為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探花郎呢。
大福委實不知道如何陪著大利度過這嫁人前的一晚了:“你就沒有一點緊張,忐忑嗎?”大利:“緊張什麼,忐忑什麼,我早就想明白了,我就是舍不得夫人。”跟著人家就是一段自我開導:“可如今我每日出去同付老夫人各處晃蕩,回府之後,也不見的能日日碰到夫人,自從我這差事沒了,我心裡就不踏實。我就當找了一份新差事。是不是踏實多了。”大福點點頭的,怪佩服大利的:“你能這麼想可真是了不起,既然你不忐忑,咱們還是早早歇著吧。”同大利姑娘談不到一塊去。
這人天生少根筋。人家根本就不用勸慰,沒有嫁人的惶恐不安。她有點多餘。
好姐妹,說說私房話什麼的,根本就不需要。所以半夜好眠的兩個人,到喜婆敲門才醒過來。
當真是心比海都寬廣的女子。薑常喜對大利佩服的五體投地,反正她嫁人的時候,沒有大利的好心態。
薑常喜不合時宜的想到,大利姑娘的渣特質,那是體現再生活中的方方麵麵的,對她們這些相處十幾年的姐妹都渣。
眼看著大利就要出門了,總要烘托一下氣氛。大福對著大利沒有什麼傷感的情緒,沒辦法拉著薑常喜醞釀情緒:“夫人,大利竟然就這麼嫁了。”薑常喜掃一眼大利,麵對這麼一個女子,誰傷感的起來:“大福呀,彆人嫁了,或許有些傷感,你看大利的樣子,那是傷感嗎?再對你說句實話,你家大人就盼著大利成親呢,對你家大人來說,嫁了大利,相當於嫁禍。”就差說,咱們還是高興點吧。
大福那才醞釀出來的眼淚愣是憋回去了,氣的跺跺腳:“能不能彆這樣,彆人成親都要掉眼淚的,我傷感一些,好歹撐撐場麵。”怎麼一個個都是搗亂的。
薑常喜抽抽嘴角,她也是這樣想的,可人家大利不這樣想,她們還是算了吧:“算了,大利自己都不計較這些呢。”小謹忍不住就笑場了。
這場麵,當真是傷感不起來。杏兒那邊喜滋滋的在大利邊上忙活,主仆兩人一邊說一邊笑,也不知道傻嗬嗬的笑個什麼。
大福都沒眼看了,也難怪夫人都破罐子破摔了。林舅母,李夫人,齊舅母同老翰林夫人都過來這邊捧場,說真的,把大利娘家人的場麵,撐的足足的。
人家也是彆開生麵,沒見過這麼不害羞的新嫁娘,知道你樂意嫁,也不用表現的那麼明顯。
一直到花轎來了,大利被杏兒扶出來,薑常喜拉著大福兩人才找到點傷感。
然後大利掀開蓋頭的一角,笑眯眯的說道:“夫人,大利,後天我就回來了。”大福氣的過去用力蓋上蓋頭:“你就不能消停點,亂掀開乾嘛。”大利:“知道了,知道了,我會老老實實的嫁人,中途不下轎子,不掀蓋頭。”就這麼一句話,又讓場麵失控了,齊舅母威嚴的開口:“這丫頭合該歡天喜地嫁人的。”林舅母順著說句吉祥話:“這性子以後日子過的定然差不了。”李夫人那邊幾句有點破壞氣氛:“規矩還得再學學,能有這樣的機緣,很不錯。”其實這樣的場合能過來,就是幫著主家做臉的,你隻要順情說好話就夠了。
齊舅母就沒給李夫人的麵子,直接作為長輩,主持著大利嫁人了。薑常喜心說,這若是薑三夫人在這邊,這活就是薑三夫人的,薑三夫人不在,李夫人主持也成,可李夫人說話做事,確實不太撐場麵。
齊夫人就不同人客氣,直接上手,反正不能讓外甥女外甥女姑爺丟麵子。
妹妹,妹夫出門的時候,把孩子交給她了,她作為長輩就要撐得起來。
不然對不住妹妹同妹夫的信任。至於李夫人,齊舅母就沒看在眼裡,人家齊舅母背地裡同薑常喜說過,她自己撐不起來,就不怪我不給她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