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辦的到底有點不地道,薑常喜偷偷看看先生的臉色。
然後低頭一鼓作氣:「女郎嗎,在親事上,總要考慮全麵一些的。」
這個真的算是說的非常清楚了,薑常喜能做的就是不讓先生蒙在鼓裡。
先生的臉色果然變了,畢竟自己送到大貴眼前的,對於先生來說,還是有點憋屈的。
不過先生很快就恢複了臉色,嗤笑一聲:「倒是有些眼界。」
薑常喜吧嗒吧嗒嘴,感覺說什麼都不太合適:「不過一個侍衛,也是大貴沒什麼福氣。」不然能怎麼說。
不愧是當先生的,平靜的說道:「那是個氏族子弟,不過落魄了,在外行走,才自稱遊俠,哪來的江湖恩怨,不過富貴差了點。若是當真能夠成就親事,還是不錯的。」
薑常喜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大貴這算是撿到寶了吧:「沒關係,咱們大貴不差銀子。這竟然還撈了還麼一個身份,多謝先生相告。」
薑常喜想走的,不過還是退回來,對先生問了一句:「氏族子弟的話,先生您覺得這事妥當嗎?」
萬一這人自持身份,輕慢了大貴如何是好?
先生就輕哼了一聲。薑常喜隻能自己去體會這聲輕哼的意思,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還是氏族子弟也為生計折腰,還是嫌棄這氏族子弟,是個戀愛腦。
先生是君子,彆管哪個原因,都不會詆毀這樣複雜關係的人。
薑常喜:「嫁得。」
先生:「大貴是個聰慧的女郎,還拿得起放得下,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額,這話說的,讓薑常喜替先生掉價,明顯再映射人家女郎嗎。合著君子之風都用在不相乾的人身上了。
先生到底對大貴有怨言的。薑常喜不敢多問。
先生那邊繼續喝酒,什麼滋味隻有先生自己知道罷了。他是個被觀念束縛住的人,到底沒有年輕郎君的灑脫。
薑常喜:「先生,昨日之事不可追,您心不在此,誌向遠大,不會在意的哈。」
先生扭頭,沒搭理女弟子。他老人家以為女郎的喜歡,可以是常相伴,可他們還要名分。
等薑常喜要告退的時候,先生開口了:「不是說撫琴嗎,去吧。」
薑常喜動作一僵,這時候聽琴,先生是嫌棄還不夠蕭瑟嗎:「弟子怕打擾了先生雅興。」
先生:「剛好,適應心境。」剛才還嫌棄她琴音嘈雜,這就適應心境了,那就是心亂唄。
然後薑常喜就蹦楞楞的彈了大半夜。手指頭都疼了,先生才放下酒杯,放過擾人的女弟子。
薑常喜就恨自己會的少,不會十麵埋伏,不會大悲咒什麼的,不然你看讓先生應景不?
薑常喜回到內院,哭喪著臉同周瀾訴委屈:「先生這肯定是報複我呢。」
周瀾心說,活該,這都是什麼事呀,欺負人家先生年紀大不同你們計較是不是?
說喜歡先生,湊上來的是你們,不喜歡說走就走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等事情,羞辱誰呢?
周瀾那是站在先生這邊的,都不搭理薑常喜了。近些年了,這還是頭一次周大人同夫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