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婷回答,“是的呀,掙錢不容易,花錢是真的很容易。”
趙明香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是這樣,花錢容易掙錢難,而且越是有錢人掙錢越容易,越是像咱們這樣的,越是難啊。”
蘭蕙蕙說道,“明香,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啊,你公公婆婆家產怎麼也過億了吧,以後還不都是你和天勝的?”
趙明香心裡歎了口氣,原來她也是這麼想?的,但真正嫁到耿家,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公公婆婆有錢是沒錯,但也並不意味著可以隨便花錢了,婆婆每個月給耿天勝的錢,也就能實現一個吃飯自由,稍微買一點?貴重?的東西都要報備的,她這個兒媳婦當然也是一樣。
用彆人的錢,肯定就要看彆人的臉色,而且公公婆婆的身體都很好,婆婆還總說他們家的人都長壽,耿天勝的爺爺奶奶現在七十?多歲了吃嘛嘛香,太爺爺那一輩人都是八十?歲打底的,現在的生活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公公婆婆平時可注意養生了,估計不要說八十?歲,九十?歲也是沒太大問題的,按照這樣算,未來三十?年她花錢都要看人臉色。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掙錢花心裡舒坦。
“蘭姐姐,你不要隻看表麵,公婆有錢也不是我?的錢,以後繼承家產的是天勝也不是我?,不管是誰有錢,都不如自己兜裡有錢!”
周婷婷笑著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有時候咱們自己掙錢倒是其次,關鍵是要爭這一口氣!”
蘭蕙蕙用力點?了點?頭,人的確是要爭一口氣,拚著裡力氣把日?子?過好了,不管是誰都要高看一眼。
她失蹤了二十?年的父親和繼母一家最近兩年又?來鹿城了,偶爾回來看看爺爺奶奶,還會點?名要求見她。
蘭蕙蕙不喜歡她的父親,因為從小對她不聞不問,更不喜歡她的繼母,以前經常對她指桑賣槐,現在對著她笑得樣子?讓她感到很惡心。
她的父親當初調走的時候不過是個營長,雖然後來升了副團,但團級乾部也是要轉業的,大多數這種級彆的乾部一轉業就不行了,因為對口單位沒有那麼多現成的同?等級彆崗位,肯定是要降級使用的,而且軍人沒有什麼專業限製,好像是萬金油,又?好像什麼也不會,轉業後肯定是很尷尬的。
蘭蕙蕙的父親再回部隊是不可能的了,蘭蕙蕙的繼母態度這麼殷勤,是想?讓她幫忙,把繼姐調回到鹿城來。
她的繼姐也是醫學院畢業的,想?要到田院長所在的醫院上班。
蘭蕙蕙當時就一句話就給頂回去了,說她婆婆田院長已經退休了,她本人也從醫院辭職了,這種事情幫不上忙。
即便能幫上忙也不會幫的。
碰了幾次軟釘子?,蘭蕙蕙的繼母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卻?又?無意中?打聽到她炒股掙了很多錢,明裡暗裡說了好幾次,示意她主動拿錢孝順他們。
蘭蕙蕙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小姑娘了,不會彆人說上幾句好話就心軟了,她的錢雖然都是炒股掙來的,聽著十?分?容易,實際上哪天不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的?大盤以後風吹草動就緊張的不得了,她掙得每一分?錢也都是辛苦錢,她自己都不太舍得花,當然是不可能借出去一分?錢了,不但沒有借,而且還當著爺爺奶奶的麵,把父親和繼母都狠狠羞辱了一通。
所以說,人一定要爭口氣,隻有比彆人過得好,才能有機會狠狠出口氣。
趙明香笑著說道,“周姐姐,蘭姐姐,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啊?”
蘭蕙蕙說道,“不急,我?打算多待幾天。”反正她現在是無業人士,沒有單位催著她回去,想?要炒股在上海的交易所買賣也是一樣的。
周婷婷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她主要是放心不下兒子?坤坤。
這小子?擦線考上了鹿城三中?,一開始在班裡成績倒數,現在還好一點?了,但沒有她盯著也是不行的。
她的要求不要,隻要坤坤和清清一樣,能考上鹿城大學就行了。
趙明香點?點?頭,說道,“蘭姐,那明天你能陪我?去看看房子?嗎?”
蘭蕙蕙說道,“可以啊。”上海的樓盤那麼多,她是很想?再多看幾家的。
趙明香在上海上了四年大學,對上海當然是很熟悉的,綜合地段來考慮,很快就挑中?了幾個樓盤,分?彆買了兩套之後,帶來的錢就花光了。
這天倆人打車回到老洋房,趙明香一回來就癱在沙發上不想?動了,蘭蕙蕙也休息了一會兒,吃了打包回來的飯菜,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又?開始拿出紙筆研究股票了。
趙明香還趴在沙發上不起來,說道,“蘭姐,你不累嗎?”
蘭蕙蕙笑了笑,說道,“不累,我?都習慣了,你再不吃,飯都涼了!”她也不是鐵打的,累當然也是累的,說出來很多人不相信,以前上班那麼忙,現在炒股票看似很清閒,但一年多的時間,她在不知不覺中?瘦了二十?多斤。
她從小到大都是胖乎乎的,現在一下子?瘦了,五官比任何時期都要精致,因為身材好了也注重?打扮了,任誰見了都會誇她變年輕了變漂亮了。
但隻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內心其實是一下子?變老了。
趙明香趿拉著拖鞋去了廚房,吃完飯又?在沙發上躺了好半天,然後才拿著換洗衣服去洗澡了。
這個時候蘭蕙蕙已經定下來明天都要買什麼股票,以及各自要買多少股,當然了,也不一定就要這樣買,要參考明天的大盤再做決定。
她合上筆記本,在客廳的書架上找了一本書看,說來也是好笑,炒股的確改變了她,這個改變是全方位的,比如她以前吃過晚飯絕對不可能看書的,自從畢業以後參加工作,她絕少看書了,專業書從來也不翻,為此沒少受到肖剛的嘲笑,她打發時間的兩個利器一個是看電視,另一個還是看電視。
現在想?想?那種過法兒真的挺浪費的,過一天算一天,從來不想?未來。
她此時看得書是一本社科類書籍,和股票八竿子?打不著,但她深信,你腦子?裡儲存的知識越廣,判斷一件事情態度就會越客觀,炒股最忌的就是沒有大局觀和缺乏冷靜。
腦子?一熱追漲了,腦子?一熱又?斬倉了,你不賠錢誰賠錢。
越是有了炒股的經驗,蘭蕙蕙越是覺得這一行賺錢不易。
第?二天蘭蕙蕙早早去了交易所,趙明香卻?是打車去了百貨商場,給女兒給丈夫給自己還給公公婆婆都買了禮物,回來大包小包的都要拿不動了。
隔日?她坐飛機返回鹿城了。
蘭蕙蕙也覺得自己應該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引導著她的內心,讓她又?繼續留了下來。
表麵上看起來,除了沒有家人相伴,她的生活和在鹿城差不多,每天一大早就去證券所了,下午閉市才回來,晚上吃了飯就各種查資料研究股票。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她在等待一件事,或者說,在期盼一件事兒。
蘭蕙蕙在上海盤亙了一個多月,炒股掙下了二十?萬,套現後就買了一處兩室戶的房子?,而且,她原來買的三套房子?終於明顯漲價了。
雖然肖剛一再催她回去,但蘭蕙蕙還是沒有回去。
她是五月份來上海的,一直堅持到八月份,炒股所得又?買了一處房子?,然後之前買的三套房子?增值了百分?之三十?多,她賣掉之後,又?在另外?一個樓盤買了三套三室戶的房子?。
如此一來,她手上就有五套房子?了。
蘭蕙蕙對自己這個戰績心滿意足,終於高高興興的坐飛機回家了。
肖剛看到妻子?,第?一時間興奮的說道,“蕙蕙,怎麼樣,我?的眼光還不錯吧?”
蘭蕙蕙最後幾次操盤,有好幾隻股票都是聽取了丈夫的意見。
她點?了點?頭,說道,“是呀,多虧聽你的了,不然就買不成第?五套房子?了!”
肖剛抱著她激動地問道,“蕙蕙,你買了五套房子??”
蘭蕙蕙點?點?頭,說道,“對啊,不算媽那一套,一共是五套,等這幾套價格漲起來了我?還是賣掉,然後買更大的房子?。”
周末的時候證券所不營業,但她也沒有閒著,而是逛遍了上海的每一個區域,上海真是個大城市,城區比鹿城大太多了,但就是因為太大,所以發展的很不均衡,有些地方富得流油,有些地方連鹿城都還不如,最最秒的是,上海是一個城市,但不同?的區域之間,是有明顯的鄙視鏈的。
即上海人自己說的上隻角和下隻角。
很多人寧可房子?買小一點?,也不想?去下隻角的地方去買更大的房子?。
但蘭蕙蕙覺得,一個城市不斷地發展,肯定城區會越來越大,鹿城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上海是全國人民?的上海,不管是上隻角還是下隻角,隻要周圍地理環境不差,哪怕地段現在看起來偏一點?,未來也是會有很大潛力的。
上海這樣的樓盤也有不少,價格很實惠,一般不會超過三千一平,蘭蕙蕙已經看好了兩個樓盤,就等著那幾套房子?升值,然後再過去多買幾套。
當然了,市中?心的房子?她也要買,但會有選擇的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