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姬越看了一個對眼。
一眾低著頭的人裡忽然有個人抬起頭來,還看了她一眼,姬越本能有些不悅,但她看了看霍去病,發覺是自己抽來的異靈,今天應該是第一天當班,瞥了一眼也就放過了,幾步走進宮門,身後的臣子也都跟上。
秦杉抬頭之後才發覺霍去病昂著個腦袋站在那裡,差點沒嚇出個好歹來,他連忙把霍去病的腦袋按低下去,壓著聲音說道:“兄弟,在宮裡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低頭,你低著頭沒人注意你,咱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太引人注目不是好事!”
霍去病冷不丁地說道:“我不求無過。”
秦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在說什麼,頓時有些無語,這還第一天進鳳翎衛,就想著在陛下麵前露臉了?八千鳳翎衛誰不想一朝飛上枝頭伴鳳凰,少奮鬥幾輩子?可就他敢說出來!小子夠有野心的啊!
霍去病卻是握緊了腰間的劍,雙目灼灼地看著前方,他在這個年輕的帝王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有野心,很有野心。
而他也有。
為君者意在天下,為將者誌在四方,看著吧,他今日是一個守門衛士,來日必定統率三軍。
統率三軍的諸葛亮自曲沃出發,一路北上行軍,而愷撒的軍隊也在南下途中真正踢上了一塊鐵板,作為晉國邊郡第一道防線,正統墨家出身的北山郡守許霽在任期間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和守城器械,哪怕是最驍勇的秦人也從來沒在北山郡啃下一塊骨頭來,前一段時間曲沃更送來了許多器械,大大加強了北山郡的戰力。
愷撒已經不複剛踏上晉土時的驕傲自信,他的精銳部隊是騎兵,這種軍陣隻有在兩軍對壘時才有效果,他這一路上遇到過太多城池,基本上都能很輕鬆地拿下,但這一座東方城池不同,他們不用輕飄飄的羽毛箭,那種強力的有著尖銳鐵頭的短箭一旦射中要害部位,哪怕鎧甲都能射個對穿,精銳部隊沒辦法靠近,他試圖用女人和平民的屍體堆起攻城的屍山,然而卻壓根沒有辦法衝到城門下。
四天之內愷撒發動了大大小小多達十幾場戰役,戰損的平民超過一萬,精銳部隊也有上百人的死傷,就連總是用仰慕眼神看著他的情人,眼裡都漸漸帶上了焦慮和驚慌。
愷撒穩住部下的情緒,再次展露出他那無與倫比的帝王風度,他找來通曉晉語的商人,要求商人對著城門上的喊話,如果不開城門,那麼作為一位擁有主宰權的帝王,他就將屠殺城外的東方平民。
商人用不熟練的晉語對著城門口喊話,還有大嗓門的羅馬人也跟著學,嚷嚷了許久,城門上的許霽才弄懂了這幫異族的意思。
許霽冷笑一聲,城牆上的守城器械齊齊發動,再次打退了這批強盜軍隊的攻擊,壓根不搭理這些人的喊話,他的職責是守城,哪怕北山郡的百姓被屠戮一空,他都不會打開城門,但等朝廷大軍一到,這些人犯下多少血債,都要用十倍百倍的鮮血來償還。
墨者的心性極為堅定,許霽的幾個同門如今都是邊郡主官,可見朝廷對於墨家的信重,侵他國為不義之戰,墨者絕不參與,但敢犯我晉土,留下命來!
愷撒被箭雨打得再次落荒而逃,他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忽然狠狠看了一眼城門的方向,帶著大批羅馬軍隊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作為君主,忍耐是一種美德,屠殺平民顯然無法得到大量的軍備資源,這個城池實在難打,所以……他選擇繞路,換個城打。
羅馬的殘兵敗將們,氣勢洶洶地向著柔然郡撲去,與此同時,柔然軍正在急行軍,從金台上來看,兩軍正以一種詭異的直線相連的行軍路線相接近,宛如一場約好的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