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年？”顧雲溪一臉的懵。
齊紹坐直了身體，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對，跟齊紹一起出國，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齊老爺子是很看好她的未來，當然，更希望幫兒子維持住這一份情誼，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都需要精心維係。
畢竟，分開三四年，黃花菜都涼了。
他年輕時生的幾個孩子死的死，殘的殘，齊紹是在最艱難的時候出生的，給了他莫大的慰籍，也讓齊氏有了正統繼承人，後繼有人，穩定了軍心。
他自然對這個孩子寄予了厚望，齊紹也爭氣，從小就展露出不一般的聰慧，學什麼都快。
但，也可能是家庭的原因，齊紹的性格有著極大的缺陷，讓他很是擔心。
如今，在這個女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線希望。
“在我看來，你這麼聰明完全可以試著申請國外的名校，早點出國深造，今年是來不及了，明年可以嘗試，你的英語怎麼樣？”
“還行。”顧雲溪豈止是行，是太行了。“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去國外讀本科啊。”
齊老爺子笑著鼓勵道，“現在想也來得及，我記得複大有個學生先是考上了少年班，半年後進入計算機係，一年後考進了喬治亞理工大學，本碩連讀。”注（2）
顧雲溪知道這個人，是85屆第一批的少年班學生，是個計算機天才。
耳邊傳來齊老爺子的聲音，“如果擔心學費的話，我可以全額讚助。”
見他這麼熱心，顧雲溪就不懂了，“你圖什麼呀？”
齊老爺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希望你學成後進入齊氏乾五年。”當提前投資也行啊。
他說的太隨意，顧雲溪一時之間分不清這話的真假，“其實我家不缺這點錢，就算我要出國留學，也是爭取全額獎學金。”
“那就更好了，阿紹，你幫幫顧雲溪嘛。”
齊紹隨口應了一聲，但他知道，顧雲溪放心不下三個哥哥姐姐，不會輕易出國的。
齊老爺子是過來考察生意的，順便看看兒子，行程排的滿滿當當，他沒有多耽擱，跟兒子匆匆吃了一頓飯就走了。
臨走前，齊老爺子還給顧雲溪留下了一份見麵禮，是一台照相機，顧雲溪想婉拒都不行。
等他帶著人嘩拉拉的離開後，室內一下子清靜了，顧雲溪忍不住感慨，“我沒想到你父親是個這麼熱心的人。”
齊紹嘴角直抽抽，“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相信我，他平時可不這樣。”
“啊，我真是個該死的完美女人，優秀到人見人愛了呢。”顧雲溪開了一個玩笑。
齊紹：……還女人呢，十四歲的小女生。
“出國的事你好好想想，全照你的心思來，彆勉強自己。”
“知道了。”
顧雲溪開始了拆拆裝裝，反複搗鼓研究，而齊紹幫忙從HK弄來了各種電子芯片。
誰能想到，八十年代的HK曾是半導體芯片產業發展重鎮，有自主研發的能力。可惜，種種原因沒有發展起來，被台積電和三星反超了。
而另一邊，海城，顧海潮將弟弟妹妹送去中考考場，陪伴他們完成人生最重要的考試之一。
顧海波從考場出來時，渾身輕鬆，還說了一句，“我沒想到試題這麼簡單，幾個大題都被妹妹押題押中了。”
他妹妹真是太厲害了。
“二姐，你考的怎麼樣？”
顧雲彩就沒有那麼自信，“我……每道題都填上了，至於對錯，我就不知道了。”
顧海潮拍拍弟妹的肩膀，“考完就彆想了，好好放鬆一下。”
“要不，我們去找小妹玩吧？”顧海波還沒有出過遠門呢。
“彆鬨，小妹正麵臨最嚴苛的考核，隻針對她一個人……”顧海潮微微搖頭。
正值弟弟妹妹中考，所以這件事就瞞了下來，免得影響到他們。
顧海波姐弟不禁急了，“啊，還有這種事？快跟我們說說。”
顧海潮拿出小妹的親筆信遞過去，兩人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就是說，小妹如果通過了，她就能一路直升？還能得到大佬的另眼相看？”
“對，是這個意思。”
“我妹妹怎麼就這麼棒呢。”顧海潮高興之餘有了一股緊迫感，“不行，我得回家看書，把高中知識先預習一遍。”
“二姐，一起吧，我們不能讓小溪丟臉，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好。”顧雲彩想起一事，“大哥，顧老太是不是又去作坊鬨了？”
作坊的位置很多人知道，不過，他們的新家就沒有幾個人知道，能躲躲清靜。
顧茹被抓走羈押了幾天，鬨的滿城風雨，顧老太和二房能不恨他們嗎？
顧海潮冷笑一聲，“鬨是鬨的，不過，我讓方繼飛報警了。”
他沒有露麵，而是把方繼飛提了上來當車間主任，主抓生產，又提了幾個人負責銷售部和倉庫財務，算是像模像樣的草台班子建起來了。
他偶爾不去作坊，也不影響日常生產。
在這種情況下，顧老太去鬨去砸東西，給她按一個破壞生產的帽子並不冤，也關進去幾天。
反正，他就裝不知道唄。
“二叔居然沒動靜？”
顧二東奔西走了好幾天，想將女兒和老母救出來，這些年他一直縮在女人身後，女人在前麵衝鋒陷陣，他隻管撿好處就行了。
現在，他不得不站出來，麵對大眾的指指點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葉奶奶，你就告訴我吧，我不是去鬨事，隻是想跟他們和解。”
他苦苦哀求，但葉奶奶隻是歎氣，“我真的不知道海潮兄妹的新家地址，你求我也沒有用。”
顧二看向一邊的小姑娘，“呂晶一定知道。”
呂晶抬頭看了一眼，涼涼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故意沒問。”防的就是這麼一天。
顧二：……故意？？
“葉奶奶，您是烈屬，您說的話很管用，求您幫幫我吧，我媽年紀大了，受不了那苦，我隻求讓她出來。”
葉奶奶是有點人脈，但為什麼要浪費在這種人身上？不值得。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急，又不是什麼大罪，關幾天就放出來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早點晚點能一樣嗎？但看著葉奶奶無奈的表情，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
心中的恨意越發濃烈，今天這些折辱他的人，將來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幾天後，呂晶跟顧雲彩姐弟倆在圖書館見麵了，“顧茹和顧老太放出來了。”
這在預料之中，顧雲彩姐弟倆都沒有什麼反應，出來就出來唄，隻要敢再來鬨，就再報警。
但，接下來的一則消息炸的他們彈跳起來，臉色劇變。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的耳朵好像出了問題，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