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家裡一霸(2 / 2)

他卷著被子躺到一邊,耳邊是王西樓的聲音,困意上來了,覺得聲音越來越遠。

第二日清晨。

國慶第四天。

就算放假他也能七點多起來,外邊天色蒙蒙的,不算晴天也不算陰天,是秋天快到了。

他去刷牙洗臉,剛好王西樓才從房間出來。

伸著懶腰,睡衣撩了上去,肚皮光滑細膩,不斷上升的衣角停在肋骨下停住,她注意到風無理的視線,頓時放下抬起的手,衝他嘻嘻一笑:“想看嗎?”

“想。”

“?!”

王西樓不太自然地彆過臉,去衝涼房刷牙,然後看到小徒弟也跟著進來。

兩人站在鏡子前準備一起刷牙。

鏡子裡自己頭頂到他肩膀,王西樓牙膏擠太多了,就拿他的牙刷,刮去多出來的,然後遞給他。

“你吃師父口水尾。”她樂著道。

“幼稚鬼。”

“師父是僵屍。”

“幼稚僵屍。”

“誒,師父給你刷牙吧,你站著彆動。”她又開始撩小徒弟玩。

風無理避開她作妖的手,兩人在一個小小洗手台前,也不嫌擠,風無理先他一步洗漱完,出去前把她腦袋上彆著頭發的簪子取走。

一頭烏發散落,王西樓披頭散發,又因為一嘴泡沫說不了話,隻能用眼神嚇回去,試圖讓小徒弟知道她的憤怒。

“今天想吃辣子雞蓋澆麵。”

“唔唔唔!”

王西樓也覺得好。

風無理下到院子,看到女仆裝的綰綰坐在秋千上,晃著腿,雙手捧著一袋卜卜星,那種已經很有年代的零食了,就是帶點辣的膨化類零食而已。

“綰綰,早上吃零食會長蛀牙的話,牙齒會壞掉的。”

“壞,牙齒會壞掉嗎?”

“牙齒會被一種叫蛀蟲的東西腐蝕,然後綰綰的牙齒就壞掉了。”

“!

小狐狸瞪大眼睛,低頭看了看:“可是綰綰已經撕開了呢。”

她有些難過,不想浪費糧食。

“我替綰綰把剩下的吃完吧。”

“啊,真的嗎?”

她又開心了:“真是太謝謝風無理大人了!”

“可是風無理大人也長蛀牙怎麼辦?”

“我是大人了,大人不會長蛀牙。”

王西樓下樓的時候,看到院子裡風無理吃著綰綰的零食,綰綰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尾巴在身後搖個不停。

風無理可憐她,偶爾會給她分一顆,跟她說吃這一顆不會蛀牙的。

借此能獲得小狐狸的感激和崇拜。

雖然有點罪惡感,但風無理很好的掩飾了,過一陣又說找到一顆吃了不會蛀牙的。

綰綰像得到賞賜的小丫鬟,很感恩地接過,如得聖寵。

“真是太感謝風無理大人了。”

轉眼就又到十月份,離18年還有兩個月不到,空氣中有了秋的味道。

吃過早餐,院子裡清空出一個場地,兩師徒準備比劃比劃。

小狐狸和夜姬規規矩矩坐在一邊。

“不能用靈纏昂!”

王西樓做著熱身動作,頭發盤在腦後,她最近很喜歡找風無理不怎麼穿的衣服拿來穿,說都是很好的衣服,扔了可惜。

下身一條黑色運動短褲,一雙腿修長白嫩,上身則是風無理初中的球服,紅底黑邊,腋下能看到白色的抹胸。

小僵屍個子一米六零,其實唐宋年間那時候女生平均身高就一米五五而已,隻是她肢體比例很棒,整體像一米七幾的小姐姐縮小了一圈。

風無理穿什麼就沒啥好說的了。

她看起來躍躍欲試。

兩人招式都相彷,畢竟是小時候王西樓教他的,都是一些製敵的把式,不成體係,但看起來很凶悍。

十年前,香燭鋪後院。

女人笑臉盈盈,小男孩滿臉拘謹,也是一左一右站在這裡。

十年後,香燭鋪後院。

女人跟十年前麵容沒有半分變化,小男孩卻已經比她高出一大截了。

“你身體刀槍不入,我又破不了你防,有什麼好打的。”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都。”

“僵屍有什麼好活動的。”他小聲道。

王西樓已經一爪向他肩膀。

風無理閃開,儘量不跟王西樓有肢體接觸,小僵屍防禦和技藝滿值,但是耐力不行。

天下知名武術,其實大部分都是靈纏,但是不會靈纏,不能入門,隻能耍個花架子。

那時候王西樓狀態好,他們也偶爾練練。

“不準避開,是不是男人了?”

她急了,喘著氣。

風無理歎氣,覺得差不多了,賣了個小破綻,給對方打中胸口,然後服輸。

王西樓頓時心疼地湊過來:“很疼吧?師父最近恢複得太多,這一下沒收住手。”

風無理還得裝疼。

“疼就疼,忍著乾嘛,疼就出聲啊。”

“嘶……”

“師父給你拿點鐵打,你等等。”

小僵屍心情複雜。

身手也比不過小徒弟了,這師父的威嚴眼看都快掉光了,不過轉念一想,什麼師父?我又不是想真當他師父,她想的可是進徒弟的被窩,這樣一來就又心情愉快起來了。

十點多的時候,王西樓看店,風無理看著棗樹的葉子開始乾癟著,院子裡花花草草也有了秋的顏色,想了想出去老街外邊看看拾怎麼樣了。

十二年老鄰居了,今年也差不多了。

今天風挺涼快。

樹下的長椅前人來人往,一個幾歲大的小女孩坐在長椅上。

他們坐在樹下,沒有說一句話,有樹葉飄落,慢悠悠地落在她前麵的地上。

路過的人看見一個女生孤零零坐在長椅上,也隻是看一眼就趕自己的路。

“蟬先生,我們是朋友了嗎?”

她自言自語,不知道蟬先生在不在,也不知道蟬先生有沒有聽到她說話。

其實是在的,而且也有聽到她說話。

因為她的蟬先生就坐在長椅另一端。

他們一老一少,在落葉飄零的街道上坐著,那是最遙遠的距離。

樹上響起意義不明的蟬鳴。

二者之間好像近了幾分。

秋天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