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家被偷了(1 / 2)

吃完晚飯,問小僵屍要不要去江邊溜達。

快七點這要擱前一段時間,現在還蒙蒙亮的,北半球逐漸進入晝短夜長,七點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了。

王西樓洗過澡,穿著她那件老太太背心,破褲衩坐在沙發上剪腳趾甲,縮了縮腦袋,想了想。

“你等師父換件衣服。”再出來時,穿了條灰色的休閒短褲,布料柔軟,上身套了件風無理的黑色阿迪外套,鏈子拉到頂部,跪在那裡找鞋子,曲著腳趾踩在地板上,足弓很漂亮,腳底板粉白粉白的。

他在一旁看她。

看著她穿涼鞋。

腿真好看。

風無理什麼也沒表現出來。

現在秋天了,晚上穿外套也不奇怪。

到了江邊燒烤味一如既往,兩人底下的手碰了碰手背,風無理就拉過那隻小手牽了起來。

“今晚沒風啊,悶悶的,早知道不穿外套了。”

“脫下來唄。”

“我裡麵又沒穿內衣,難看死了。”

風無理愣了一下,不禁想入非非:“你裡麵空著的啊?”

“說什麼呢,不是穿了件背心嗎?”

風無理想了想,她那件老太太背心,鬆鬆垮垮的,偶爾還能從咯吱窩下看到一抹膩白。

王西樓狐疑地看他一眼,臉就有點不自然了,“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

“在想某人對我媽喊大姐這件事。”

她臉一僵,給了他肩膀一錘,忽然就又泄氣,撓著頭發:“怎麼會碰上你媽的,這也太尷尬了,我還一口一個大姐的。”

“不然你想喊什麼?”

江邊的哨塔射來一道白光,在江邊一掃即過,對岸有個彷古的望江樓閣,晚上開著紅紅黃黃的燈還挺有觀賞性的,頭頂的天空是深海的暗藍色,越遠的天空反而越亮,或許這幾天都在刮風,抬頭除了能看到夜色下的電線杆,和纏在一起的黑色纜線,還有晦暗明滅的繁星。

小僵屍扭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又走了幾步,忽然說:“如果不是師父的話,你會不會跟鬨鬨在一起?”

江邊吵鬨聲好像一下子遠離了風無理,他對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他這時應該回答什麼,王西樓現在在想什麼,如果有如果的話,未來會是什麼樣。

下一秒,喧囂忽然就又出現在風無理耳畔。

風無理安靜地用餘光看著她。

想了想。

然後,他忽然用很有病的語氣,像是中二少年宣誓一樣跟身邊的小僵屍道:

“王西樓,做我的女人吧!”

王西樓嚇了一跳,急忙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這一邊,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笑罵道:“發什麼神經呢,那麼突然嚇我一跳!”

“你不也是在發神經嗎?”

王西樓樂個不停:“太蠢了你剛剛說的話。”

“不患得患失了?”

“哪裡有患得患失哦!”

風無理緊了緊牽著的手,

“其實你是一直覺得,我們身份上的差距,一個是八百多歲的修行者,一個是十八歲的高中生,而且我還可以說是從小被你帶大,最後變成了戀人,讓你對這樣的身份而感到不安,甚至愧疚,是嗎?”

王西樓抿了抿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就小聲說:“早知道,當年見到你就不立刻把你帶走了,等個十年再跳出來,死纏爛打也好,一定要讓你娶我。”

“現在也會啊。”

“還是總感覺不一樣的,你對師父的感情無可置疑……”

她抬頭,看著風無理的眼睛,也讓風無理看著自己的眼睛:

“但是你那是男女之情,還是對我養育你的恩情呢,我不知道,我好怕是後者,那樣對我很不公平,我想你愛我,帶著欲望那種愛,而不是感恩我……”

而且真要論到感恩,是應該她感恩他才對。

讓她再次知道怎麼樣做一個喜怒哀樂的人,而不是一個這片土地上漂泊無歸的幽靈。

她說的有點急切,或者說很想知道這個答桉,但又怕這個答桉。

一直藏在兩人之中的雷,在這一刻引爆,風無理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有一句台詞,王家衛的電影《春光乍泄,不如我們重新來過?

江邊開始吹風了,五百年前的江風隻有魚腥味,今晚的江風,是燒烤和臭豆腐味的。

五百年前五百年後的風,王西樓都吹過。

風無理也是。

“要不回去吧,不要說這個了。”王西樓扯了扯他衣服,弱弱道,她忽然不想要這個答桉了。

“要不要做點現在戀人會做的事情?”

王西樓疑惑地看著他,手被牽了過去。

兩人打了輛車去市區,突然說要去看電影,看了看評分,選了一部最近上映的青春喜劇,閃光少女,剛好還是情侶廳。

“我去買爆米花,想喝可樂還是什麼,外邊有家奶茶店。”

“怎麼突然要看電影?”她眼睛帶著笑意,跟在小徒弟身後,“可樂吧。”

“情侶之間,看電影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正常。”

進到電影院,比想象中要少人,冷氣呼呼地吹,熒幕播著廣告的光閃個不停,而且音響巨震。

風無理抱著一桶爆米花,走在前麵,小僵屍一手一杯大可樂跟在後麵,走著走著就眯一口。

一臉舒服。

十五塊的可樂,第一口就值十四塊,她兩杯都把第一口喝了,嘿嘿。

終於找到位子坐下。

王西樓坐下來,還挺期待的,她也挺久沒出來看電影了,上一次還是風無理初二,考完期末後她帶他出去吃喝玩樂。

雖然基本上都是初二的風無理帶著她玩,她隻是一個給錢的工具人。

“這什麼片呢?”她湊過去小聲地問。

“青春喜劇,還有古典音樂之類的?”

“噢!師父也會啊。”

“你那個二胡?”

“什麼我那個二胡,你那什麼語氣,我二胡拉得不好聽嗎?”

她好氣道,還很幼稚地拿手戳了戳他。

“坐過來一點。”風無理笑著道。

她聽話地坐過去一點,暫時把師父的身份放下,當一會兒小僵屍。

一隻大手摟過她的肩膀,把她拉了過去,靠在了對方懷裡,摟過她肩膀的手找到她的手,兩隻手在黑乎乎的電影院下緩緩牽住。

她愣了一下,默默挪了挪姿勢,讓自己在他懷裡舒服一點。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拿後腦勺蹭了蹭身後的胸膛,也不說話,抱著從她肩上環過她腰身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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