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折磨人的魄奴(四千五百字加更)(1 / 2)

翌日,大中午,綰綰小學還沒放假,夜姬去公園找她小弟們玩。

風無理和王西樓們都很緊張圍在電腦前。

“怎麼還沒出來?”

“公眾號網有點卡,電腦也卡……死機了。”

“不是說還可以打電話的嗎?”

“十幾萬人,智能客服都得崩了吧。”

王西樓蹙著眉,她平時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這會兒倒是沒了半點耐性,像在閨中等著情郎的小姑娘,一遍遍問丫鬟,到了沒,怎麼還沒到,這都多久了,風無理除了一遍遍刷新界麵,還得安撫好她情緒。

本來風無理並不緊張,多少分他心裡有譜,當時一模二模過後每次估分結果也都大差不離,但是經不住一大早王西樓就在他耳邊念叨。

被他們搞得自己也緊張了。

當時應該是寫了名字吧……嘶,不確定,他看向右皇:“右皇,當時我是不是每張試卷都寫名了?”

右皇對風無理點點頭,幾人暗暗鬆了口氣。

過一會兒他又問:“選擇題最後都填答題卡上了吧?”

大家又看向右皇,右皇再次點點頭。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風無理心又放平穩了,右皇蹲在他旁邊陪他們一起等,他就抓著右皇的手放大腿上玩。

忽然王西樓又起身,“不對,師父去上炷香。”

“你上什麼香?”風無理一臉懵。

“給文曲星上柱香啊,不都這樣!”她快快去取一把香,風風火火要上香祈福。

風無理捏著右皇的手玩著,時而抓著她一根手指將之掰彎又伸直,時而手掌貼在一起比比大小,十指輕輕相扣晃著玩,手上這些小動作,其實都在緩解心中一絲絲緊張,他看著王西樓手忙腳亂拿香爐出來上香,很是無語:“要上香也該去考試的時候上吧……”

“誰說你去考試時師父沒上香。”

好像也是,那天他出門時她破天荒的不知道給什麼人上香,這人上完香穿旗袍開電瓶送他去學校的,說旗開得勝,早餐給他準備香腸兩個雞蛋,又給他準備了條紫色內褲,說徒弟你穿上紫腚贏,師父在家穿紅的,鴻運當頭,還給了他一個去文廟求來的符,說排了三個小時求來,一會兒又隱晦暗示他,要是實在遇到不會的,讓魍魎偷偷去看看彆人的。

這老太太比他緊張一百倍有餘,在她眼裡自己或許真的是參加科舉去了。

魄奴也要去上香。

她遞了幾根過去:“來來來,這個文廟買回來的香,很靈的。”您自己就是賣這個的,這東西靈不靈您還不知道嗎?

“真的啊,給多我幾炷……”一向詭計多端的魄奴此時也顯得智商欠費。

兩人湊在一起拿著香,嘴裡念念有詞,小聲念些什麼。

尺鳧皺著眉起身,起身說要去喝水,喝完水說你們都上香了,那我也上一炷香算了,她一臉就是順便的事。

然後變成三個人站一排捧著香,嘴裡神神叨叨念著些風無理聽不懂的禱詞。

風無理看著他們背影,很是無奈。

仨活寶。

右皇好像也想去上香……

“刷出來了。”他點擊一次刷新,還真進去了。

不待那邊三人問,他就說出分數:“總分681,省排名三百零八名。”

靜——

“嘶——”

王西樓吸了一口涼氣後並沒有表現出其他情緒,而是偷偷打量起風無理。

她一直著急成績怎麼樣,但是成績出來第一反應其實是茫然,因為她並不清楚具體要考多少分,要考多少名,她隻能通過徒弟臉上表情得出結論,如果他看到成績後表現開心,那她就可以載歌載舞同樂,如果他看到成績難過,那她就開始親親抱抱安慰。

可是現在風無理很平和,那她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到底考成啥了呀這是?

一旁的魄奴和尺鳧也是如此。

三人麵麵相覷。

王西樓小聲問:“這是考砸了還是考好了?”

魄奴眉頭一皺:“應該是考得好吧,六百多分哦,那麼多的分。”她純粹感覺六百多這個數字很大。

尺鳧不太肯定,偷偷看一眼風無理,小聲說:“可是他怎麼好像也沒有特彆興奮,我們那時候那些窮酸秀才中舉了,跟瘋了一樣啊。”

王西樓點點頭,滴咕著:“而且三百多名,感覺排挺後的啊。”

三人都有些捉摸不定,不太敢吱聲,萬一表錯情了怎麼辦。

風無理看著他們仨小聲逼逼了半天,一臉莫名其妙:“你們仨聊什麼呢?”

王西樓用胳膊肘懟了懟魄奴。

魄奴直接出賣,手指指著隔壁人:“王西樓說不知道你這是考得好還是考得不好,不知道現在該慶祝還是安慰你。”

“說什麼呢!瞎說!”王西樓不承認。

風無理輕輕笑了笑,原來是這個。

“肯定考得好啊,除了清北其它學校我應該都能上,不過我也沒打算上清北。”

他笑了三人才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考得好。

王西樓一臉沒好氣:“那你怎麼沒點反應,也太奇怪了吧,師父差點以為你考砸了!”

“跟我估分估得差不多,我要有什麼反應。”風無理覺得他們才奇怪,不過他內心是高興的。

王西樓一時沒話說。

想到她這徒弟好像就是這麼個性子,一天到晚跟個悶葫蘆一樣,你彆指望能看到他大聲笑大聲哭。

他的感情區域很窄,不會大喜大悲。

不過現在也已經沒必要上演歡呼雀躍,喜極而泣的戲碼,不需要大聲笑大聲哭,安安穩穩,平平靜靜也很好。

“啊,我養了個大學生出來。”她輕笑著說,感覺無比輕鬆。

“暑假搬到市區那套新房子裡去吧,還差套沙發和茶幾就裝修好了,我想報的專業所在校區也在那裡,騎自行車不用十分鐘。”

魄奴舉雙手讚成,尺鳧不發表意見,王西樓愣神,有點不知所措。

但也遲早要搬了,老街這邊很多人都已經搬了拆遷房,打麻將總是湊不齊人,每次麻將桌說的都是,誰誰怎麼沒來?她啊?她早跟家裡人搬到新房子去咯。

輪到自己了,她隻是有點,就是有點點而已,有點點的不舍得。

“去唄。”她說。

“不舍得?”

“……有點兒。”

“其實可以再住著,反正兩年內這裡應該也不會拆。”

“算了,搬吧。”王西樓忽然很決絕。

“行。”

班群沒有鬼哭狼嚎,幾個相熟的人在互相群裡艾特問——那得很熟才會問。

有人私聊問。

也有人艾特他問。

尚姐也問了。

他把總分和排名截圖發出班群。

在一眾六百出頭的世界裡,他六百八帶來的震撼,完全是降維打擊。

尚姐冒泡了,讓大家彆瞎問成績了,考得好巴拉巴拉,考得差的巴拉巴拉……好長一段,得有一段四百字小作文。

壓根沒人想看。

發了個兩百塊的紅包。

一群人出來謝主隆恩。

下午,風無理打車去了潭大,把蘇老師的車借走,期間蘇老師不經意地,很隨意地,很自然地,一臉‘啊對了突然想起個事兒’的語氣問了他成績。

……

晚上,風無理又一個人睡了。

因為今晚魄奴和王西樓一屋。

在不把一樓幾間雜物房收拾的情況下,香燭鋪隻有二樓三間房能睡人。

以前魄奴都是睡‘女生宿舍’,也就是綰綰,魄奴,尺鳧三人睡一屋。

風無理和夜姬睡一屋。

王西樓自己一屋。

這是明麵上的床位分配。

暗地裡卻有許多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