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林歲寒短時間應該是難以上手了,結果讓他驚掉下巴,這人站著看了幾圈後進步飛快,實操前幾杆因為動作變形,球的路線詭異。但後麵,桌上的精靈們在他的手上就像被規劃好了路線,乖巧精準地移動。
要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圍觀群眾幾乎認為這是一場電腦對戰。
這下顧晏楚的小弟們算是徹底服了。
他們之前聽過傳言,都以為林歲寒是個書呆子,沒想到真人是個學什麼什麼好的大佬。
單華看得嘖嘖稱奇,也放心了,最後擋不住誘惑,被俱樂部的熟人拉去了另一桌。
這邊顧晏楚解決完麻煩,特地去了一趟衛生間,確認自己的儀容儀表沒問題後才去了林歲寒所在的樓層。
他到了現場,第一眼沒找到熟悉的身影。
顧晏楚挑眉,注意到一桌旁邊的圍觀人群格外多,隨著球杆和球的碰撞聲以及球進洞的動靜,人群不時傳出喝彩和驚呼。其餘時間都安靜得過分,仿佛都不約而同地屏息等著玩家的下一步動作。
顧晏楚所站的角度,恰巧擁擠的人群擋住了他的視線。縫隙間隻隱約漏出選手衣服的顏色和昏黃燈光下也泛著冷白光澤的皮膚。
他幾乎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那邊——仿佛是命定的吸引力。
恍若兩塊散落的配對磁鐵,就算意外將他們分開,也能順著天然存在的羈絆重逢,然後永不分開。
顧晏楚邁步進了人群,優勢的身高讓他輕而易舉地將台邊的動靜儘收眼底:
初冬,室內有暖氣,纖瘦的少年已經脫了外套,裡邊穿了一件剪裁流暢合身的手工定製白襯衫,套了件灰色的毛衣。看起來禁欲又疏離。
因為俯身不便,原本扣得工整頂端扣子已經解開,衣領微微敞開,露出形狀優美的鎖骨。
比起他的對手,少年的姿勢看得出的生澀,也明顯能夠看出他控球的能力還有不足。但少年極擅揚長避短,用縝密的計算和簡潔有效的球路彌補了操作上的不足。
每每等他打完,周圍的群眾才恍然大悟——原來路線還能這麼走?這還能一箭雙雕??這也可以???
一波問題比一波更靈魂。
林歲寒沒有管周遭的喧嘩和驚歎,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專注一件事時全身心投入,難以分給旁人半點關注。
少年不帶笑容時,令人印象深刻的溫和隱去,先天優秀的五官淋漓儘致地展現出來,站著不動時像是精心製作的放大版BJD人偶。
他俯身,握著球杆打球,黑色的眼眸中滿是專注,愈發顯得像是純粹明亮的寶石。
利落的一杆,林歲寒領先又清掉兩顆己方的花色球。
又是一陣歡呼和掌聲,林歲寒不為所動,認真理智地計算著下一步動作。
像是不為人間所動的神明。
顧晏楚站在人群中,望著林歲寒的視線幾乎要化為實質,後者都專注之餘、生理性地反應——後背起了一層戰栗。
他幾乎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行動,不要恐嚇白柔語,就讓她這樣抖露真相。
如此,他便能光明正大地撕下自己的麵具,無情而蠻橫地霸占林歲寒,享受他的所有甜美和反抗。
但他舍不得。
“哥。”
哪怕沉浸在計算中,林歲寒也下意識地對這個聲音做出了反應。
他抬頭,看顧晏楚的眼神還帶著點無機質的涼意,隨後回暖:“你來了。”
顧晏楚享受著周遭或驚訝或嫉妒的目光,滿足地抱住林歲寒,把頭往他頸窩裡埋:
“唔,外麵好冷,我手都快凍僵了。”
林歲寒無奈:“乍冷乍暖,小心彆生凍瘡,去我書包裡拿藥擦擦。還冷嗎,要不要我幫你去買杯溫水暖暖?”
顧晏楚抱住他就不想撒手,毛茸茸的頭在林歲寒頸窩裡亂動,弄得他覺得有點癢癢,輕聲喝止:
“彆鬨了,先去擦藥。”
生凍瘡隻是顧晏楚之前為了贏得心上人注意力的小手段,他的體質在最艱難的那段時間也沒長過凍瘡。
他自己都快忘記的設定,但林歲寒還關切地記在心上,甚至為他隨身帶藥。
在他以為自己的愛已到極限時,這個人總有辦法告訴他,還遠遠沒有。
顧晏楚可以更愛林歲寒,因為他值得。
“不擦藥以後天天強製給你單獨布置作業,”林歲寒煞有介事地“威脅”,“每天還多給你講幾道題。”
顧晏楚這家夥,不知道為什麼學習積極性跟原著相比大幅度降低,三催四請才肯動筆拓展,除了主動問題和日常,幾乎不做多的訓練。
每次林歲寒想讓他多看幾道題都得“割地賠款”,每次就是摸摸小手抱個幾秒鐘,不痛不癢。
林歲寒全當日常老父親貢獻父愛,曲線治療一下鵝子的皮膚饑渴症,也不怎麼在意。
要是變強製,好不容易來的福利豈不是會取消?
顧晏楚不情不願地放手。
“你先去擦藥,我把這一局先打完。還差一顆球了。”
顧晏楚依言照做。
林歲寒察覺到周圍群眾異樣的眼光,但沒明白為什麼。他經常跟福利院的小孩們親親抱抱,因為忙碌和家庭背景原因也不怎麼交友,缺失正常交友肢體接觸的界限感。
想不明白就不想,這不是必修知識點。
林歲寒簡單直白地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注意力回到球桌上。
他的對手這時候終於敢過來,一臉驚訝地開口:“怪不得你這麼厲害,原來跟顧晏楚認識啊。”
林歲寒想說這句話缺乏因果關係,又覺得這話說出去不對勁,最後遲疑地點頭敷衍過去。
顧晏楚找林歲寒的背包花了點時間,以防味道和手感暴露,顧晏楚思慮周全,演出到位,真的往手上擦了一層薄薄的藥膏。
等他做完這一切回去,林歲寒恰好打完最後一杆贏得了勝利。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上半身微彎,脖頸和身體優美的線條展露無疑。美而不自知,昳麗卻又不低俗。
有心人的目光幾乎立刻被吸引在他身上。
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靠近了林歲寒,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看起來人模人樣,他的視線卻暴露了自己真實的想法——隱晦的下-流和淫-穢。
“你好,我很欣賞你的技術,交個朋友?一會兒有時間一起吃飯嗎?”
林歲寒下意識不想跟這人多待,欲往顧晏楚離開的方向走:“我有約了。”
男人往旁一步攔住他:“有約可以改,你剛剛的一球直直打進了我的心裡,我想我對你一件鐘情了。給個機會,我知道一家更好的台球俱樂部,我請客,你和朋友都來,我們單獨開個房。”
男人的目光落下,看著那截雪白纖細的手腕,忍不住伸手去抓:“你這手腕適合戴隻好表,還喜歡球鞋嗎?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買。”
林歲寒擰眉,躲開他的動作徹底不耐:“抱歉,我不需要,我現在有事。”
男人往他跟前湊,愈發對林歲寒著迷,還想說什麼,領口卻突然傳來一個拉力,力道大得他幾乎馬上被帶著往後踉蹌,要不是身後是張台球桌,也許就會這麼摔在地上。
饒是這樣,男人的後腰也被撞得生疼,表情扭曲,蜷成一團。
顧晏楚粗暴地把人往後摔了這麼一下,聽到他痛苦的叫喊才略微恢複了些理智,但表情還是難看得令人心驚,看男人的目光像是看一塊死肉。
他剛才站在一旁,因為距離,這人先他一步接近你林歲寒。察覺到男人目光流連徘徊的位置,還有之後輕挑的表情,顧晏楚心中剛抑製的猛獸又再次衝欄而出。
顧晏楚對這人有印象。算是顧帝跟班的跟班。
家裡有點背景,樣貌不錯,經常勾些長相出眾的小男生和小女生。仗著有家裡兜底,不論自願與否向來玩得沒有顧忌,完事用錢打發,苦主隻能忍氣吞聲。
顧晏楚瞧不上這種人的做派,前些日子碰巧看見收拾過這人,沒想到今天在這又撞見。
腦中不自覺地想到這人對林歲寒的肮臟心思與想象,顧晏楚略略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雙眼泛上了些許瘋狂的紅意。
開口,嗓音帶著點不祥而壓抑的沙啞:“既然這麼喜歡看,你這雙招子就留下吧。”
他們的動靜不小,饒是台球室內其它的雜音很多,也有不少人好奇而驚訝地望過來。
跟顧晏楚一道過來的小弟們當然也在列,聽到顧晏楚的話,再看他此刻的模樣,俱是一顫。
他們從來沒見過顧哥這幅模樣,像是理智喪失的野獸一般凶煞。
但他們無條件服從顧晏楚,哪怕這句話略顯得血腥了些,時機也並不合適。
起身的男人顯然也對顧晏楚印象深刻,他看了一眼顧晏楚護在身後的林歲寒,還有什麼不明白,連忙一疊聲地道歉求饒。
顧晏楚毫不動容,譏誚:“彆人求饒時,你有放過他們嗎?”
男人聽出了顧晏楚的潛台詞,瑟縮地軟成一團,沒了剛才趾高氣昂的自信模樣。
單華是目前唯一想阻止顧哥的人。男人這種人渣死有餘辜,但絕對不該在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尤其這人還跟顧帝多少沾邊,室內到處都是監控,現在動手絕對是給顧帝送上把柄。
哪怕他們通過後續的操作能夠扭轉輿論,也絕對弊大於利!
單華焦急,顧哥聰明一世,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顧哥,他……”
顧晏楚溫聲,側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單華再說不出剩下的話。
不是不懂,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單華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歲寒。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這人對顧哥的影響力。
“林哥……”解鈴還須係鈴人。
林歲寒被這一連串的事情給弄得怔愣在了原地。單華一叫他,他回神後告訴運轉的大腦就大致分析出了事情的起源。
感受到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他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顧晏楚的背影,緩緩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小顧,算了。你之前不是說要讓我看看你打台球嗎,我現在想看你打台球。”
林歲寒拉住衣角的動靜很輕,力氣也很小,恍若一個用力那隻柔軟的手就會甩開。
但衣角的主人一直沒這麼做,任由那隻手掛在上邊。
像是安撫發怒的野獸,林歲寒聲音輕而軟,耐心地詢問:“可以嗎?我可以有這個榮幸嗎?”
前方傳來一聲妥協的歎息。
見血的猛獸心甘情願地低頭,讓他的小王子為他套上束縛的枷鎖。
顧晏楚沒回頭,將那隻原本掛在衣角上的手牢牢握住,帶著林歲寒往單獨的台球室走。
走出兩步,留下一句讓男人徹底癱軟在地上的話:“今天彆動他。”
不是不動,而是今天。男人沒那麼天真,這種不期的處決更加讓他心生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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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楚一直拉著林歲寒穿過走廊又轉了彎,進了一間台球室。期間少年一直走在前麵沒回頭,步伐很凶很大,林歲寒被帶得有點踉蹌,被握住的手也隱隱有點痛意,但能忍受。
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林歲寒擔心地看了顧晏楚一眼。看來是真的非常生氣了。
到台球室,單華等人很自覺,都守在門口沒進去。
顧晏楚進了台球室,先自顧自找了一張凳子坐下,沒放開林歲寒的手,他被迫跟著過去,站在顧晏楚麵前。
生氣的家夥坐下之後就伸手抱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衣服裡。
林歲寒甚至能夠感受到腰腹處顧晏楚灼熱的呼吸。
他低頭,看著這個毛茸茸的腦袋,沉吟了一會兒,抬起右手,猶豫著要不要揉揉顧晏楚的頭。
糾結了會兒,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對生氣的老虎做多餘的動作,於是想默默地把手收回。
但剛才還麼動靜的顧晏楚突然動了動,明明該看不見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準確地伸出手,捉住了林歲寒的手,將其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做完這一切,那隻手無事發生地縮回去,繼續抱住林歲寒的腰。
突然摸到一手黑發的林歲寒:“……”
摸了這麼多次腦袋,林歲寒拍拍的動作也不像是挑選西瓜的,看得出那麼點安慰的意思。
他還有一隻手不知所措地垂在一旁,正想著要不要拍拍男主的肩膀安慰一下,顧晏楚的另外一隻手突然又從腰上離開,摸到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隨後再次無事發生地縮回去,安分地搭在他的腰上。
林歲寒:“…………”
至少他明白了顧晏楚的意思,還是沒因為他剛才製止的行為生氣。
現在這幅小孩撒嬌的模樣,讓人一丁點都沒辦法將其跟那個剛才在外麵放言“留下眼睛”的霸氣模樣聯係在一起。
林歲寒歎了口氣,一手摸著毛茸茸,一手拍著背,決定還是開口解釋一下:
“嗯……你這麼生氣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你不說也沒事。但我製止你不是因為我對那個男人怎麼樣,而是因為擔心你。”
“畢竟是在公眾場合,國家法律擺在那裡,就算是放放狠話也要謹慎。”
“我之前不是說過,反擊需要用合理合法的手段,你這樣不行,傷敵一千以前自損一萬。他完全不值得你留下汙點。”
顧晏楚還是沒起身,逃避似的把臉埋在他的衣服裡。但林歲寒能感覺到他在小幅度點頭。
林歲寒鬆了一口氣,理解就好。
“歲歲不覺得我很……殘忍血腥嗎?”
顧晏楚的聲音從他的衣服傳出來,悶悶的。
林歲寒想了想,按照自己真實的想法回答:“是有點。”
原著裡的龍傲天男主,按照他原來世界的標準,就是半個法製咖。對待敵人,發達後就沒再親自下手,但為虎作倀的人不少,跟他作對的人一般都受到身體精神雙重折磨。
不過他有底線,不主動加害。畢竟是男主,正能量還得在。
不過一直處在顧帝的虎視眈眈下,那個輕易就買凶給人斷手斷腿、強製喂毒的人渣,顧晏楚發展成這樣,林歲寒覺得情有可原。
完了,不知不覺,他已經徹底變成溺愛鵝子的熊爸媽了。
他說出這個回答之後,覺得手下的人抖了抖。
林歲寒趕緊補充:“但是最後沒實現啊,你最後還是沒做。而且我猜,這個男的多半是個不受法律製裁的人渣,對不對?”
“其實隻要你不主動加害無辜的人,我就覺得沒關係。”
悶悶的聲音繼續傳出來:“這樣你就不會討厭我嗎?”
林歲寒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補充:“也彆做得太過分吧。”
想到前世那些對男主的調侃,忍不住多嘴:“法製咖很難有愛情。”
林歲寒又感覺到懷裡一陣動靜,顧晏楚又在點頭。
“我說過,哪裡有絕對的好人,但是我一定是歲歲眼中的好人。”
隻要林歲寒不離開他,讓他“成為”怎麼樣的人都可以。何況隻是放過幾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況且歲歲也說,合理的反擊他不會介意。
顧晏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上人的接受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搞。
表情管理能力也回歸得差不離,顧晏楚從凳子上起身:“哥不是想看我打台球嗎?喜歡看哪種?”
林歲寒:“…………”
其實就是一個借口,男主這麼認真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看顧晏楚打台球的確是一種享受。他的球風乾淨利落,跟林歲寒一心求己方花色最快進球的計算不同。
他的球風同時帶著一股子狠戾,在自己獲利的同時還會製造彆人的困境,一個瞬間就能把彆人已經做好的規劃和計算搞得徹底分崩離析。
被提進來當“展示道具”的單華苦笑,覺得就算自己頭發掉光今天也是沒辦法體麵地輸。
林歲寒看得有點手癢,又是新學了東西的時期,他因為顧晏楚有了啟發,心中有很多念頭亟待實行。
“我能加入玩一局嗎?”
單華巴不得趕緊加人分擔火力,輸得彆這麼丟人:“可以可以,劉二快把杆子拿過來。”
單華滿心以為能有個跟自己一起挨打的盟友,結果玩到一半,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人不怕自己慘,就怕跟彆人比自己還慘。
在他的路線裡各種礙事的屬於顧晏楚的球,在林歲寒的路線中簡直就是一路綠燈暢通無阻,不僅沒有阻攔,甚至有時候還心甘情願地當個跳板,幫助林歲寒難度更低地進球。
每當林歲寒進球,嘴角隱秘地翹起,他顧哥就會眼神溫柔地望過去。
兩人偶爾有個對視,俱是會心一笑。他仿佛都能看到兩人身邊冒出的粉紅泡泡。
單華:“…………”這他是真的沒想到的,這他喵的也能幫?這也能秀?
圍觀的小弟們:嗝~汪汪汪
林歲寒玩了一會兒,室內暖氣十足,就算是脫了外套內搭也有點厚,多少出了汗。
顧晏楚看著他紅撲撲的臉和水潤的眼睛,擔心地皺眉。
“哥,你要不把外麵的毛衣脫了?”
林歲寒搖頭:“之前脫過,會冷。”
顧晏楚隨手把球杆丟給一邊的男生,讓他接替自己。他靠近林歲寒,伸手細心地為他挽毛衣和襯衫袖子。
“這樣會不會好些?也不會碰到球杆。”
兩條線條流暢的白皙小臂露出來,林歲寒感受了下:“感覺好點了。謝謝。”
顧晏楚雙眼微彎,回了個笑容。
但很快他就後悔了。
林歲寒生得白,皮膚水潤有光澤,燈光下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美玉一般,即使無心也十分吸引人的視線。
中途服務員進來放飲料,不下三次找機會去看一無所知的林歲寒。
顧晏楚:“…………”
早知道就不這麼做了。
“哥,今天時間也有點晚了,我們先回家吧?”
林歲寒這才想起,看了一眼時間。是有點晚了。
他點頭:“我先去隔間洗一下手,一會兒回來我們就走吧。”
顧晏楚微笑著點頭,叮囑:“裡麵地滑,你小心一點。”
林歲寒擺擺手,表示自己會注意。
一旁等著的單華:“…………”他哪裡見過自己顧老大這麼一副老媽子的模樣。
不過就今天,因為林歲寒,他新見的模樣海了去了,也不再差這麼點樣子了。
見林歲寒離開,單華抓緊時間,趕緊跟顧晏楚商量:
“那剛才那個冒犯林哥的男人……”怎麼處理?
他也聽出了那話的言下之意,今天不收拾,往後有更多手段等著他。
這狗東西,要是不招惹老大的人還能再逍遙一段時間,偏生要去招惹顧哥的心頭肉。
顧晏楚修長的手點了點桌麵:“該怎麼辦怎麼辦,我記得他身上的破事不少,抖出來。”
單華有點不敢置信:“這就行了?我們不再動手做點什麼?”
那些賬該算,但都不是林哥的報應,他總不敢相信一向睚眥必報的顧哥這麼就完了。
顧晏楚挑眉:“我像那種大善人?歲歲的賬等他進去了再算,一點都不能少。”
單華撓撓頭,理解了。但還是有點恍惚地覺得這次老板的反應“合法”得過分,忍不住再問了一句:
“真不做點什麼了嗎?”
顧晏楚想起什麼,笑了一聲:“法製咖不容易有愛情。”
溫柔一閃而逝,他神色散漫地看了一眼單華:“不如以後你來做決定?”
單華陡然一驚。
這可不是想提拔他的意思,今天自己的也著實太多了點。顧哥果然還是那個顧哥,隻不過對一個人不同而已。
他反應很快:“我哪裡能做您的決定。”
為表忠心,他還特意關懷了一句:“我這不是剛才有點嚇著了,擔心您嗎?”
顧晏楚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擔心,剛才不是已經有人出來阻止我嗎?”
單華略微瞪大了眼。看著顧晏楚離開,迎上林歲寒的背影,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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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寒看到關於那個男人的新聞時是在數學競賽省考前夕。
“這真的是個人渣啊,以前一直不知道,結果這人真的強x了好多無辜的人。”
“臥槽,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結果是個這麼惡心的東西啊。”
“不僅女生,還有男生。現在聯合站出來作證,真的挺勇敢的啊。”
“草,我聽朋友說這家夥也跟顧帝有關係。那東西身邊的人怎麼都這麼惡心啊,由此可見他本人是個什麼玩意了!”
“哈哈哈哈,可彆說顧帝了,那家夥上次上了一次社會新聞,這麼大張照片,現在還沒緩過來。”
“聽說好一段時間沒出去喝酒了!”
有同學想起顧帝讓人找過自家班長,還過來關切地詢問。
林歲寒搖頭表示沒事。
這馬賽克打了跟沒打,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入獄的男人就是那天騷擾他的那個人。
顧晏楚這次還真的訴諸法律了。
林歲寒忍不住側臉看他。
顧晏楚撐著下巴,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笑:“下午去省裡好好聽講座,提前預祝考試順利!”
林歲寒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考完試有點崩心態,加上沒狀態卡文,連app都不敢點開。
大家的鼓勵都收到了,以後會改正這種心態!下本一定多存稿orz!
感謝在2020-08-2210:59:05~2020-08-2623:59: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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