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見白柔語前,林歲寒特地跟顧晏楚說好：“我來問問題，你彆嚇到她。”
顧晏楚笑容不達眼底，半掩了眼,半晌才應了聲：“好。”
人被放在顧晏楚名下的一間房產中。還算溫馨整潔的房間,門口守著兩個眼熟的保鏢，白柔語表情焦躁地坐在房間中，時不時看一眼窗外。
房間門打開?，見到最先?進來的是林歲寒，白柔語眼睛一亮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見到緊隨其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的顧晏楚，她眼中的光又畏畏縮縮地暗下去。
看來白柔語果然對他們倆有所了解,林歲寒更疑惑了。
林歲寒剛走到她的麵前,女生細瘦的手?就抓住他的衣袖，激動道：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我承認我最開?始知道劇情是有些?想法,但是後來我就放棄了！”
“我真的隻是穿書，我以前還是個學生,除了劇情什麼?也不知道,也沒有要害你們的意思！”
“嗚嗚，我不是什麼?妖魔鬼怪,真的不是。”
顧晏楚冷冷地將她的手?拂開?：“不要動手動腳。”
白柔語眼淚直流，被吼之後顫抖著收回手?,不敢再伸手。
等房間裡隻剩下他們三個人,林歲寒才開?口：“你說的穿書,你能具體說一下嗎？”
白柔語連忙點頭，抽抽噎噎地開口。
中途因為顛三倒四的邏輯被顧晏楚瞪了好幾下，在林歲寒的安撫下她才斷斷續續地開口。
隨著白柔語的敘述，兩人逐漸拚湊出她所知的“世界真相”。
“你說……”林歲寒遲疑又困惑,因為震驚眼眸微微睜圓，“我跟顧晏楚是一部的主角？”
白柔語生怕林歲寒不相信對她怎麼樣，著急強調：“我要是騙你們你們隨便把我怎麼樣！你是林家被抱錯的孩子，找回去之後跟顧晏楚同校，然後他就喜歡上你了，之後你們在一起了！”
“真的嗚嗚，我知道你們的性格和愛好，”她說了幾個兩人很少為人知的習慣來證明自己，“那本在當時真的很火所以我才知道，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林歲寒沉默一瞬，道：“但是現實發生的事情跟你所說的劇情不一樣
。”
白柔語捂住頭縮在一旁，隻哭：“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開?始成了校霸，跟我知道的人設也不一樣。但是現在你就是我知道的那個林歲寒！”
林歲寒接著問：“你先?彆哭，我們不會傷害你。那你在裡的身份是……”
白柔語連忙接話：“我就是後期一個惡毒女配，想跟……”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冷著臉的顧晏楚，收回眼神，又想哭了，“我以為我穿進書裡是金手?指，不是經常有那種女配逆襲的嗎，還是跟我同名的人物，我就……”
“嗚嗚嗚，我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但是我後來知道錯了，顧帝威脅我跟他繼續合作，我不敢跟你們作對，所以我就跑了藏起來，想避避風頭……”
“我真的沒做什麼?了。”
黑發少年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覺得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又安慰她他們真的都是守法好青年，不會對她做什麼?。隻是問些問題。
白柔語淚眼朦朧地看著林歲寒，哭得更厲害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真的很好，跟書裡寫的一樣好……”
她隻看到了顧晏楚對林歲寒的溫柔和低頭，但絲毫沒重視他對彆人的暴戾和殘忍。
事實證明野獸真的不是誰都能馴服。
顧晏楚避開男友的傷處，摟住那截細腰，把人往後帶了一步，防賊似的。不滿道：“看她那樣子今天問不出什麼?，我們先出去。”
林歲寒無奈跟著他出去。
兩人開?始消化?巨大的信息量。
黑發少年回憶，不確定道：“我覺得她的表現真就是個小女孩，”一開?始不經事，後來經過社會的毒打?之後懂事了很多，“而且她的解釋也挺合邏輯。”
顧晏楚也道：“各方麵都不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模樣。”
“假設她說的是真的……”林歲寒苦笑。他一直以為自己入了一場戲，沒想到彆人眼中自己也是戲中人。
顧晏楚皺眉，擔心地喊了一聲：“歲歲。”
林歲寒搖頭，臉上的神色堅定下來：“我沒事。而且……”他輕咳一聲，耳朵不自覺地浮上些?紅暈，“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們在一起本就是理
所當然的事情。”
顧晏楚再也不必為他莫名的病症愧疚難過。這無關對抗劇情，也不是兩人感情帶來的折磨。
少年黑沉沉的眼中像是隻裝得下林歲寒一人，又像是裝了整個世界：“嗯。”
話頭自然而然地到了那個禁忌的話題上，林歲寒舒展的眉眼又重新凝起。
不是因為劇情……也不像是因為白柔語……那麼那莫名其妙的症狀，到底跟什麼?有關係？
林歲寒突然想到他曾經去尋找，卻沒有找到的原主的日記本，還有剛才白柔語的哭訴。
激動道：“‘林歲寒’！”
對比他和白柔語所知的劇情，很多細節和人物以及大方向都是完全能對上的，最大的出入，除了女主，就是之前的原主！而且白柔語也根本沒提到過他穿書這件事，如果她知道，不可能會不說出來。
也就是說……
林歲寒心頭劃過一個可能性。這個想法讓他心中更多了些?迷茫。
勉強理順思路，黑發少年下了一個決定：“能請我大哥到這裡來嗎？”
顧晏楚冷銳的眉眼間同樣滿是凝重，他安撫地揉了揉少年柔順的黑發，隨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