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福鬨分家(1 / 2)

村長下意識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不禁嘀咕,“燒退了啊。”

“什麼燒?”夏立夏沒聽懂。

村長解釋給他聽,“你忘了?昨晚你發高燒,小楊背著你去找大夫,你在大夫家裡吃了藥,小楊又把你背回來。”

“村長,立夏是不是醒了?”

話音落下,進來一人。立夏看去,瞳孔一縮,他在小韓村插隊時最好的朋友楊忠軍?可是怎麼可能啊。立夏試探著道,“忠軍?”

“咋了?不認識我了。”楊忠軍笑著說,一看立夏滿臉疑惑,猛地停一下,隨即三兩步跑過來,急切道,“你不會燒壞腦子了吧?立夏。”

夏立夏眼神閃了閃,麵上平靜的甚至有些呆滯,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夏立夏多出來的記憶裡他家是一九七七年六月平反,隨後他爸也恢複了工作。九月份他爸寫信告訴他上麵有意恢複高考,同時還給夏立夏寄來幾本書,讓他好好複習。

夏立夏是老三屆中一九六七年應屆高中畢業生,這一屆和一九六六年以及一九六八年應屆高中畢業生都因大革命失去上大學的機會,離校後基本都當了知青。

楊忠軍和他同是一九六七年高中畢業,同樣從帝都來到東北插隊。剛來的幾年楊忠軍也和他一樣盼望著國家恢複高考。然而,十年過去,心早死了,導致夏立夏收到他爸的信也沒心情看書。後來國家當真恢複高考,夏立夏因為沒認真複習,不出意外落榜了。

夏立夏是高中畢業,回城後他父親給他安排個極好的工作。楊忠軍在他父母工作的廠裡當會計,隻是楊忠軍嫌廠裡工資低,改革開放後當起倒爺。

一九九三年從帝都開往俄國的列車上發生搶/劫大案,楊忠軍在列車上被劫匪殺/死。夏立夏得知這個消息時人已在資本主義國家。

夏立夏從小韓村回城後,夏立夏的母親做主讓夏立夏娶了他妹妹的好朋友。一九九三年初,他妻子要去資本主義國家,夏立夏覺得外國的月亮比較圓,也就跟了過去。

兩人到國外語言不通,很難找到體麵點的工作,雖有親戚接濟,日子也過得緊巴巴。夏立夏到資本主義國家的第三年,一九九五年他妻子跟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佬好上了。夏立夏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就悄悄跟在他妻子後麵捉/奸。

發現奸/夫後,夏立夏立刻上去揍對方。對方沒動手,拿出槍朝夏立夏腦袋上一下——夏立夏死了。

思及此,夏立夏朝自己胳膊上掐一下,倒抽一口氣,“真是你們?”

“真傻了?”楊忠軍說著,下意識看向村長,“這,這可咋整啊?村長。”

村長伸出一根手指,擔憂道:“立夏,這是幾?”

夏立夏哭笑不得,“村長,我沒傻。”沒容村長開口就說,“我傻了還知道你是村長,他是楊忠軍?”

“對啊。”村長反應過來,朝楊忠軍身上一下,“彆胡咧咧。”

夏立夏:“我身體一向很好,沒想到會生病,昨晚難受的我以為自己死了,看到你們,知道自己還好好活著,太吃驚了。”

“呸呸呸,彆胡說,你是發燒燒糊塗了。”村長道,“現在還難受嗎?”

夏立夏:“有點頭暈,鼻子不通氣,其他的,好像沒了。”

“那就沒大事。”村長道,“我先和你說說小寒家的事。”

夏立夏皺眉問道:“小寒家?哪個小寒家?”

“你是真糊塗了。”楊忠軍道,“小韓村除了韓高氏家的小寒,還有第二個小寒嗎?”

夏立夏想起來,頓時臉色大變,下床就找鞋,邊穿鞋邊說,“村長,韓高氏是不是——”

“彆慌。”村長按住他的肩膀,“先聽我說。”把從昨天下午他去鎮上求公社主任,到剛剛公社主任為夏立夏做主的事詳細說一遍,“你隻要說不想娶小寒,這事就過去了。”

夏立夏張嘴想問,韓小寒沒死?話到嘴邊倉皇咽回去,他都能回來,說不定韓小寒也能回來。不對,韓小寒十八歲死的,回到十八歲,那還是沒死啊。

“咋了?立夏。”村長見他臉色變來變去,“可彆告訴我你想娶小寒?”

娶小寒?

小寒靦腆內向,長得漂亮,還比他小十歲,現在才十八。如果他娶小寒,年底回城的時候把小寒帶走,遠離韓家,豈不是想怎麼調/教怎麼調/教?

夏立夏心中一喜,抬頭看著村長,見村長滿臉擔憂,心中大為感動,“大伯,我想找小寒聊聊。”

“你真要娶小寒?”楊忠軍驚叫道。

夏立夏眼神閃了閃,“有件事我一直沒說,因為還沒落實,我也怕大家跟著我空歡喜一場。”

“什麼事?”村長問。

夏立夏:“前些天不是收到一封我嬸子的信麼,我嬸在信上說,我爸快平反了。”信上並沒有提到立夏的父親,是他從多出的十八年記憶中得知再過半個月就能收到他爸平反的信,“我爸平反,我就能回城了。”

“真的?!”村長又驚又喜,“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