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冷,花半枝時不時的讓周光明起來跑兩圈,真是取暖基本靠抖。
這小家夥倔的怎麼說都不肯先回屋,到了陌生的環境,周光明的惶恐不安,隻有待在熟人身邊才感到安全,所以才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周光明一抬眼就看著花半枝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娘,您看著我做什麼?”
“你不冷啊!”花半枝輕輕眨了下眼,看著他問道。
“不冷!”周光明扔掉手裡的樹枝,故作輕鬆地說道。
“不冷?手凍的如胡蘿卜似的,還是不冷。”花半枝抬起胳膊,看著他道,“照我的樣子,先暖和一下。”
“哦!”周光明趕緊將兩隻手揣進襖袖子裡,冰冷的手,凍的他一哆嗦。
花半枝見狀不厚道的笑了,“還說不冷。”
“一會兒就暖和了。”周光明憨憨的一笑道。
“傻小子。”花半枝眼神溫柔寵溺地看著他道,這脾氣真是倔。
“娘,您洗完瓶子了。”周光明看著地方的木盆裡的瓶子道。
“洗完了。”花半枝點點頭道,感覺手指有了知覺,端起洗乾淨瓶子的木盆道,“走,咱們去前院交差。”
“嗯!”周光明也抽出了手,將識字卡片裝進了兜裡,將剩餘的紙盒子抱在懷裡,就連剪下來的邊角料都沒有放過揣進兜裡。
花半枝看著他一番作為驚訝地說道,“真乖,不亂扔垃圾。”
“娘不是的,這些邊角料足夠寫一行字了。”周光明仰起頭看著花半枝認真地說道,“而且寫完字還可以燒火。”
花半枝聞言愣在當場,呆呆地看著周光明。小家夥真是給她提了醒,她的思考問題的方式,與現在的人差異太大了。
現在的人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在花半枝看來實則荒謬。
“娘,走了。”周光明抬頭看著她眨眨盈滿笑意的雙眸道。
花半枝回過神兒來,垂眸看著笑了笑道,“走。”
兩人走到了前院,醫院是三進的四合院改建的,前院四四方方,正房、廂房寬敞、明亮,房前種植著高大筆直的白樺,此時光禿禿的,樹下是石桌、石凳,正好供人休息。
門框上訂著木牌,讓人一眼就知道房間的功能。
花半枝找到了護士長簫華北,交給了她。
簫華北為人看似嚴肅刻板,眼神卻很溫暖,看樣子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
簫華北彎著腰,板著臉認真的檢查了一遍,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點點頭道,“合格。”
花半枝故作緊張地看著她,聽到合格兩字,鬆了口氣,看著簫華北又問道,“還有什麼活兒需要我乾的。”
“下午吧!現在該吃午飯了,下午將病號服洗一下。”簫華北看著她吩咐道。
又洗衣服,花半枝垂下眼眸雙手縮在袖子裡捏了捏,冬天洗衣服是真受罪啊!
得想個辦法才行?
花半枝抬眼看著她道,“簫護士長,我多嘴問一句,這些病號服用什麼洗,草木灰還是皂角。”
簫華北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嘴角輕輕勾起浮現一絲笑意道,“用肥皂,會放在病號服上。”忽然又想起來道,“知道肥皂……有的地方叫洋胰子是什麼嗎?”
“知道,洗頭用的,香香的。”花半枝點點頭道。
“對!隻不過肥皂沒有洋胰子香,具體來說應該叫豬胰子才對。”簫華北眼神溫和地看著她笑了笑道,“你到時候看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