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言被說的有些心虛地說道,“書記,這都是有標準的,我一開始就擔心跟第一批飛行員似的,結果檢查下來,好像也沒比上一次強多少。”
“希言啊!咱們真的一窮二白,不光是物質上的,也包括人員上麵。”樊書記看著他苦口婆心地說道,“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前任沒有走過的,既然前人沒有走過,那我們就不能拿過去的條條框框來框住我們的手腳。”眼神堅毅地看著他道,“我問你,何為D員,那就是用特殊的材料,製成的特殊分子。”
林希言真是啞口無言,喃喃自語地暗示自己道,“特殊特殊特殊。我以為解放了,情況會好一點兒,誰知道還是老樣子。”抬眼看著他,隻能強迫自己麵對現實,無奈地說道,“這問題是顯而易見的。這些人學成之後,開著載人的飛機,飛機一上天,這多少人的命可是在機長的手裡,所以絕對不能就此放寬條件吧!這是對生命不負責吧!”心裡腹誹:這覺悟還不如一個女人。
樊書記看著他琢磨了一下道,“希言同誌,你既然讀過《紅星照耀中國》想必知道長征的故事,你一定一清二楚,雪山和草地,自古以來,鳥都飛不過去,可當年為了躲避老蔣的追擊,拖著疲憊和饑餓的軀體,麵對著雪山草地,一樣過來了。因為那畢竟是在特殊時期,特殊情況下,采用的特殊的辦法吧!”
“這是兩碼事!你在偷換概念,現在能和那時候比嗎?”林希言如寒星般的雙眸看著他認真地說道,“那是被逼無奈,現在解放了必須嚴格要求。”
“有句話不管你承不承認,他們這些人東征西討的下來那個身上沒有點兒疤!”樊書記閉了閉眼看著他說道,“希言同誌,至於飛行員傷疤的問題,放在一般的地方可能上不了天。”固執地說道,“可是在我們這裡,它就不一定不行,請你充分相信我們這批學員的意誌力。”
“書記同誌,既然你讓我負責招飛,我必須要對組織負責任,必須嚴格把關。”林希言板著一張臉,毫不留情麵地說道。
樊書記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緒道,“希言同誌有一點你要承認,那就是經曆血與火淬煉的合格的鋼鐵。”
“書記同誌,你說的很對。”林希言頗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實情,這是現實我無法改變。我已經退讓了。有疤痕可以,但是我規定了範圍了。你如果大麵積的疤痕堅決不允許上飛機,如鄭開朗同誌這樣,很明顯小腿大麵積燒傷,我不會同意的。”林希言麵容冷峻地看著他,態度強硬地說道。
“這個……”樊書記猶豫地看著他道。
林希言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毫不退讓地說道,“書記,如果讓鄭開朗通過,對其他的學員不公平,更是對他與其他學員的生命不負責任。”緩了口氣耐著性子說道,“飛機上天,中途出現岔子,在天上那就不是小事,這麼大的責任誰擔待得了。”
樊書記拍拍他的胳膊,抬眼看著林希言,語氣溫和地說道,“希言同誌,我們倆今天的爭論,咱暫不下結論,好嗎?彼此回去都冷靜一下,看看我們從中能不能找道一條平衡的方法,麵對一下現實。”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最後能招收到一百名學員,我就不說什麼了?如果不能,那就矮子裡麵拔高的。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林希言閉了閉眼無奈地說道,“書記同誌您知道嗎?這是對他們不負責任,這是明知隱患,還要抱著送他們上天。”語氣中非常的自責。
“我理解,我理解。”樊書記重重地點頭道,接著欣賞的看著他道,“今天我對你認真的態度和你的人格,由衷的欽佩。”
“那您就彆誇我了。”林希言輕歎一聲,無力地看著他說道,“我都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這就是現實,也是無奈之舉。”樊書記寬慰他道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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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熱鬨的院子,嘩啦一下人全走完了。
“娘,剛才那位哥哥的腿傷的好嚴重。”周光明雖然隻是一晃眼,雙眸就被花半枝手給遮住了,“當時不知道有多疼。”
“肯定疼。”花半枝看著他說道。
“他們都好堅強,好勇敢。”周光明雙眸閃著小星星崇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