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瑟腳下一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太遲了,太遲了。”
“你什麼意思?”林希言蹲在地上抓著她的胳膊問道。
手臂上的疼痛讓秦凱瑟清醒過來,看著他吞咽了下口水道,“彈片的位置可以確定,但是我們無法知道周邊情況,希言要有心裡準備。”
“準備個屁,老子不要什麼心裡準備,你給老子把人治好了。”林希言氣的爆粗口道,“你留洋回來了,不會沒有辦法,你彆想著逃避。”
“你冷靜點兒。”花半枝拍著林希言的胳膊道,“你抓疼秦院長了。”
“不是有X光機,不是照出來了。”林希言鬆開她激動地說道。
“X光隻能照到硬物,對軟組織無法給出清晰的給出片子。”秦凱瑟抖動著雙唇困難的說道。
“秦院長、秦院長看著我。”花半枝蹲下來抓著她的肩頭道,“我不是告訴你彈片的位置了,以你的業務能力應該不難啊!”
“人體結構太複雜,內裡情況無從確定,一般情況下如無必要不敢貿然手術。”秦凱瑟視線看向花半枝說道。
花半枝斂眉回憶了片刻,直接抽出林希言胸兜裡的鋼筆,“紙有紙嗎?”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看著身穿白大褂的秦凱瑟,從她的兜裡直接掏出了便箋。
直接畫了起來,花半枝直接畫的前後左右,立體圖,準確的畫出彈片所在的位置,及周邊情況。
“這樣,秦院長還不能做手術嗎?”花半枝畫的詳細的連不懂醫術的人都能看明白。
“瑟瑟死馬當活馬醫。”林希言雙眸希冀地看著秦凱瑟道。
秦凱瑟看著花半枝所畫出來的立體圖,簡直比X光所拍出來得平麵圖還詳細,腦中計算著自己手中的手術刀,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完善且詳細的手術計劃。
可是她遲疑的搖搖頭道,“我不行。”
“為什麼?”林希言著急上火地看著她道。
花半枝看著她眼神的變化肯定地猜測道,“是因為病人是何大哥嗎?”
“是!我現在沒有信心。”秦凱瑟閉了閉眼痛苦的說道。
花半枝看著像條暴龍的林希言趕緊說道,“醫者不自醫,不隻是說自己,還有親人,關心則亂,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林希言聞言也明白了些,外科醫生中也有一種不成文的約定,就是不給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做手術!醫學是個很複雜的事情,同樣的症狀原因可能是多種多樣的,當關係到自己或是家人和好朋友的時候,遇到大問題時,要做診斷就會受到感情因素的影響!
在他看來主要是心理壓力大,對於一些事情醫生無法果斷處理,會影響治療;不是什麼避嫌,是下不去手啊!
“瑟瑟有沒有可靠的醫生,讓讓來幫忙。”林希言立即說道。
“現在就是有可靠的醫生,我怕何大哥現在等不到。”花半枝雙手摁著她的肩膀道,“所以你必須拿起手術刀。”
“不行,我不行。”秦凱瑟攤開自己的手道,“你們看看我的手,現在無力的拿不起手術刀。”
花半枝和林希言看著她的手不自覺的抖動,連握手的力氣估計都沒有。
然而現在黑燈瞎火的,哪裡去找下了班的醫生。
“秦凱瑟!”林希言大喝一聲道,“今兒這台手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怒瞪著她道,“這是你欠他的,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咳血,這麼嚴重嗎?那是從你這回來,被你給氣的,借酒消愁。他如果走了,都是你害的。”
“希言。”花半枝看著雙眸通紅暴怒的他,“你就不怕把人給嚇的更加不敢動手啊!”
秦凱瑟呆愣愣的看著林希言,被他的話給砸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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