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照耀在反射著光輝的高聳大廈之上。
一行越野車在寬闊的街道上排成一排,這些越野車都被簡單的油漆塗上了聯邦調查局的簡拚。
一個個西裝革履的身影正被持槍的聯邦調查局探員跟著,‘送上’這一輛輛越野車。
音符智能的安保人員努力在外圍拉起了警戒線,遮擋著外界的目光,但是越是這樣,在街道周圍的聚攏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那些彌漫的人群注視著那一個個衣冠楚楚的身影,被‘押送’到越野車上。
他們有的迷茫,有的疑惑,但更多的興奮的舉起了手環,在現場直播、拍照。
褐發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外麵已經圍了一圈的人群,麵色鐵青,他抬起頭,似乎想怒斥站著旁邊的何奧。
但是他的視線隻是注視到何奧掃來的目光,就身子一顫,宛如窺見了荒野上最凶猛的野獸,低下了頭顱。
“索特先生,所有的人員都上車了,”
赫爾站在何奧身側,小心的彙報道。
“好的。”
何奧並沒有在意中年男人的動作,他的目光掃過排成一排的車隊。
會議室裡一共二十個高管董事,死了一個,還剩十九個,加上七個聯邦調查局探員,擠了六輛越野車。
其中五輛車各留一個聯邦調查局探員,最後這輛車是何奧,赫爾,以及維斯特鋼鐵的負責人倫伯特,和音符智能的負責人威肯。
何奧目光向前,看向周圍負責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
早在何奧下來的時候,音符智能的大廈安保就趕了上來。
但是看到被‘抓住’的集團高管,他們也什麼都不敢做。
然後在何奧的熱情交流下,他們‘讚助’了這六輛越野車。
當然除了這六輛越野車以外,何奧還向這些安保人員要了六枚遙控炸彈,就安放在越野車裡。
這導致這些高管上車都戰戰兢兢的。
“你如果想羞辱我們,也應該夠了吧?”
模樣蒼老的威肯被中年男人倫伯特攙扶著,爬上越野車,他目光掃過擁擠的人群,看向何奧,麵色鐵青。
“把人攔在外麵,可不是我的主意。”
何奧微微搖頭,笑著坐上了越野車副駕駛。
坐在駕駛座上的赫爾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人,
攔人清場這是音符智能和維斯特鋼鐵已經做慣了的事情。
他們習慣的霸道開路,享受著普通人圍在圈外恐懼和豔羨的‘目光’。
而現在,他們的手下隻是習慣性的再次這麼做了而已。
這一次,他們仍舊是‘焦點’。
隻是這‘焦點’不再是他們喜歡的那個‘焦點’了而已。
看著外麵閃爍的閃光燈,以及一個個舉起手環拍照的身影,坐在後排的中年男人倫伯特伸出手去,想要拉上隱私窗簾。
然後他發現這輛簡陋的越野車根本沒有隱私窗簾。
他隻能努力向後靠在椅背上,讓自己不被外麵的人拍到。
而這個時候,坐在駕駛座上的赫爾看了一眼何奧。
何奧輕輕抬手。
赫爾向著前麵的車輛發送了應該給信號,整個車隊緩緩啟航,向著聯邦調查局大廈的方向駛去。
“索特,我們隻不過是明特市分公司的負責人罷了。”
坐在倫伯特旁邊的老人威肯冷聲開口道,“你抓了我們,集團總部仍舊能派人來指揮兩大財團,甚至直接從維特蘭遠程指揮,你哪怕能拖延一兩天,又能有什麼用呢?”
他嗤笑一聲,“你總不能認為我們能指揮城外的傭兵團吧?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們也是為傭兵團服務的,隻有維特蘭的董事會能指揮他們。”
“所以這兩個傭兵團這麼大費周章跑過來是做什麼的?”
何奧回頭看了一眼老人,笑問道,“還要你們小心伺候著。”
“你沒看新聞嗎,”
威肯看了一眼何奧,冷聲道,“演習,財團傭兵團演習,不是很正常嗎?我們本地的分公司提供補給和後勤有什麼問題嗎?”
新聞裡的確播了,隻不過在今天早上。
在兩大傭兵團駐紮在明特市外,已經無法遮掩的時候,兩大財團出來開了一個發布會,表示兩大財團的傭兵團將在明特市周圍區域演習。
“演習需要把軍隊開進城裡?”
何奧繼續笑問道。
威肯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冷哼一聲,“你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困獸猶鬥,死路一條,這座城市庇護不了你,也沒有人想庇護你,”
他音調漸漸提高,帶著些許嗤笑,“你沒有發現嗎,你已經回來一晚上了,艾恩斯仍舊沒有發出任何通知,難道是他們不知道你的情況嗎?你快死了,索特。”
正在開車的赫爾小心的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何奧。
聯邦調查局的副參謀長遭遇邪神教會的襲擊差點死在荒野上,而當地聯邦調查局分局局長更是勾結邪神教會暗害長官。
這一次的事件,大的有些沒邊了。
按照規定,發生這種大事,任何人都應該把消息上報上去。
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索特有沒有把消息的上報給聯邦調查局總部,但是他可以肯定,現在留在聯邦調查局的眾人,甚至包括昨天離開那四個人,應該大部分都是上報了的。
但是他們得到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哪怕聯邦調查局總部怕醜聞外揚,也應該安排內部人員來調查,支援。
但直到現在,艾恩斯沒有發來任何慰問的消息,也沒有派遣任何的支援和調查組,同時也沒有任何的訓斥和調令。
仿佛明特市這座城市距離艾恩斯本身並不算遠的城市,此刻正處在一個網絡斷絕的黑洞裡一般,沒有任何的消息進出。
甚至他們彙報過去的信息,都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仿佛明特市一如既往,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這種宛如詭異的寧靜,壓在所有人的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
畢竟如果沒有聯邦調查局總部的支援,現在所謂的明特市聯邦調查局,就隻有他們十幾個人,以及一棟空空如也的大樓了。
他們真的能依靠這些去抵擋全副武裝的財團傭兵團嗎?
傭兵團甚至可以不進樓直接把整棟樓炸塌掉。
他再次看了一眼身旁的‘索特’。
而何奧則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身旁同伴的眼神,他隻是平靜的抬起視線,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老人,沙啞道,
“我現在還是聯邦調查局的副參謀長。”
聽到這句話,威肯麵色微變,沒有再說話。
而何奧隻是平靜的收起了目光,看向前方。
按照‘索特’的習慣,他昨晚上自然是打了一份報告上去的。
但讓他感到驚訝的並非是這份報告沒有回應,而是艾恩斯的沉默。
作為曾經的秩序教會的‘核心成員’,何奧其實很清楚秩序教會在艾恩斯的影響力。
他所做好的最壞準備,是今天早上艾恩斯的聯邦調查局突然發一份公告,讓他‘被辭職’,並鎖了他的聯邦調查局權限和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