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化作肌肉巨人的右傳教士裂開嘴角,露出從血肉中生長而出的巨大的白森森的尖銳牙齒,
“但是你的傲慢徹底激怒了我,以你淺薄的閱曆,恐怕從未見過這樣超越c級巔峰的力量,從未見過這來自於混亂的偉大恩賜。
“你隻以為自己所見的方寸之地,就是整個世界,你站在一群悲懦的牲畜之中,便自以為自己是世界之王。”
他高高抬起手中的長刀,“現在,我要撕開你自以為的狹隘世界,把你的腦子塗在地上,讓你看看真正的天空。”
鋒利的刀刃劃過夜幕,帶著驟烈的音爆和恐怖的威勢,驟然劈下。
飛濺的石塊和泥土覆蓋了大半個花園,但是預料中的鮮血卻並出現。
人呢?
右傳教士微微睜大眼睛,試圖尋找那原本應該在他刀下的身影。
但伴隨著他轉動視線而來的,是脖頸處的劇烈的疼痛。
那消失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頭顱側邊,坐在他的肩膀上,將鋒利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喉嚨。
“抱歉,”何奧咧開嘴角,“或許你以為我在吹牛,我在看不起你,我在貶低你,但是,”
他說話的同時,也在輕輕一推匕首刀柄,鋒利的匕首割開了肌肉巨人的喉嚨,割開了氣管和頸動脈,以及巨人位於喉嚨的能量彙集點,
“我隻是在客觀陳述事實而已。”
巨人想要說話,但是噴湧的鮮血已經堵住了他的喉嚨,體內四散的能量摧毀了他的身軀。
“開槍,掩護老大,快開槍!”
灼熱的子彈從何奧的側臉飛過,原本退出去的三個手下又重新走了回來,還帶來了原本在屋子裡的一大幫人,試圖掩護被何奧的‘攻擊’的右傳教士。
“想見見真正的‘混亂’嗎?”
何奧握住刀柄,把匕首從右傳教士的脖子處拔出。
然後他踩著這肌肉巨人向前傾倒的身體,縱身一躍。
鮮血成為了這晴空萬裡的夜幕下唯一的雨,濺落在風中飄搖的純白月季花上。
來自神明的力量正隨著右傳教士生命的逝去而一同消散。
倒在地上的右傳教士能明顯感覺到那‘恩賜’的躍動,這躍動並非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那個將匕首插入他身體的人。
殺戮,瘋狂,混亂,這才是令神明愉悅的事情。
很顯然,對方對於混亂的理解,的確是對的。
哪怕是他的神明,也更喜歡這個‘敵人’。
當最後的一具屍體倒在地上,流淌的鮮血幾乎將花土灌滿,何奧才踩著帶著鮮紅泥濘的花土走了出來,腳步停在右傳教士身側。
他撿起了地上已經被大半染紅的白布,翻開裡麵還乾淨的部分,平靜而從容的擦乾了匕首上的鮮血。
然後他將這白布扔在地上,落在右傳教士已經失去光輝的,瞪大的眼睛前。
空氣中的血腥氣濃鬱的仿佛實質,紅與白混雜的月季花交替著搖曳。
何奧的腳步走到了門口,在這裡站著這個院落裡,最後也是唯一的幸存者,那個帶何奧來的紅發男人。
他顫抖的看著何奧,嘴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從戰鬥一開始,他就想跑,但是恐懼控製了他的身軀。
何奧解決右傳教士的速度太快了,接下來那些右傳教士的手下,也幾乎是一刀一個,而且從不停留,甚至未曾正眼看過這些人一眼。
這根本不能算是一場戰鬥,這是一場屠殺,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他很清楚在這個院子裡的人有多強,他們大多都是十惡不赦的匪徒,一言不合就會把刀子捅進彆人的心臟。
也隻有這樣的凶徒,才能得到老大的重用,進入這個院子,成為老大的身前的關鍵人物。
而他不過是一個跑腿的,平時甚至不敢和這些人對一個眼神。
但是就這樣恐怖的凶徒,如今卻如同毫無反抗之力的羔羊一般被輕而易舉的殺死,他們的屍體倒在地上,鮮血浸進土裡,看上去和那些被他們殺死的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而最讓人恐懼的,是那看起來如同地上神明一般戰無不勝的‘老大’,也輕而易舉的被眼前的‘倫克’殺雞一般殺死。
此刻恐懼已經充斥了紅發男的全身,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無法挪動,他不能,也不敢逃跑,他也害怕的眼前這位由他引來的‘災禍’,會因為他逃跑的行動,將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
但是即使如此,‘倫克’還是停在了他的身前。
“有什麼事嗎?”
何奧看著紅發男哆哆嗦嗦的嘴唇,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
災禍終於要降臨在自己身上了嗎?
紅發男看著何奧,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你殺了這麼多人,還殺了老大,你徹底得罪教會了,你不怕教會的追殺嗎?”
“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我?”
何奧笑著看了一眼他,“他們還要謝謝我呢。”
紅發男:?
然後他看著何奧收起匕首,走出了這個院落。
沒,沒殺我嗎?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街道已經寂靜到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紅發男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他顫抖著看了一眼何奧離去的方向,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得把這些事情向上彙報。
這家夥,是瘋了吧?
他隻感覺這座城市越來越危險了。
就像是一隻不可戰勝的瘋狂猛虎闖入了鬣狗的領地。
——
卡—
何奧剛回到倫克的小屋,把門鎖帶上,就看到了手機來電的提醒。、
陌生來電。
他抬起手,接通了這通電話。
“你好,倫克先生,我是紐蘭城邦混亂教會的領袖。”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聲沙啞的似乎經過處理的聲音,“首先,讓我代表所有信仰混亂的信徒,對你對教會教義的補充表達最真誠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