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線索(大章求月票)(1 / 2)

“媽,雨好像停了。”

男孩蜷縮在被窩裡,微微抬起頭去,看向那漸漸被呼嘯的狂風放過的封住窗戶的海報。

那原本密密麻麻的雨滴聲此刻似乎已經漸漸緩了下來,消失在了窗外。

“嗯。”

坐在床上的母親看了一眼窗戶的位置,輕輕點頭,然後她側過頭去,看著身旁男孩有些憔悴的麵頰,“你昨晚上上了一晚上的班,早點睡吧。”

“嗯,”

男孩輕輕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拿起手環,再次點開了那個演講視頻。

母親看著男孩的動作,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靜靜的注視著男孩厚重的眼袋和布滿血絲的眼睛。

過了很久,她才緩緩說道,“傑林,不要去上夜班了吧,你的身體越來越糟了。”

“不行哇,”

男孩注視著手環,搖搖頭,“夜班的工資要高1聯邦幣,多出來的錢,可以給你買更好的藥了,媽,咱們不是說不提這個了嗎?”

坐在床上的女人張了張乾涸的布滿裂紋的嘴唇。

最終,她沒能說出更多的話語。

男孩退出了演講界麵,放下了手環,然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床頭已經放好的麵包和熱水,“記得吃飯。”

他縮進了被子裡,背對著母親,輕聲開口,“晚安。”

“晚安。”

兆佳的目光向下,看向側著身子的男孩,輕聲回應道。

她抬起頭,目光移向被海報封死的窗戶,明亮的日光依稀從那已經褪色的海報上透入。

身旁傳來輕微的動作聲。

背對著她的男孩翻了個身,朝向她,低著頭,蜷縮在被子裡,輕聲說道,“媽,生活會好起來嗎?”

“會好起來的。”

虛弱的女人伸出手去,輕輕將男孩環住,將他擁入懷中。

明亮的日光此刻穿過海報邊緣狹窄的縫隙,照射進這陰暗潮濕的小屋,在那老舊的被褥上,拉成一條長長的光輝。

——

灼日的光輝一點點灑滿大地,而此刻在矮樓街區往北,寧維斯區中部的一片區域內黑色的轎車漸漸停在破舊的路口。

“李維斯先生,到了。”

伴隨著坐在前排的律師回過頭來的提醒,李維斯側頭向著側窗外看去。

一家老舊的快餐店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他抬起頭去,看向那快餐店門口已經掉落了幾個字母的霓虹燈招牌。

‘老維克快餐’

他看著這個店鋪的名字,目光微凝。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環,直到現在,他給自己幾個心腹發出的消息,都沒有得到回複。

林恩能抓到他,可能也掌握了一些關於他心腹的線索,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那些家夥足夠幸運了。

自從他保釋成功,就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纏繞著他,讓他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是來自於林恩,還是其他。

想到這裡,他握住手環,目光微低。

林恩昨晚上對他的羞辱和恐嚇,他遲早會還回去。

那家夥現在和瘋了一樣,愚蠢到和各大財團直接開戰,恐怕馬上就會失去一切了。

估計很快,他就會親眼看到那個家夥被一刀刀捅死在大庭廣眾之下了。

也在這一瞬間,早晨密閉車廂裡那冰冷的目光不受控製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下意識的身子後縮,繃緊了肌肉,

“那位先生在5號桌等你。”

坐在前麵的律師似乎察覺到了後排的李維斯的異常,緩緩開口提醒道。

“謝謝。”

李維斯回過神來,稍微緩解了一下緊繃的肌肉,然後輕輕點頭,推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直到看到外麵明媚的陽光,他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那個老東西雖然遠不如財團,但的確很有實力和手段。

就是瘋了和蠢了一點,居然敢不自量力的和財團開戰。

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前方陽光照耀下的餐廳,快步向前。

伴隨著嶄新乾淨的皮靴踩在老舊的水塘邊緣,濺起輕微的水花,李維斯很快抵達了這家老維克快餐的門口。

而此刻,他腳下的定位腳環上的光輝從綠色變成了紅色。

他並沒有關注這些,而是低頭看了一眼快餐店黃色門把手上的油脂,以及玻璃門已經乾涸的,似乎被清洗過,但是沒洗乾淨的血漬,然後他抓住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

稍顯喧囂的聲音和有些悶雜的氣味迎麵而來,這個快餐店的生意似乎看上去並不差,大廳裡的七成位置都已經坐滿了,而現在距離午餐時間,還需要一會兒。

李維斯的目光在整個餐廳內掃視了一圈,在一堆或是破損,或是丟失的號碼牌中,找到了標號為5的餐桌。

這是一個靠近餐廳窗戶的小餐桌,此刻這個餐桌上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客人’在。

在短暫的猶豫之後,李維斯還是走了過去,坐在了五號桌的前。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環,勒緊了腕帶,然後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整個餐廳的景象。

也就在這時,一個臉上帶著雀斑的女服務員將一份漢堡薯條套餐端了上來,放在李維斯的麵前,

“您好,這是坐在這一桌的客人給你點的,他說他馬上過來。”

“謝謝。”

李維斯看了一眼這帶著可樂、漢堡、炸雞翅和薯條的套餐,輕輕點頭,目送那個服務員離開。

然後他目光直接越過了身前的套餐,並未去觸碰這些送上來的東西,而是再次仔細打量周圍的人群。

那心中的不安,似乎越加強烈了。

“看來,尊貴而智慧的李維斯先生很少來寧維斯區,”

一聲輕笑在他耳畔響起,“這裡就是這樣的,混亂,肮臟,瘋狂。”

李維斯微微一愣,側頭過去。

當那有些老舊的背帶褲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直接轉身拔腿就跑。

但走到了一半,他就感覺雙腿一軟,跌跪向前方。

鋒利的窄刀從後側刺穿了他的胸膛,帶著黃色光輝的鮮血濺滿了旁邊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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