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除夕 沒虛成那樣。(2 / 2)

“隨你。”想到什麼,他忽然湊到她耳邊問,“不會是為了躲我才回家的吧?”

書黎反應了兩秒鐘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伸手錘了他一下,“說什麼呢?這裡是醫院。不是,我躲什麼呀?躲過了這幾天,還能躲一輩子?”

“不是就好。”趙景川不在意地繼續說,“就算躲,你也確實躲不了幾天了。”

書黎拿他沒辦法,用手指去戳他胸口的工作牌,“趙醫生,你現在越來越……”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跟以前相比,他現在好像更鮮活了一點。

會跟她打鬨,會逗她笑,也會說一些讓她臉紅又沒法接的話。

以前麵對她連說句話都要三思的趙景川,跟現在的趙景川相比,她更喜歡現在的他。

趙景川見她不說下去,莫名其妙停頓下來,低聲問,“怎麼?詞窮了?”

書黎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一個準確的詞彙,臉紅紅地隻憋出兩個字:“……變態。”

關鍵是她說的時候,眼睛躲閃,耳根紅透。

還怪可愛的。

趙景川沒忍住笑,見電梯來了,門口緩緩敞開,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他攬著她的肩膀走進去,不要臉地說,“但看你還挺喜歡的,不是嗎?”

書黎沒話說,“……”

他注意看她的表情,去判斷她的反應,“要是喜歡,那我就不改了?”

電梯直接下到了一樓,書黎才發現他竟然沒按四樓,是專門陪她下來,然後再上去嗎?

到了樓層後,書黎一邊走出去一邊聽他說,“不送你出去了,還要上班,到家報個平安。”

書黎轉身,在電梯門合上的前一秒,衝他擺了擺手,“再見。”

緊接著,回答了她方才沒好意思回答的問題,“你不需要改,怎麼樣都是我喜歡的樣子。”

……

走出醫院大門,書黎找了輛出租車回去。

她魂不守舍地坐在車上想,他有沒有聽見她最後說的那句話。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電梯門大概還有十厘米的縫隙沒合上。

等她說完,兩扇緩緩逼近的門已經嚴絲合縫地貼上了,她看不到他聽見那句話後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她就不會尷尬了。

***

趙景川和書黎都是獨生子女,過年過節父母必定是希望他們回家的。

他們剛結婚,各回各家顯得有點奇怪。

趙景川十分尊重她的意見和想法,也能理解她爸媽想跟自家女兒一起過節的心。

前段時間他們就商量過這個話題,最終決定出來的方案是今年先回趙景川家過年,明年回書黎家,後年哪家都不去,難得的休假他們自己去旅遊。

以此類推下去,三年一個循環。

今年先去趙景川家,還是他們扔骰子決定出來的。

作為老師,書黎擁有幾乎一整個寒假假期。

為了補償今年不在家過年,年前幾天她一直待在家裡陪梅韻清準備年貨,獨留趙景川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公寓。

書海亮原本還擔心書黎這軟軟的性子到了彆人家會不會被瞧不起欺負,一想到之前在酒樓趙景川那硬氣的模樣,忽然就不擔心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認真地提醒了下書黎,“作為晚輩,到了那邊禮貌點準沒錯,嘴甜一點,彆人也會喜歡你,知道嗎?”

“知道了。”想到過幾天要去他家見各種親戚,書黎還挺緊張的,有個問題她不明白,“那如果有人給我紅包呢?我要收嗎?我已經結婚了。”

“收。”書海亮說,“給紅包是心意,也圖個彩頭,大過年的沒必要拒絕彆人來掃興。人家給紅包,你就嘴甜點多誇人幾句,不就行了嗎?”

書黎覺得書海亮說得有道理,“我明白了。”

梅韻清走過來說,“有什麼不懂的,發信息過來隨便問,爸媽有空都會回答的啊。如果過得不開心也打電話回來,跟我們吐吐苦水,不想待了就跟我們說一聲,讓爸爸開車去接你回我們自己家過年。”

書海亮:“是啊,我們不怕麻煩的。最重要你彆受委屈,也彆學以前,不開心的都自己憋在心裡。”

“謝謝媽,謝謝爸。”書黎感覺自己還是個小孩兒,還是以前總讓爸媽操心的閨女。

不管多大,隻要爸媽還在,就永遠有人疼有人愛,家永遠是她的避風港。

……

除夕當天,書黎七點半就從床上起來了。

趙景川剛值完班回家補眠,她沒吵醒他,刷完牙走出去輕輕地把門關上,隔絕一切的噪音。

書黎先把早餐吃了,然後打掃衛生,邊收拾行李邊思考今天中午的午飯問題。

今晚大概要飽餐一頓,她沒有專門出去買菜,而是選擇用冰箱裡剩下的食材來解決。

等趙景川醒來,把午飯吃了。

他們捎上芒果,拎著行李,一起開車回老宅。

他們要去的老宅不是趙景川爸媽在南城住的房子,是直線距離一百多公裡的地方——趙景川爺爺奶奶住的家。

書黎坐在副駕上聽歌,悠閒地吃葡萄乾。趙景川坐在駕駛位上開車,偶爾被她喂來一顆葡萄乾,剛上高速的前半段還算通暢,雖然車多但也不至於塞得走不了。

剩下四十多公裡下高速時,忽然塞得水泄不通起來。

書黎無聊地坐在車上,盯著導航一大片的紅色歎了口氣,“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到?”

“你很急啊?”趙景川一點兒煩躁情緒都沒有,心態極好地反過來逗她,“就這麼急著跟我回去?”

“少自戀了。”書黎語氣涼涼,哼笑了聲,“我隻是擔心你昨晚一晚沒睡,就睡了一早上才幾個小時,開車開那麼久吃不消。”

他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放心,我還沒虛成那樣。”

“我要是會開車就好了。”書黎單手托腮,看著他說,“我有駕駛證,但我不敢上路,真正在馬路上開隻開過一次。要不有時間的話,你教教我唄?”

“學那玩意做什麼?”他像是不願意,又像是覺得沒必要,“我給你當司機不好嗎?”

書黎友好地說,“我隻是想給你分擔一下。”

“不需要。”趙景川紋絲不動,實話實說,“我自己開還輕鬆點兒,換你開,我得一分鐘六十秒全盯著你,更費精力,你想想哪個更輕鬆?”

“哦。”她不高興了,“那你這意思是,擔心我把你的車給撞壞了唄?”

“不是,自己車算什麼?”他頓了幾秒,才緩緩說道,“擔心你把彆人車撞壞了。”

書黎本來還挺感動的,聽見這句情緒急轉直下,氣得不想搭理他,扭頭看向窗外:“我不至於開得這麼爛,我隻是害怕而已,又不是真的技術爛。”

“還沒說完呢,生什麼氣?”趙景川掰過她的臉,盯著她莫名笑出了聲,“擔心你把你自己也撞壞了,那我不心疼死?”

書黎被他摟著腰,緊貼著抱進懷裡,聽他沉聲道,“車壞了,有保險公司賠。你壞了,誰給我賠,嗯?”

趙景川的情話功力見長,書黎被他說得迷迷瞪瞪的,特彆受用。

她低笑了會兒,故作矜持地推開他,“彆動手動腳的,在高速上,附近車上的人都看得見。”

“塞了我一路了,跟老婆抱會兒也不行?”趙景川沒鬆開她的手,為了照顧她比紙還薄的麵子,升起全部的車窗,“滿意了?咱倆也不是偷情,搞得跟偷情似的,你是覺得這很有激.情?”

“彆誣陷我。”書黎見前麵的車開動了,她快速在他唇邊親了一口,一把推開他,“開你的車吧,趙師傅。”

因她無厘頭的稱呼,趙景川邊踩油門,邊低聲笑起來。

還配合地“誒”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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