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香看起來很簡單,但調配起來,卻很複雜。首先要根據香基香型選擇搭配處方,然後取少量香基試調,確認是自己想要的香型,這一步就不簡單,或許要經過多次調試。之後,還要按創意加入個性的香基,再測香、品香。調出來的香,前調、中調和後調要連貫迷人,不能有任何差錯。蕭遙現在的狀態,不可能做到這些。”
汪明貞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腦袋裡一片混亂。
不過她也知道,調香的事,自己怎麼急也沒用,於是拿出手機打電話,“請問到哪裡了?我是之前呼叫白車的人,病人看起來很不舒服,請你們儘快趕來。”
得知救護車正趕過來,汪明貞又給自己熟悉的幾個記者打電話,“蕭遙出來會先上救護車去醫院,麻煩你們派人跟一跟,記錄事實。”
好友看向汪明貞,“如果救護車來了,蕭遙還沒出來,可能不會等。”
汪明貞看著大屏幕上抖著手、汗如雨下卻還是快速調香的蕭遙,說道,“我不會幫她做決定讓她停止調香的,我隻能把我能準備的先準備好。救護車如果走了,我再叫就是。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支撐不了很久了。”
賭香有個明文規定的規則,那就是賭香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一旦中斷,就意味著半成品就是成品,意味著認輸。
好友歎了口氣,看了大屏幕一眼,道,“她連搖勻香水也沒有力氣了。而香水如果不能搖勻,味道差很遠的。”
汪明貞擔心地看向蕭遙,沒有說話。
她聽到四周有人低聲說道,“蕭遙完全可以認輸,她這個樣子,就算認輸,也沒人會怪她。”
“是啊,連滴管都拿不穩了,香水瓶也沒力氣搖了,顯然痛得厲害,認輸也不是多丟臉的事。”
話音剛落,全場忽然響起高高低低的驚呼聲,還有人驚叫,“哎呀,香水瓶掉了!”
汪明貞一驚,連忙看向大屏幕,見蕭遙跟前的桌子上,果然有個碎了的香水瓶子以及濺出來的香水!
完了!
汪明貞心中一涼,手心冒出了冷汗。
如果說原先,她心中對蕭遙還有幾分信心,那麼此刻,一分信心也沒了。
蕭遙劇痛難忍,可一直不肯放棄,顯然是想堅持調香的。可是調香到一半,竟然失手打碎了試樣的香水!
她根本沒有力氣再次調香了!
四周的人忍不住紛紛惋惜,“太可惜了,屋漏偏逢連夜雨!”
“是啊,乾脆認輸吧。反正已經努力過了,是運氣不好!”
“我之前聽過她的傳聞,也看過驅逐牆上她的照片,一直覺得她不好。但是現在,我覺得她值得我尊重。”
馬上有人反對,“可能這正是她的把戲呢,賭香輸定了,為了名聲,隻能演這一出苦肉計!”
“是啊,本來是大型翻車現場的,有了這一出,得了不少同情分,名聲比之前好聽多了,換我我也願意演一場啊!”
汪明貞的好友聽著四周的低聲討論,對汪明貞說道,“對蕭遙來說,這次比賽是地獄模式啊。林韻前兩天生病得了同情分,而蕭遙闌尾炎影響發揮,本來就不可能贏,還被人說是苦肉計,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糟糕透了。”
汪明貞擔心地看著大屏幕上趴著的蕭遙,沒有說話。
現在這樣,的確是地獄模式了。
頂級調香師莫尼看著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蕭遙,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這時有人快速走了過來,蹲在他身邊低聲道,“莫尼先生,我們問過出狀況的蘇小姐和張小姐,她們都明確表示,自己頭上被人淋過一種不知名的香水。”
莫尼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看向助理,“問過是誰給她們淋香水了嗎?”
“問過了。”助理低聲道,“她們都指認,始作俑者正是正在參加賭香的蕭遙,蕭小姐。”
“你確定是蕭小姐?”莫尼盯著助理。
助理點點頭,“我和協會總部以及華國大陸協會的負責人親自問過,確定是蕭小姐。”
莫尼不說話了,目光幽深地看著大屏幕上的蕭遙,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香水的配方知道了嗎?”
助理有些尷尬地搖搖頭,“還不知道。”見莫尼皺起眉頭,忙又道,“那款香水很奇怪,洗完頭之後,什麼味道也沒有。當產生臭味時,就隻有臭味,檢測化學成分時,也沒發現端倪。”
“哦?真是有意思!”莫尼坐直了身體,看向蕭遙的目光變得異常深沉。
助理見莫尼看著大屏幕沒有說話,便低聲問,“蕭小姐調配香水害人,是不是該上驅逐牆並全球通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