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薛明明臉色難看,她竭力控製住自己不要失態, 可是眼淚還是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

雷國明見了, 有點手足無措,“小薛, 你冷靜一點, 你也是很優秀的,隻是蕭遙更優秀……”他說不下去了,因為薛明明的眼淚流得越來越急了。

“對不起……”薛明明伸手擦眼淚,“我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可是一會兒之後, 她的心情並沒能變好。

一個人坐在天台上,薛明明默默地想著強哥出事之後,在蕭遙身上發生的事。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蕭遙忽然就變了, 她先是解除了公交車上有人拿炸|藥|報|社的困境, 過了年回來之後, 更是一次又一次快速地破案, 把她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薛明明看著樓下的馬路人來人往,有種人潮洶湧自己卻孑然一身的孤獨感。

她迫切想和人交談, 於是拿出手機上了Q,剛上去, 就見以前的男同學發來了問候,“明明同學,這個蕭遙是你們警局的嗎?天哪, 超級大美人,破案能力強,全國最美最能乾的警花!”

薛明明看著蕭遙的照片,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是的,蕭遙很好看,即使在火車上被偷拍,角度奇葩,她還是好看得驚人,在人群中是發光的存在。

她工作能力也很強……不對,薛明明擦乾眼淚,她忽然想起,去年有一段時間,蕭遙側寫時,很多次直接拿來主義,拿了她的成果。

那時蕭遙的狀態明明很差的,有些專業知識也記錯了,怎麼突然就厲害了?

蕭遙的背後,是不是有一個人在幫她?

薛明明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從頂樓跑下去。

隻是,她在樓梯中跑著的時候,忽然想起,這樣的事,她能問誰呢?

誰也不能問,隻能自己偷偷地查。

想到這裡,薛明明約上官惟中午一起吃午餐。

蕭遙雙手插在大衣兜裡,一邊去法醫室一邊琢磨。

按照正常情節發展,原主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精神病發,清醒的時間很少,在偶爾清醒的一段時間裡,上官惟派人來告訴原主,薛明明有多風光,曾提及過,薛明明在隔壁市認真待了五天,和展飛揚合作,連破兩案,立了大功,被孫隊讚不絕口。

估計薛明明破了案,得了孫隊的賞識,又沒有原主這塊絆腳石,所以被推薦為春季的致辭人。

而現在,破案的人是她,所以致辭人也變成了她,事情來了個大改變。

就是不知道,薛明明能不能接受得了這種改變。

蕭遙去了張姐那裡,從張姐那裡知道死者的情況之後,又和陶賀出發去事發那棟樓了。

目前已經初步確定,死者身上沒有他殺的痕跡,就算有些擦傷,也是墜樓時碰撞到某些建築物或者篷布之類的留下來的。

兩人到達樓下,死者的家屬已經到了,正在呼天搶地,一再說死者不是自殺的,一定是他殺的!

趙方正在安撫家屬,“我們正在認真查案,請家屬不要阻礙我們破案。”

蕭遙站在旁看了一會兒,見哭得最厲害的是死者的妻子,隻是她的悲痛隻在臉蛋上,沒有進入眼睛裡,就連眼淚,也擠得十分艱難。

她走了過去,接過趙方手中的資料到一旁看起來。

死者家庭環境不是很好,但兩年前死者開始買巨額保險,一年半前檢查出腦袋長了個瘤子,已經到了中晚期,不過死者沒有放棄,一直在進行積極治療。

趙方走訪發現,昨天死者和其妻曾一起來過這裡探望一個朋友,吃完飯之後,死者和妻子說周圍走走,出去了約莫半個小時後,死者妻子回到朋友那裡拿東西,說她先走了,死者還在外麵逛。

死者妻子離開半個小時後,死者從頂樓墜樓身亡。

蕭遙將所有的資料看完之後,再次和陶賀到樓頂去勘察。

頂樓的欄杆很寬闊,估計是為了放盆栽,足有50厘米寬,靠外還有5厘米左右的凸起,想來是為了避免盆栽掉下去。欄杆前方,有足印,但都是正常的腳印,並無異常。

蕭遙看了一會兒就下來,下來時見死者的妻子還在大吵大鬨,說警方和保險公司串通的,故意判定死者是自殺,讓保險公司不用賠巨額的保險。

陶賀盯著死者的妻子看了看,“她一點都不悲傷。”

蕭遙點頭,衝趙方揮手,“找人認真查死者妻子的信息,尤其注意男女關係這方麵。”

“你也覺得是她?”趙方說著回頭看了死者妻子一眼。

蕭遙點頭,“90%可能是她。去查吧。”看了看時間,又加了一句,“吃完飯再去。”

資料顯示死者和妻子的關係很好,可是看到這位妻子,她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夫妻關係好。

陶賀看了看時間,“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吃完飯,這宗墜樓案不用多看了,目前隻是等死者妻子的資料,所以蕭遙和陶賀一起回了警局。

警局裡有人等著蕭遙,見了蕭遙就上來自我介紹,說是保險公司的人,想問問墜樓案目前是什麼情況。

蕭遙一臉公事公辦,“目前案子還沒結,無可奉告。”

保險公司的人也不尷尬,笑著道,“我聽說人身上沒什麼傷,也沒有捆綁痕跡,樓頂上甚至沒有推搡的痕跡,所以這應該是自殺。”

蕭遙驀地看向他,“是誰跟你說這麼詳細的?”

那人一滯,“我就是隨便聽了一嘴,人也不認識的……”說著偷偷給蕭遙塞紅包,“如果蕭警察有什麼發現,麻煩跟我們通一下聲氣。最近騙保的人太多了,我們實在防不勝防。”

蕭遙把紅包推了回去,看向保險公司的人,“你們行賄行到警局來了?”

“這怎麼算行賄呢,隻是辛苦費。這個案子和我們關係很大,你們破案了,就是對我們的幫助。所以,我們隻是出點買水喝的費用。”保險公司的人道。

蕭遙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目前看來,自殺和他殺都有可能的。”

保險公司的人臉上神色一滯,再也笑不下去了。

蕭遙目光湛湛地看著保險公司的人,目光裡隱隱帶著嘲諷。

保險公司那人連忙叫道,“可是那位薛小姐說很大可能是自殺啊……”

蕭遙沉下臉,沒理他,徑直去找薛明明,去得知她出去吃飯了,隻得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在辦公室翻了一會兒書,從趙方手上拿到墜樓死者的頭皮屑,這頭皮屑是在欄杆上找到的,也就是說,死者的頭部,曾經枕在欄杆上。

至此,蕭遙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又接到報警電話,需要出外勤了。

在警局門口時,蕭遙等陶賀開車出來,正好看到薛明明回來。

她上前,攔住薛明明,“你把我的墜樓案和保險公司的人分析了?”

薛明明聽了,連忙解釋,“我隻是就事論事分析一下,說的都是外頭大家都知道的信息,沒有泄露任何不該泄露的事。”

“你是一個警察,都還沒正式破案,你就跟人說自殺的可能性很高?”蕭遙看向她,臉上帶上了難以抑製的憤怒,“薛明明,你的職業素養呢?你彆忘了,你身上穿的是警服,說話是有重量的!”

外麵不明真相的群眾自然可以亂說,可是警察不可以!

薛明明被這麼數落,心裡很不舒服,但也知道說起來這事是自己不對,於是抿了抿唇道,“我和他認識,所以就聊了幾句……”

“不要跟我說任何理由,我認為身為一名警察,不遵守職業道德的任何理由全都是廢話。”蕭遙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目光冷冷地直視薛明明的雙眼,“薛明明,你的心理已經失衡了,你已經忘了自己為什麼破案。我建議你休息一段時間。”

縱使薛明明之前和有女朋友的何誌成走得比較近,她也認為何誌成的責任更大,薛明明和何誌成討論案情,那是不可避免的,何誌成千不該萬不該對薛明明情不自禁。

因何誌成沒表白,薛明明無從拒絕,加上原主的確用過薛明明的側寫,她來了之後,雖然不喜歡薛明明,但也沒將氣撒在薛明明身上。

可是這一刻,她對薛明明反感到了極點!

薛明明的臉色一下變了,“我隻是和朋友聊了幾句,就算有錯,也是雷隊說了算,你沒資格讓我休息!”

蕭遙聽了這話,心中的反感更甚,“我隻是勸你,而不是排除異己。”說完覺得沒什麼好說的,轉身就走。

一道手臂攔在她跟前,上官惟戴著墨鏡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睥睨,“明明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勸?還說不是排除異己,你自己是什麼逼|樣自己心裡清楚,彆裝大義凜然!”

陶賀剛好開車過來,聽了這話大怒,“找死——”一邊說一邊飛快地下車,提著拳頭衝向上官惟。

蕭遙見狀,連忙叫道,“彆打架——”

可惜已經遲了,打架好手陶賀一拳打上上官惟的俊臉,把他的墨鏡打飛了,露出一隻青了的眼睛。

陶賀見了,輕笑一聲,“很好,我給你對稱一下,免得強迫症難過!”說完又要去打上官惟的另一隻眼睛。

蕭遙死命拉住他,“彆打了——”

這裡到處都有監控攝像,上頭一認真查,真打了人的陶賀就得倒黴。因為警察的身份,懲罰還會格外重。

陶賀被蕭遙拉住,隻得收了手,給了蕭遙一個安撫的眼神,一臉吊兒郎當地看向上官惟,“我這不是無故打人,而是打襲警的歹徒。”

薛明明擔心地扶著上官惟,聽了這話,看向陶賀的目光哀怨又憤怒,“核桃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

昨晚從發小那裡得了些戀愛提點的陶賀小心翼翼地看了蕭遙一眼,轉臉看向薛明明,義正辭嚴,“我叫陶賀。”說完嫌棄地瞥了一眼對自己怒目而視的上官惟,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的品味簡直不忍直視,找的什麼破男朋友啊。”

薛明明聽他不願意自己再叫曾經的昵稱了,臉色一白,很快又變得十分失望,“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上官他、他起碼不會一言不合就打人!”

“你作為一個警察,竟然好意思撒謊?”陶賀開口就懟,“上次在隔壁市,他不是一言不合就上來打我?他那隻青眼就是證據,彆想否認。”

上官惟拍了拍薛明明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開口,冷笑著看向陶賀,“警察無故毆打納稅人,我倒要問問,張廳長這是什麼規定。”

蕭遙聽出,這是搬後台了。

她有些擔心地看向陶賀。

陶賀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囂張地對上官惟道,“先糾正你一個觀點,陶大警官不是無故毆打納稅人,是看到有錢人仗著家世來到警局門口襲警,為了正義和和平,才見義勇為的。”

蕭遙馬上點頭,“是這麼回事。”

剛才上官惟出手攔她時,靠得極近,已經超過了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甚至超越了熟人的距離,說他有襲警的可能,也是合理的。

“蕭遙,你怎麼能指鹿為馬?”薛明明憤怒地看向蕭遙。

蕭遙看向薛明明,“他靠我太近了,超出了安全距離,我覺得恐慌。”

薛明明差點氣死了,卻反駁不了。

上官惟剛才和蕭遙的距離,的確超過了安全距離,蕭遙說他襲警、說他非禮,都可以成立,因為這是居於當事人的直觀感受,比較寬泛。

蕭遙趕著出外勤,看了薛明明一眼,招呼陶賀走人。

上官惟看著兩人離開,眼神陰鷙,“這次,我可不會在放過他們!”

薛明明看向上官惟,“你沒事吧?痛不痛,先讓司機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你陪我去醫院。”上官惟道。

薛明明十分擔心上官惟,又見他俊臉上除了黑了一隻眼睛,還有彆的傷,剛被打的一半臉還腫起來了,隻得道,“行,我陪你。不過你等等,我回去帶資料,路上分析案情。”

上官惟點頭,等薛明明收拾好東西,和她一起坐車,路上說道,“我一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你不許再勸我這個不能做哪個不能做了。你看看,你自己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薛明明垂下頭,“其實蕭遙的指責沒錯,可是我受不了她的語氣,受不了她要求我休假。我們明明是平級,她憑什麼這樣要求我?”

說到最後,想起自己入職以來的光環全被打破了,蕭遙最近破案速度比她快,人緣也漸漸好起來,和從前截然相反,心裡那股不甘又冒了出來。

上官惟歎氣,“你就是太善良了,明明是她在欺負你,你還為她說話。”轉眼臉色沉下來,“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儘快查她背後有什麼人,儘快公開,讓這個欺世盜名之輩滾出警界!”

薛明明聽了,覺得有些殘忍,就說道,“也彆鬨得太大了,我剛入職那會兒,她對我還算不錯的。”

“如果她欺世盜名,那就是個騙子,為什麼要給她留麵子?”上官惟說道,“至於對你不錯,後來盜用你的側寫,和你已經算兩清了。”

薛明明想了想,覺得邏輯上沒問題,就點點頭,又問,“陶賀打你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你還想著他?”上官惟眯起丹鳳眼,不高興地看向薛明明,“他連昵稱都不準你叫了,心裡眼裡都是那個徒有其表的蕭遙,膚淺又行事衝動,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我沒有……”薛明明辯解,“我讀書是覺得他很好,但是今天才知道,那是我幻想出來的,他真人其實並沒有那麼好。”她對陶賀是真失望了。

上官惟心中的醋意稍歇,“總算你還知道這個。”末了又道,“他接連打我兩次,態度極其囂張,我這次不會忍他。”

薛明明想了想,“這次的起因,主要是我在熟人跟前說了不該說的,真鬨起來,大家都不好看,要不就算了?”

上官惟隻聽到蕭遙後麵的話,不知道起因,此時聽了薛明明的話,就點頭,“既然會連累到你,就暫時算了,我想辦法從彆的地方叫他好看。”

薛明明送上官惟去醫院檢查傷口,又幫他上了藥,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警局。

剛回來,就見小路一臉不快地看向她,“明明,你去哪裡了?人蕭遙那邊第二個案子也破了,我們連一個案子都還沒破!剛才雷隊專門過來,問我們要不要援助,叫我們有難題一定要說,不能怕丟臉就自己藏著掖著。”

“那個墜樓案破了?”薛明明非常吃驚。

蕭遙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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