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哥他們一個個都心情沉重,擔心逃不出A市的天羅地網,所以雖然覺得蕭遙的話是異想天開,也隻是撇撇嘴,沒空多想。
大漢看著蕭遙幽深的眼眸,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蕭遙暗暗鬆了口氣,不及多想,又轉身和小平頭說話。
小平頭不像大漢那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所以她得先跟小平頭聊聊,簡單知道一些事才好施展。
10分鐘後,小平頭也被催眠了。
蕭遙初步保障了自己的安全,略略放下心來,開始看著前方的司機和霸哥,尋思著該怎麼讓他們停車,然後自己下車。
不過她隻身一人,又沒有自保能力,即使下車了,也不意味著安全,所以,還得等等,看陶賀什麼時候追上來,或者找個容易躲藏或者逃脫的地方。
想到這裡,蕭遙密切注意著霸哥和司機的動向,不時回頭看看。
霸哥看到路障越來越密,心裡煩躁得不行,見蕭遙不時回頭看後麵,就冷笑道,“彆看了,後麵有車,但也彆想輕易追上我們。”
蕭遙看向他,“路上到處是路障,頭頂上又有直升機,你們插翅難飛,還不如放了我。”
“放了你,你能放過我們嗎?”霸哥有些焦躁不安地問道。
蕭遙點了點頭,“我和我的人可以放了你。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她手下根本沒人,所以說了這話,到時陶賀和雷隊他們再逮捕這些人,她也不算出爾反爾。
霸哥聽了,忍不住又看向司機。
司機沒有作聲。
蕭遙知道,司機也有些意動了,不然會像剛才那樣,一口拒絕的。
現在,就等司機慢慢掙紮了。
之後接連露過幾個路口,都遇到路障,霸哥咒罵連連,越來越慌張了。
終於,司機開口,“你真的答應放了我們?”
“當然。”蕭遙點頭。
司機於是就道,“等會兒我們通過路障,你讓他們放行!”
蕭遙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霸哥心慌意亂,見蕭遙不說話,馬上叫道,“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是騙人的對不對?”
蕭遙歎口氣,“我不是不願意答應。而是我畢竟是個警察,如果讓設路障的人放行,對我的名譽損失太大了,警局就算為了名聲,也不會答應的。”
“你不是大官的未來兒媳婦嗎?”司機問,“既然能出動這麼多人,勢力一定很大,怕什麼?”
蕭遙一愣,看了司機一眼,感情這位剛才一直不出聲,是腦補了自己的身份嗎?
她再次歎了口氣,“這你就不懂了,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家,越是在意名聲。他們的政敵和他們是勢均力敵的,一點都輕率不得,你說他們願意為了我,置自己的家族不顧嗎?”
霸哥叫道,“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不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給出個方案吧。”
司機卻沒有再說話,顯然是在思考。
蕭遙知道,司機愛腦補,對自己不了解的領域,估計也不會輕易說什麼,而是用他本人的思維認真思考。
所以,她開始專心對待霸哥,“後麵是不是跟著車?應該是一開始就跟著我的同事吧?他隻是我的同事,又隻有一個人,等會兒你讓他追上來,然後放我下車。我叫他跟你們換車,讓你們逃走。”
說完見霸哥陷入了劇烈的掙紮中,就分析,
“你們是四個人,而他隻有一個人,打不過你們,你們不用擔心。至於換車之後,我答應過你們,肯定不會透露車牌號碼讓人追你們。再說了,這裡距離隔壁市不算遠了,你們隻需要過一個路障就能上高速了,怕什麼?”
霸哥已經完全被蕭遙說服了,卻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於是扭頭問腦補帝司機,“老三,你怎麼看?”
司機謹慎地問,“你確定後麵那輛車隻有你同事一個人嗎?”
“我確定。”蕭遙點頭,“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帶上刀。你們乾這行的,應該隨時帶著刀吧?”
司機認真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四個拿刀的加上人質,應該能吃得下一個警察,當下點頭,“行吧。前麵比較開闊,就在前麵停車。”
蕭遙點點頭,“好。”又安撫司機,“放心,我保證安撫好我同事,也一定讓他和你們換車,並讓我的人不要再追你們,我說到做到。”
霸哥道,“那你發個毒誓。”
“你說吧,我照著念。”蕭遙毫無壓力地答應了。
腦補帝司機道,“算了,什麼年代了,發誓有什麼用?拿好刀,等會兒下車。”
蕭遙點頭,跟著道,“對呀,大家拿好刀,等會兒開了車門就下車。”她這話是對大漢和小平頭說的。
車子很快停下來,霸哥自己先下車,守在路邊。
陶賀的車子很快駛了上來,距離麵包車有一段距離停了下來。
霸哥看到,忙對司機道,“真的隻有一個人。”
“叫他下車……”司機吩咐。
不用霸哥叫,陶賀自己下車了,看向霸哥,“把人交出來——”
“你先彆過來,我們先講好條件……”說著見陶賀目光淩厲,心裡有些怕,但轉念又想,這人長得這麼帥,肯定是個花架子,於是放了心,道,“看什麼看,給我站好。我和你那個同事已經講好條件了,你隻要答應,我們就放人。”
陶賀聽了,一直高高提起的心才落了地,看向霸哥,“可以,你叫她出來,我們一起談談。”說完怕他們拖拖拉拉又要起什麼壞主意,就喝道,“趕緊,後麵還有很多人跟著來,人多了,我不可能和你們談什麼條件!”
司機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急什麼,我們這不下來了嗎?”
大漢拉開車門走出來,接著是蕭遙,最後是小平頭。
陶賀看到蕭遙,連忙問,“你怎麼樣,沒事吧?”雖然恨不得馬上過來把這四個打一頓,但看到他們手上的刀,還是死死忍住了。
司機和霸哥看到陶賀這緊張的樣子,更放心了些,這警察看來很喜歡這女警,所以肯定會願意答應他們的條件的。
蕭遙走到大漢和小平頭身邊,看了陶賀一眼,又看向大眼和小平頭,“你們去把他拿下。”
司機和霸哥聽了這話,齊齊愕然。
然而他們也來不及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小平頭和大漢揮舞著西瓜刀衝了過來。
蕭遙馬上向陶賀跑來。
陶賀見了蕭遙使的眼色,注意力就高度集中,此時見發生了變故,馬上向著蕭遙衝過來。
跑到蕭遙身邊,陶賀一把抱住蕭遙,抱得緊緊的。
蕭遙覺得有什麼不對,就算劫後餘生,需要抱一下戰友,但這也抱得太緊了吧?而且,歹徒都還沒落網呢!
她抬頭看向陶賀,見陶賀正低頭看著自己,英俊的臉上滿是失而複得的後怕和慶幸,眸中的感情更是叫人心驚。
司機是個弱雞,見大漢和小平頭瘋了似的拿刀衝自己砍,一邊往後躲一邊大叫,“你們乾什麼?快住手!”
霸哥雖然也會打架,可麵對瘋了似的同伴,尤其是一向很能打的大漢,也是嚇得連連後退,“快停下來,你們瘋了嗎?我們是自己人啊!”
蕭遙覺得需要時間思考陶賀的問題,於是輕輕掙紮,想掙紮出來,可是陶賀抱得很緊,她根本掙不開。
想了想,她抬頭看向陶賀,“你先放開我。”
陶賀不願意,但見蕭遙的眼神堅定,隻得微微鬆開了些,卻還是不肯放手。
蕭遙歎了口氣,也顧不得彆的了,轉過身,看向已經招架不住的司機和霸哥,“馬上放下刀,雙手蹲在地上,不然我還讓他們砍你們,把你們砍個十段八段。反正你們這是內訌,砍死了也和我沒關係。”
“你是什麼意思?”司機驚叫,“這是你搞的鬼?”
蕭遙點頭,“沒錯,是我。快放下刀——”一邊說一邊推陶賀,“去吧。我答應過不能對他們出手,我要遵守諾言。”
薛明明九點多快十點也沒能抓到疑犯,案件也沒有破。
她抿著唇,頂著楊蕾、何誌成和小路不滿的目光艱難地說道,“對不起……”
楊蕾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何誌成不知為何,也是沒有說話。
小路想了想問,“明明,你能告訴我原因嗎?從前你不是這樣的。你破案雖然沒有蕭遙快,但你很有天賦,做側寫時和蕭遙差得並不是很遠。”
薛明明聽到這話,眼睛一下紅了,有些繃不住自己,“我的心亂了,沒辦法平靜。”
楊蕾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麵色不似之前那麼難看,說話的聲音也溫和了些,“你的心的確亂了,你整天想的是競爭,而不是辦案。你是該好好反省。”
薛明明卻品不出這裡頭的溫和,隻覺得楊蕾還是在笑話自己,忍不住道,“什麼叫完整天想的都是競爭?我本來沒有這個想法的,是蕭遙,她先是搶我的成果,接著又打壓我!”
楊蕾聽到她如此不知悔改的話,頓時沉下臉,剛想出聲,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雷國明沉著臉站在外麵,“蕭遙被歹徒綁走了,陶賀正在追,何誌成你趕緊去幫忙找人……”
“什麼?”何誌成變了臉色,“誰綁了蕭遙?”問完也不等回答,就飛快地往外跑。
雷國明叫道,“隨手保持通訊暢通,我會將情況發到你手機。”
“收到——”何誌成跑得飛快,遠遠扔來兩個字。
雷國明也沒心思問案件了,轉身走了出去。
楊蕾和小路向知道情況,連忙跟了上去。
薛明明自己坐在辦公室裡,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回憶雷國明剛才說的話,又想起自己和上官惟打電話時,上官惟陰鷙的聲音,一顆心止不住地往下沉,身體也越來越冷,很快就渾身發抖起來。
這時小路的聲音響起,“明明,雷隊讓你把案件都帶去他辦公室……明明你怎麼了?”
蕭遙和陶賀等來了分局的兩個同事,才開車回去。
蕭遙和陶賀一輛車,分局的同事和四個被銬住的綁|匪一輛車,另一個同事自己開來時的車。
三輛車子浩浩蕩蕩地開回警局,引來了加班同事圍觀。
蕭遙下車時,警局的同事紛紛迎上來,“蕭遙,你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蕭遙點頭。
陶賀看向雷隊,“蕭遙已經很累了,雷隊,這幾個先交個你了。”
雷隊自然看得出蕭遙臉色疲憊,當下連連點頭,溫言對蕭遙說道,“蕭遙,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他沉吟片刻,還是道,“明天休假一天。”
蕭遙脫離了危險,所有的疲憊湧和黑暗湧上來,此時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就點點頭,轉身走人。
陶賀拉住她,“快上車。”
蕭遙很聽話地上車,上了車之後,閉上雙眼靠在座椅上。
陶賀有很多話想和蕭遙說,但知道她累,所以強忍著沒有說。
蕭遙這天夜裡睡得很沉,次日起得也很遲,起來時已經超過上午十點了。
休息過的腦袋總算不那麼隱隱作痛了,她坐起來,拿過手機看了看,見陶賀發了信息過來:【起來了給我電話,我送早餐給你。】
蕭遙打字回複:【我醒了,等會兒下去吃早餐,你不用送過來了。】
回複完,就起身去刷牙洗臉了。
剛刷完牙,陶賀就提著早餐來敲門了。
蕭遙透過貓眼,很是無奈地開門。
陶賀一臉關心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臉色好看多了,多休息就是好。”
蕭遙點頭,“你也沒去上班嗎?”
“我請假了啊……”陶賀道,“昨晚忙道那麼晚,也是時候請假休息一天了。”
蕭遙沒有多想,道,“我吃完打算回警局,你怎麼安排?”
“你多休息一會兒吧?”陶賀關心地道,“你的臉色雖然比平時好看了些,但還沒到正常人的標準。”
蕭遙搖搖頭,“我已經睡不著了。還是回去吧。”
兩人吃了早餐一起回警局,第一時間就去雷隊那裡問對四個綁匪的審訊。
雷隊看到蕭遙,長長地鬆了口氣,“蕭遙你回來了啊,來,這些案件都交給你接手了。”
蕭遙看了看,見是薛明明那幾個案件,便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心裡倒是有些好奇,沒想到昨天還死死不肯放手的薛明明一夜之間就想通了。
陶賀不滿地看向雷國明,“雷隊,蕭遙身體不好,你一下子把這麼多案件扔給她,當她是機器人呢。”
“這樣,蕭遙不加班,就白天上班,怎麼樣?”雷國明也有些不好意思。
蕭遙笑笑,說不加班罷了,在這個工作崗位,根本就不可能不加班的,也就沒當回事,問,“那四個人供出受誰指使沒有?”
“還沒。”雷國明沉下臉,“昨天剛被抓,就有律師來保他們,不知給了他們什麼暗示,他們都死咬著不肯開口。”
蕭遙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去走一趟吧。”
昨天剛學到催眠術,就成功催眠了兩個人,她今天還想再去試試。
雷國明自然沒有異議,很快按蕭遙的意思,通知人提審大塊頭。
蕭遙再次用了展飛揚教的催眠術,成功催眠大塊頭,問出是一個叫“張全”的人聯係他們的,至於張全背後是誰,他就不清楚了。
雷國明馬上讓人去查張全,又對蕭遙道,“你這段日子辛苦點,遲些給你放假。薛明明還不能獨擋一麵,加上剛診出懷孕了,也不能操勞,估計要轉內勤,側寫方麵,就隻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