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弼見狀, 馬上接過來,認真看看,見上不僅有中獎登記表的複印件,連中獎喜報都有, 顯然是真的,馬上點頭, “是真的!”
文先生此時已經確定, 蕭遙沒有撒謊,撒謊的是蕭瑜, 當下看了臉色慘白的蕭瑜一眼, 又問蕭遙,“那你用蕭瑜父母的夫妻生活視頻要挾蕭林……”
蕭遙就算知道蕭瑜無下限,聽了這話也是目瞪口呆, “沒有。這是誰說的?也太下作了吧。蕭林不想讓我和外人說他逼我給彆人未婚生子,所以才給了我50萬。”
蕭瑜的腦袋嗡嗡作響, 剛才文先生那一眼她看到了, 此時再聽到蕭遙意有所指說自己“下作”, 恨不得馬上反駁, 再聽到蕭遙最後一句話有破綻,馬上說道,
“蕭遙,你既然答應我爸爸不說,那現在為什麼又說了?我爸爸就算在給你擇偶上麵有不對,看走了眼, 也曾用心栽培你吧?他給你請老師,教你畫畫,難道這些都不好嗎?”
她希望大家注意這一點,而不是她“下作”這件事。
朱阿姨冷笑一聲,“要不是你在這裡滿口胡言亂語抹黑蕭遙,蕭遙會說出來嗎?至於教畫畫,還不是為了賣個好價錢!”
她氣壞了,作為一個年輕時創業有成、年老時想接受藝術熏陶的能乾女性,她最討厭蕭瑜這種靠著嘴嗶嗶抹黑彆人的人!
蕭遙看向蕭瑜,“蕭瑜,我知道你討厭我,從高中被你帶著全校女生淩霸的時候,我就很清楚,可是我選擇不了我的出身,隻能一直忍讓你。還是前陣子有機會,我徹底離開蕭家,不再礙你的眼。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企圖抹黑我?你說你不知道,憑良心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說到這裡,見蕭瑜嘴巴動了動,似乎想反駁,不等她開口就繼續道,“就當你真的不知道吧。那一個人不清楚一件事的時候,不是該閉嘴不談嗎?是什麼讓你在外人麵前,把最過分最不堪的版本說出來詆毀我的?”
蕭瑜急得滿頭大汗,“我隻是……”
“蕭遙,你隻是想抹黑我。”蕭遙冷冷地看向她,“你一直說不知道,騙騙傻子還差不多。”
蕭瑜急了,“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蕭遙見她還想反駁,上前一步,站在她麵前,目光如冰一般,“我隻是想不到,你為了擺脫抹黑我的名頭,竟然拿你父母出來說事。蕭瑜,在我看來,你真的豬狗不如!”
賀弼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也容易輕信他人,但他不是蠢人,聽完蕭遙的話,想起蕭瑜在文先生說叫蕭遙對質之後的一係列不對勁,終於明白過來,用憤怒的目光看向蕭瑜,
“蕭瑜,你真的太過分了!你當我們是什麼?張口就騙@你當你父母是什麼?張口就推到他身上!你當蕭遙是什麼?毫無下限地詆毀!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我的圈子!藝術圈裡,不需要你這樣的敗類!”
蕭瑜一下子哭了起來,“賀老師,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嗚嗚嗚……”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隻是想抹黑蕭遙幾句,就會發展成這個局麵。
這樣的大型翻車現場,她根本無力掌控也無力力挽狂瀾。
文先生看向哭得淒慘的蕭瑜,沉聲道,“蕭瑜,沒有人是傻子。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的人,請你立刻從我家裡出去!”
朱阿姨馬上點頭附和,她是真的很討厭蕭瑜這樣的人。
蕭瑜哭得更傷心了,死命否認自己知道,可是文先生和朱阿姨都不是心軟的人,馬上把她請了出去。
見蕭瑜被請出去了,賀弼滿臉羞愧,看向蕭遙,“對不起,差點誤會了你!”
蕭遙搖搖頭,“你不認識我,和蕭瑜熟悉,蕭瑜又很有欺騙性,你會相信她誤會我很正常。不過我希望,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能請我來對質。我如果做錯了什麼,我會認,但是我不想被人冤枉。”
賀弼倒沒覺得蕭遙這樣的話冒犯自己,因為將心比心,如果是他,他可能會憤怒一千倍。
沒有人能接受自己被冤枉。
所以他點點頭,“這是自然。”又忍不住感慨,“真是知人口麵不知心啊。”
蕭瑜這個人嘴甜會說話,好聽話多得不要不要的,交遊廣闊,又真的懂點國畫,有才華,屬於美貌與智慧並存的人——當然,遠不及蕭遙好看,可有才華的女孩子,長得端正清秀,就可以被追捧了。
認識蕭瑜的時候,他是很驚喜的,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更是引以為忘年交。
沒想到,這個忘年交竟然是這樣的真麵目。
文先生道,“沒有涉及切身利益的時候,很多人都可以很美好。可是觸及切身利益,人就會變。真正有品格的人,是在任何情景下都不會動搖的。”
蕭遙喃喃地道,“順境多菩薩,逆境成羅刹。”
文先生一怔,“說得好,哈哈哈……”
朱阿姨也在旁點頭,“的確是這麼回事,過得好的時候,表現得跟個菩薩似的,遇到逆境挫折和讓自己遭遇挫折的人事,馬上就成了羅刹。”
蕭遙過來是對質的,對質完了,趕著回去試調色,因此很快提出告辭。
她離開文先生的彆墅時,看到等在門口的蕭瑜。
蕭瑜狠狠地瞪著她,“蕭遙,你等著,你今天帶給我的羞辱,我不會忘記的。”
見旁邊有家長帶孩子出來散步,臉上馬上擠出笑容,顯得非常得體。
蕭遙不得不服她這種變臉的速度,說道,“蕭瑜,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裡。如果不是你企圖抹黑我,你今天根本不會受到這樣的羞辱。所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不再理會蕭瑜,快步出了彆墅區,沿著林蔭大道走向公交站。
蕭瑜惡狠狠地瞪著蕭遙,沒有動。
她要留在這裡,哀求賀弼,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她還想在國畫圈裡混,不想就此身敗名裂。
蕭遙回到家,除了偶爾欣賞彆人的植物繪畫,其餘時間都拿來苦練調色和色彩明暗對比,練了足足半個月,才又重新畫七星蓮,為了更準確畫出花的解構和特征,她還專門在旁邊畫上花多的細節圖,並上色。
次日一早,蕭遙慢跑回來,再次去請教文先生。
文先生拿到畫,一直低頭細看,沒有說話。
蕭遙見了,有點忐忑,等他終於抬起頭來的時候,便問,“文先生,是不是還有比較多的問題?”
文先生搖搖頭,笑著說道,“不,已經很好了。你的色彩已經很逼真了,但色彩明暗之間的對比還需要完善。”
蕭遙點頭,“我會繼續努力的。”
文先生又指著七星蓮旁邊單獨畫的花朵,
“如果你在繪畫的時候,可以選一個好角度把這花朵的形態以及未開的花萼形態都畫進去,其實是不需要再加這樣一朵花的。就像雷杜德的玫瑰和薔薇,選好角度,不僅能畫出植物的特征、形態和各個部分的細節,還具有藝術美!”
蕭遙認真想了想,“就是說,我畫的植物,不一定要和我看到的植株一模一樣,隻要把該植物的所有形態、特征以及各部分細節都真實還原出來就可以了,是嗎?”
文先生點頭,“沒錯。你可以這麼想,你畫的是植物的身份證,依靠你的圖,可以把它們認出來。知道這一點,你大概就明白,該怎麼畫了。”他說到這裡,抿了一口茶,才繼續道,
“不過,由於一些科屬的植物很類似,所以並不是所有植物都可以這麼操作的,相反,很多時候,你需要把植物花果的解剖圖都畫出來,就像你這畫一樣,畫在旁邊。總而言之,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就需要你對植物很了解。”
所以,這是個付出與收入不成比例的職業。
蕭遙再次認真地點點頭,又請教了一些自己覺得不解的問題,就興衝衝地告辭回去。
朱阿姨送她出來,“你不該走那麼急的,留下來和我們吃個午飯多好。”
蕭遙搖搖頭,“我聽了迫不及待想回去繼續嘗試了。”
“好吧,那我不留你了。”朱阿姨說著,看看四周見沒什麼人,就壓低聲音道,
“那天你走之後,蕭瑜在外麵一直等,後來下雨了也等,賀先生看不過眼,就叫她進來。她倒厲害,說不得文先生允許不敢進來,又求文先生和賀先生不要把她今天的事說出去,說她一來不知,二來被蒙騙,三來也有嫉妒心理,才做了這麼一件事。當時她淋得落湯雞似的可憐,文先生和賀先生心軟,就說以後她不再到處抹黑你,這事既往不咎。”
蕭遙點點頭,笑道,“你沒說我都不知道,剛才沒有感謝文先生。麻煩朱阿姨你等會幫我說一聲。”
她下次再來的時候,也得好好感謝一番。
朱阿姨點頭,“放心,我會幫你說的。”又有些不快,
“就是便宜蕭瑜了,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哭一哭就行了。你呀,以後也要機靈點,受了委屈就哭。這社會有問題,覺得會哭的女孩子才柔弱,不會哭的都是女強人,不用小心對待。這事要是文先生沒讓你來對質,你的名聲可就壞透了。到時賀先生在圈子裡一說,好吧,就算你不是在國畫圈子的,名聲鐵定也好不了。”
蕭遙道,“我以前哭過,發現沒用,後來就不哭了。”
朱阿姨馬上想起那天聽到的片言隻語,知道她從小被冷暴力對待,不住地腦補小小的她哭了也沒人理,後來就不哭了,頓時心疼了,“好孩子,你相信朱阿姨,以前受過苦,以後一定會好好的!”
蕭遙點頭謝過她,“朱阿姨,謝謝你。”
朱阿姨又拍了怕蕭遙的肩膀,把手裡的一大袋子水果遞給蕭遙,“你把這個拿回去,文先生家裡有很多,都吃不完了,你幫忙吃一點。”
蕭遙先是推辭,推辭不過便謝過她,提著水果走了。
朱阿姨看著蕭遙走遠的背影,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小兒子還沒有女朋友,倒是可以把蕭遙介紹給他。
不過小兒子跑國外浪了,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等回來了再說吧。
之後的日子,蕭遙一直在畫七星蓮,七星蓮的花謝了,開始結果了,她又開始畫結果形態的七星蓮。
蕭遙認真畫同一種植物足足畫了三個月,中間請教文先生很多次,才在最後這一次,得到了文先生的讚譽,“這個很好了,你再畫彆的植物,如果都有這個水平,就可以隨便畫了。”
朱阿姨很不解,“這麼快就可以了?”
文先生笑道,“蕭遙本來就有繪畫基礎,她欠缺的隻是植物科學繪畫這方麵,認真學,掌握了關鍵點,就不難了。”說完看向蕭遙,
“不過相關的植物學,還是要了解,這樣既方便你畫植物特征,又方便你發現新植株。”
發現新植株的話,一幅畫能賣比較高的價格,不會低於500塊。
不過和其他行業相比,這個價格實在太寒磣了,因為畫一張畫有可能要幾天十幾天,這點錢看著就叫人心酸。
蕭遙點點頭,謝過文先生,就準備回去。
朱阿姨送她出來,一邊走一邊說蕭瑜最近又如何如何了。
這些日子,蕭遙每次過來,朱阿姨都會提一下蕭瑜——朱阿姨覺得蕭瑜乾了那麼惡心的事,竟然還能在國畫圈裡混,受到的懲罰不夠,所以每次都會提。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並不是做錯都會受到懲罰的。幸好有個湯暖牢牢壓著她,不然她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蕭瑜被揭穿真麵目,在賀弼那裡混不下去了,自然也無法進入賀弼的圈子。但她愣是靠著營銷和會說話,融入了另一個小圈子,又有網友追捧,還混得挺不錯。
不過有個湯暖,牢牢地壓在蕭瑜頭上,讓朱阿姨很滿意。
蕭遙聽完朱阿姨念叨,回去之後,選了常見的浮水草本植物鳳眼藍,認真畫起來。
每天除了晨練、看書吃飯之外,她的所有時間都用在畫畫上。
她來到這個城市是六月末,到年底時,終於把鳳眼藍畫得栩栩如生,拿去給文先生請教。
文先生點頭,“很好,你對這方麵該懂的都懂了,其他的看書認識植物、找準最富有藝術又不失真的角度,隻能靠你自己多看多了解,我幫不了你什麼了。”
蕭遙聽了,認真地給文先生鞠了個躬,“不,文先生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要不是有您的指點,我不會這麼快掌握要點的。”
文先生看著蕭遙,把自己準備的幾本畫冊和幾支筆遞給蕭遙,
“這是我的一些筆記,你拿去看看吧。這幾支筆,是我以前畫的工具,已經停產了,你留個紀念,彆用了,不然用習慣了買不到的。至於冷光燈和顯微鏡這些,到處都能買,我就不送你了。”
蕭遙雙手接過筆記和畫筆,誠懇地謝過文先生。
冷光燈和顯微鏡,她一開始就買了。
見蕭遙接過這些東西,文先生有些感傷,“我們這個行當,快沒有傳承了,我也不知道還能走多遠。你能堅持一天就堅持一天吧,不能堅持,我也不怪你。這是這個社會決定的,不是任何人的錯。”
相機出現了,有些照片也被納入可供參考的植物標準像,又沒有大任務,導致這個行業收入低下,職業衰落無可避免。
蕭遙點頭,她或許會堅持下去,可是她也不敢肯定這個職業是否還能傳承下去。
和朱阿姨出來時,蕭遙見朱阿姨臉上帶著笑容,不由得問,“朱阿姨遇上什麼喜事了嗎?”
“我小兒子終於要回國啦,在國外待了大半年,這不,年底了,終於舍得回來了。”朱阿姨笑得見牙不見眼。
蕭遙笑道,“一家團聚很好啊。”
朱阿姨不住地點頭,又看向蕭遙,“我聽文先生說,他沒什麼可以教你了,你大概什麼時候離開這個城市?”
她越看蕭遙越滿意,很希望她能和自己兒子成就好事。眼看著小兒子快回國了,蕭遙卻要離開,她不由得有些擔心小兒子回來晚了。
蕭遙笑道,“沒那麼快,起碼要一個多月吧。或許在這裡過年也說不定,到時再看。”
她畫了這麼久,覺得需要好好沉澱。
朱阿姨頓時滿意了,送蕭遙出去。
過了兩天,朱阿姨知道小兒子回來了,忙回家一起吃飯,吃完飯見小兒子就要走,忙拉住人,“楊閱啊,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還沒有男朋友,你也正好單身——”
楊閱連忙舉起一隻手,“等等,媽,我是單身,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朱阿姨大為失望,“這樣嗎?”不過很快重新打打起精神,“不過去見一見也沒關係啊,沒準你見了蕭遙,就喜歡上蕭遙了呢?”
“不,媽,不用了!”楊閱連忙擺擺手。
楊大哥在旁聽到,笑了起來,“難得媽這麼喜歡一個女孩子,你就去見見唄。”
楊閱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能讓媽媽喜歡的女孩子肯定是一臉福相,我敬謝不敏。”
朱阿姨一巴掌拍在兒子肩上,“去你的,什麼敬謝不敏,要不是我和你爸以前給掙下點家產,你還配不上蕭遙呢。還敬謝不敏,哪裡輪到你敬謝不敏了?”
楊大嫂有點吃驚,“媽,聽你這麼說,那這叫蕭遙的女孩子一定很好啊。”
“自然很好。長相人品都是一流的,人很踏實,不像彆的女孩子那樣一張嘴說得花都要開了。”朱阿姨說道。
楊大嫂聽到這裡,和楊大哥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又給了楊閱一個同情的眼神。
在朱阿姨這樣年紀的人心中,長相好代表圓臉有福,人品好,估計就是踏實肯乾——可是這些對年輕這一代來說,就是土和性格內向沉悶啊,誰能喜歡?
楊閱連忙道,“媽,我有喜歡的人了,不會這麼快移情彆戀的。”
朱阿姨自然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真勉強了,兒子不開心,蕭遙也會不開心,當下就道,“你喜歡的是誰?有門了嗎?什麼時候帶回家看看?”
楊閱笑著說道,“就是湯暖,她很出名,長得好看又很有才華,你們應該聽說過她吧?”
楊大哥楊大嫂都點頭,其中楊大哥道,“的確不錯。不過她名氣大,追的人那麼多,估計輪不上你。”
“彆戳我心肝好麼,可能我努力追求就成功了呢。”楊閱道。
楊大哥連忙舉手做投降狀。
楊大嫂則看向朱阿姨,擔心朱阿姨不接受湯暖。
楊閱也擔心,便也看向朱阿姨。
朱阿姨笑著說道,“湯暖啊?人不錯啊,可以的!楊閱啊,你努力追求,爭取早日把人娶回來。”
湯暖這些日子一直牢牢壓在蕭瑜頭上,她很高興,所以對湯暖有濾鏡!
楊閱聽了,鬆了口氣。
難得他喜歡在網上很紅的女孩子,自己母親沒有反對。
楊大哥也有些吃驚,看了看朱阿姨,道,“媽,你如果真喜歡蕭遙,可以把蔣石頭介紹給她啊。”
“不行不行,蔣石頭開夜總會的,不是什麼好人!”朱阿姨馬上拒絕了。
楊大嫂見朱阿姨對蕭遙這麼維護,忍不住問,“媽,蕭遙是做什麼職業的啊?家裡情況怎麼樣?”
朱阿姨道,“植物科學繪畫師,跟文先生一樣,她去請教文先生,我倆就認識了。至於家境,算是孤兒吧。”
楊大哥和楊閱目瞪口呆,“這個……的確和蔣石頭不合適。”
孤兒,職業收入低,性格內向,長相圓潤,怎麼配得起蔣石頭?
雖然說蔣石頭的職業看起來不咋地,可是從收入來說,絕對是無數女孩子趨之若鶩的好麼!
老媽的濾鏡太厚了,比腦殘粉對偶像的還要厚!
楊大嫂默默點頭,決定不提這事了,免得打擊到婆婆。
楊閱一下子想起一直跟自己女神湯暖不對付的蕭瑜,忍不住問,“媽,你說的蕭遙,該不會也想像蕭瑜那樣,模仿湯暖出道吧?”
說著,目光還帶上了厭惡。
蕭瑜長得沒湯暖好看,才華沒湯暖多,卻一直死皮賴臉模仿湯暖,比水蛭還像水蛭,他可討厭死她了。
朱阿姨聽楊閱拿蕭瑜和蕭遙相提並論,馬上呸了一聲,“蕭瑜有什麼資格和蕭遙相提並論,人品才華長相,全都不及蕭遙!”
楊閱見母親也討厭蕭瑜,心情大好,但還是想知道剛才問題的答案,忙又問了一遍。
朱阿姨想起蕭遙那張臉蛋兒,搖了搖頭,“她應該不想在人麵前露臉的。”
楊閱三人聽了,點頭,都暗暗想,不露麵就好,不然沒準會比蕭瑜慘,網友群嘲起來是不會客氣的。
朱阿姨想到蕭遙那張臉竟然不進娛樂圈,出門經常戴口罩,不免有些唏噓,“她小時候過得不好,不大喜歡和人交流。是個叫人心疼的孩子……”
所以不僅僅是內向,而是孤僻!
楊閱三人忍不住再次感慨,老媽這濾鏡可真厚啊,腦殘粉的濾鏡和這一比完全不算什麼。
不過楊大嫂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來了,缺點多多的女孩子,竟然能讓朱阿姨這麼喜歡,真是太了不得了,當下就說道,“媽,既然這樣,你以後多疼她點兒就行了,可以叫她來家裡吃個飯什麼的。”
朱阿姨點點頭,“嗯。過兩天我就請她過來吃飯。”
蕭遙很久不外出了,覺得需要出去走走,就加了個戶外群,準備徒步百山祖。
在臨出發前,她買好各種裝備,還帶了電棍辣椒水。雖然到時可以戴著口罩和頭套遮住臉,但也不是全無危險的,她全按原主原先那樣準備起來。
臨出發那天,蕭遙剛和大部隊集合上車,就接到朱阿姨叫她去她家裡吃飯的電話,隻得抱歉地婉拒了。
眾人剛開始走的時候常規路線,先從管理處進入,然後登上主峰觀景,下來之後從岔道離開,行走領隊驢友開辟出來的路線。
蕭遙每天堅持長跑,翻山越嶺半點不覺得累,不過她卻是走在後麵的那個,因為她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的植物,在心裡模擬怎麼將之畫出來。
驢友開辟出來的路並不算好走,行進的路程很慢,眼見天快黑了,終於到達一個相對平緩的地方紮營,大家分彆搭建帳篷準備休息。
至於吃的,蕭遙和其他驢友差不多,帶了油爐煮方便麵,煮得香噴噴的,叫人垂涎欲滴。
晚上在睡袋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家繼續啟程。
本來今天就打算回家去的,可是蕭遙在約莫1700米左右的山林裡發現了一株鹿蹄草,便停下腳步蹲下來認真觀察。
認真看了又看,努力回憶鹿蹄草在全國各地的分布,總覺得這一株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可是她記憶各種植物的特征和生長地不是很久,記不牢,怎麼也想不起來,忙跑到前麵去叫住領隊,表示自己打算在這裡停留半天,先和大部分分開。
這是很危險的,負責的領隊不同意。
蕭遙把自己的各種證件包括爬過珠峰8000米以上的證件拿出來,又拿出幾分翻得很舊的地圖,再拿出裝了GPS定位係統的手機,表示自己有豐富的戶外經驗,對百山祖很熟,不會出事,又在其它驢友的見證下寫下保證書,才終於讓領隊同意和大部分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