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琛和蕭琳看到那些大V的爆料,都一愣一愣的,愣過後就是難以抑製的憤怒,“他們撒謊,他們騙人,他們一定是想瓜分我們蕭家,所以才這樣幫蕭遙造謠的!”
蕭琛坐到楊芳華身邊,“媽,他們騙人,是不是?”
躺在沙發上的楊芳華還來不及說話,不快的蕭老太太走進來,聞言接口問道,“什麼騙人?”她和老姐妹正聊得開心呢,忽然一個個都說有急事要回去,害得她沒過癮就跟著回來了。
夏琳撲過去,“祖母,有人說爸爸當年離婚隻給蕭遙媽86萬,之後就不管他們母子三個的病了,這是騙人的對不對?爸爸一定不會這麼絕情的,我媽也不會的!祖母你說是不是?”
蕭老太太聽了這話,皺起眉頭十分不認同,“給86萬算什麼絕情?那是你爸爸所有的財產了,全給了她,也算仁至義儘了!倒是她,臭不要臉,之後還敢上門要!都離了婚了,臉皮厚得嚇人。”
夏琳臉色刷白,“可是蕭遙和蕭遜是爸爸的孩子啊……”
“一個毀容的丫頭片子,一個養不大的小兔崽子,算哪門子蕭家的孩子?”蕭老太太不以為然地說道。
蕭琳渾身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蕭琛看向在沙發上氣得直抽抽,不時目露怨毒的母親,也沒了語言。
所以,網上的爆料,其實是真的?
他看不上蕭琅私生子的身份,看不上陸阮阮給蕭先生做小三……可是到頭來,他的母親也是個小三,而自己也是個私生子?
而且自己的母親為了上位,竟然雇人給人家正室和孩子潑硫酸,毀掉兩個人——不,毀掉三個人的一生?
陸阮阮看到火燒到蕭先生身上來時,有點慌,有點後悔。
可是當天晚上,偶像練習生把白天錄製的節目提前播出來,又讓她不後悔了。
因為節目中的美少年言笑晏晏,帥氣十足,叫人忍不住地尖叫。
到了下午時分,所有少年坐著休息,一邊刷手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時,蕭遜的臉色忽然變了,而且臉色越來越凝重,很快,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把手機砸了,又把跟前的桌子給一腳踹了出去,接連罵了幾句“fuck”。
旁邊有少年見了他這個樣子,連忙上來安撫他,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又提醒他這是在錄製節目。
蕭遜眼圈有些發紅,神色陰鷙,飛快地吐出一連串的英語,“我受不住了,我要爆炸了,我沒辦法錄節目了,我要走!我不錄節目了……”
他轉身走了出去,有攝影師馬上跟上,拍他的表情。
他低垂著眼瞼,走得飛快,察覺到身後有人跟來,暴怒,“你不要再跟著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不要和我說什麼節目和原則,如果我都能控製住所有的憤怒,我就是上帝,而不是人了!”
他走到沙灘上坐下,垂著頭出沒有說話,海風吹過,他有些長的發絲掠過他的眼瞼……悲傷的音樂響了起來,讓無數少女哭瞎了。
這時鏡頭向下,看到他的一滴眼淚落在沙子上,很快滲了進去,隻留下淺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痕跡,仿佛美少年並不曾流淚。
粉絲被虐得死去活來,一邊哭一邊揚言要湊錢做掉蕭先生和楊芳華這對賤人。
陸阮阮的粉絲濾鏡足有一米八,加上還是女友粉的濾鏡,所以她覺得,美少年那一瞬間,連頭發絲都在難過和哭泣,她心痛得幾乎要死去了。
楊芳華和蕭先生兩個賤人,害得美少年丟了少爺的身份在異國他鄉受苦,太不是東西了!
如果蕭遜在蕭家長大,他一定會很幸福,然後某天在出門的時候,碰見了在采風的自己,然後一見鐘情——蕭先生就對她一見鐘情,所以她相信,作為兒子的蕭遜,也一定會對自己一見鐘情的!
可是,一切都沒了,因為楊芳華這個該死的小三,她成了蕭遜的小媽!
節目播出,不僅粉絲心疼蕭遜,就連專門去看蕭遜得知消息那一刹那表現的普通網友,也心疼得不行。
“看著他的眼淚滴落沙灘,滲進沙子裡,我甚至覺得,荒蕪了整片撒哈拉。”
“我的美少年,願你和你姐姐從此以後一輩子安康幸福。另外,僅代表我自己,從今天起,不再購買蕭家公司的任何東西!”
蕭遙接到蕭遜打來的電話,心情有些複雜。
不過她還是點了接聽。
蕭遜的聲音除了有點沙啞之外,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她聽著,還是聽出了他壓抑的憤怒,“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我能拿到很多蕭家的資料。”
蕭遙道,“蕭遜,你是要做明星的人,你不能動蕭家,不然,這會成為黑子攻訐你的理由,我不想你遭受這些。至於我,很快會回國,到時我會要求重審當年的潑硫酸案件,將楊芳華繩之以法。”
“我不是孬種,我是個男人。”蕭遜的聲音憤怒起來,“這件事本該是交給我做的,你憑什麼不讓我插手?”
蕭遙笑道,“因為現在我們什麼都不用做,蕭家也最終將走向滅忙啊。再說,你也出了大力了。多虧了你上次拿出的蕭家偷稅漏稅的證據,讓蕭家被人家記在黑賬本上,這麼一來,沒有人會幫他們的。沒人幫忙,蕭家生意場上的對手一直虎視眈眈,你覺得蕭家還能走下去嗎?”
蕭家的生意並不是不可代替的,加上上次重挫之後還沒恢複,肯定挺不了多久。
蕭遙說完,沒聽到蕭遜說話,知道美少年生氣了,想了想就說道,“要不這樣吧,你不用錄製節目的時候,幫忙查找一些當年潑硫酸的線索吧。我過兩天回去,就會提出重新審理這個案件的。”
“好。”蕭遜掛了電話。
他坐在節目組安排的房間裡,久久沒有說話。
他已經將網上和蕭遙有關的所有消息都一一看過了。
原來,他的母親拋棄他,不是不愛他,而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那個可憐的女人竟然是活活累死的。他的姐姐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是被母親大力培養的,她隻讀了華國的義務教育,她曾經落魄得去做洗碗工,一開始隻有2200的工資,後來才升到了3500,她甚至淩晨去掃大街,隻為多拿一點錢。
她的英語、她的法語、她目前的成就,都是她發憤圖強,通過努力一點一點得到的,她辛苦攢下的錢,在山姆國第一次見麵時,就給了他……
蕭遜心中所有的不忿和委屈,一瞬間都沒有了。
溫朝陽送走他,是為了讓她活下來,臨死前她還放心不下他,要蕭遙長大了遠渡重洋看他過得好不好,她或許知道這對成為孤兒的蕭遙來說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可她還是留下了遺命,帶著牽掛離開。
而蕭遙呢,她在洗碗和掃大街的時候,肯定很絕望吧,覺得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完成母親的遺命。所以她痛定思痛,換了一份工作,在小旅館裡試睡,試睡完一個區又去一個區,打響自己的名聲,慢慢向有名氣的酒店進發,終於擁有了去山姆國的機會。
蕭遜捂住眼睛,可是眼淚還是從他的指縫裡滴落。
他曾以為,設計讓養父母被槍擊去世之後,他再也不會為任何人流眼淚了,可是這一刻,他還是忍不住了。
他在8歲之前,還是幸福的。
可是蕭遙呢,她在20歲之前都是不幸的。
蕭遙在傍晚時分,接到霍柯帶著冷意的電話,“我可以幫你搞垮蕭家。”
蕭遙忙道,“不用了,現在這情況,估計不用出手,蕭家都得走向滅亡。”
“你不用什麼事都自己扛。”霍柯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憐惜。
蕭遙笑道,“我沒有打算自己扛,正想跟你說,如果你在華國有勢力的話,過幾天我想要求重新查一個案件,希望你幫我保證司法公正。”
“可以。”霍柯一口答應,“你想查隻管查,不會有人妨礙司法公正的。”
蕭遙握著話筒,道,“謝謝你。”
霍柯道,“不用客氣。其實,蕭遜是你的弟弟,電腦技術很不錯,你可以讓他幫忙。”她不願意他幫忙,可是他也不願意她一個人忙活,所以讓蕭遜參加,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蕭遙一愣,“我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讓蕭遜看蕭家公司的財物,謹防有人偷偷挪用公司的錢。”霍柯提醒。
蕭先生或許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是蕭先生那個妻子和貪婪的情婦,就未必不會了。
蕭遙恍然大悟,忙點頭,“好。”掛了電話之後,看了看時間,給蕭遜打電話,將這件事托付給他。
蕭遜答應得很爽快,“你放心,但凡他們敢動任何一點,我也要叫他們進去吃牢飯!”
蕭遙忙道,“行。不過你查到之後,不要用大名發,最好匿名發。如果不能保證不會被查到,就交給我,由我來發布。”
“知道。”蕭遜說完,馬上掛了電話去監視了。
第二天蕭遙剛起床,就再次接到蕭先生電話,“你如果願意在網上澄清一下,我願意把家產分成三份,一份給蕭遜!”
聽到這話,蕭遙笑道,“不可能。”
“那就分成四份,也給你一份,如何?連蕭琳都沒有,隻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蕭先生氣急敗壞地問。
今早一開盤,公司的股票再次跌停了。
他是老狐狸了,自然知道,如果隻是憤怒的散戶,股票不會跌得這麼厲害的,肯定有老對手出手了,但是如果蕭遙能夠幫他澄清,那些散戶或許會因為覺得誤會他而購入——即使不再購入,起碼也不會繼續拋售!
其實,蕭先生知道,找蕭遙用處不是很大,但是他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可想了。
蕭遙握著手機,“蕭先生,我有一句話要送給你。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你欠我們三個的,也該還了。”說完,掛了電話。
蕭先生被氣得再次進了醫院。
蕭老太太呼天搶地,不住地唾罵蕭遙和蕭遜。
楊芳華又驚又怕,在蕭先生身旁旁敲側擊,“公司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有辦法讓公司活過來嗎?咱們兩個孩子已經大了,該不會什麼都沒留給他們吧?”
蕭先生煩躁得不行,再看到罪魁禍首楊芳華站在自己身邊廢話,更是焦躁,沒好氣地說道,“我們現在成了一塊肥肉,四周全是狼群,還有撿漏的鬣狗,怎麼活?你這麼能耐,你去啊!還留錢給他們,有錢夠我們過日子就不錯了!我告訴你啊,以後不許再給你娘家拿錢!”
公司的確難以跨過這個難關,但是蕭先生不死心,他還想拚一把。不過他為了不讓楊芳華給娘家拿錢,故意把情況說得更嚴重。
楊芳華慌了,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大的剛成年,小的還沒成年,一生還很長,不能什麼都沒有,便開始想辦法給自己的兩個孩子摟錢。
她知道這是犯罪,可是她顧不得了,她知道沒錢的生活有多淒慘。而且,隻要找對了合作對象,在公司一團糟的時候偷偷動手,未必會被人發現!
她找的人是公司高層朋友付先生,兩人趁亂不著痕跡地做假賬,把錢轉移進自己的口袋裡。
當然,付先生也要承擔風險,所以他也摟了不少錢。
董事會已經做好破產的準備了,將公司看得很牢,卻還是架不住有付先生這個內應,被帶出來不少錢。
蕭遙在兩天後回國,一下飛機就看到楊芳華狀告陸阮阮在網絡上侵犯她的名譽權——楊芳華查出,那次爆料,是陸阮阮爆出來的。
這個消息一傳出,據聞剛出院的蕭先生差點再次進去了!
不過他挺著沒進去,扇了陸阮阮一記耳光,沒想到陸阮阮也是滿心仇恨,和他廝打起來,還狠狠地撓了楊芳華和蕭老太太,罵他們狼心狗肺!
這場仗,雙方都受了傷,所以一起成為了原告和被告,最後一起和解——如果是以往,蕭家是不可能和解的,可是現在,他們的名聲臭了,網友們都盯著他們,他們根本沒辦法使用特權,如果告,大家都得坐牢,所以他們不得不和解。
楊芳華剛從派出所回來,還沒坐下喘口氣呢,又被帶走了——她非法侵占公司財產300萬,被公司一個股東起訴了!
蕭先生沒有暈倒,震驚地看向楊芳華,狠狠地扇了她一記耳光,“賤人!”
楊芳華哭出一臉的眼淚,“我沒有,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都是付啟華乾的,他怕我說出去,所以給我轉賬300萬,我本來想還的,可是陸阮阮過來打岔,我就忘了這回事兒了!”
付啟華也落網了,得知楊芳華把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氣了個倒仰。
他們侵占的資金雖然多,但是還沒有轉走,都在自己的卡裡,而且才挪用那麼一兩天,就算量刑也不會重,歸還之後可能隻是拘役就行了,現在楊芳華這麼一嚷嚷,大家都倒了大黴了!
蕭先生馬上給起訴楊芳華的股東打電話,“公司現在麵臨難關,正是需要我們眾誌成城的時候,你們起訴楊芳華,會葬送公司的。300萬我拿出來還給公司,你撤訴吧。”
股東冷笑,“公司本來就葬送了,不然你們會眼皮子淺到連300萬都撈?被發現了就跟我說公司會被葬送?告訴你,這事沒門!”
蕭遙看到楊芳華這麼乾,也是服氣,果然是乾大事的人,在這個時刻,竟然還敢挪用公司的財產!
她沒管彆的,先去和私家偵探溝通好,又將資料整理出來,對著楊芳華娘家人的資料挨個查看,拿到了類似的證據之後,去了公安局,要求重新調查當年自己和母親溫朝陽被潑硫酸的案件。
公安局知道這事鬨得很大,聽說要重新調查,很爽快地答應了,不過也把話說在前頭,“畢竟是20年前的事了,人證物證缺失嚴重,當時天網係統又沒有完全建立,想要徹查是很困難的,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蕭遙拿出自己準備的資料,
“我認真看過案件,當年溫朝陽的身高是166,硫酸是從下往上潑的,這個角度,初步可以斷定,潑硫酸的人身高和溫朝陽差不多,163-170之間,另外,根據溫朝陽的口供,這個人相對比較瘦,行動靈活,但扭了一下,導致硫酸也潑到我臉上,可見左手可能有些問題,例如突然失力之類。”
接待的警察聽得一愣一愣的。
蕭遙繼續道,“這是事發時現場的照片,這塊也有硫酸,這可以證明我推斷的嫌疑人左手突然失力是有可能的,因為灑了一些硫酸在這裡,那麼根據可以推測這個人的左手,可能被不同程度燒傷。”
她說到這裡又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楊芳華娘家一個人19年前的照片,他身高168,身材瘦削,是個攀岩掏燕窩的人,曾經因為摔過,導致左手受傷,而他的左手這裡,也有被燒傷的痕跡。所以我嚴重懷疑,這個人,就是潑硫酸,導致我母親和我毀容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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