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恬兒看著蕭遙愕然的臉, 心中更恨, “你還要裝無辜嗎?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仗著自己長得好看, 就以為所有男人都會喜歡你,彆人不喜歡你,你就要對他的妻子下手, 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蕭遙一把拎起寧恬兒的衣領, “你說我指使人綁架你,你有證據嗎?”
“當然有了!那些人供出了你的電話號碼,還拿出了你以前從來不離身的項鏈!”寧恬兒死死地看著蕭遙,“你這麼惡毒,你會有報應的!”
蕭遙回憶了一下,記起原主的確是丟了項鏈的, 但是,原主沒有指使過人綁架寧恬兒!
在被馬世媛挑撥推了懷孕的寧恬兒一把並被林放威脅之後,原主就嚇壞了, 再也不敢動什麼小心思, 所以根本沒有指使過任何人綁架寧恬兒。
蕭遙想到這裡,看著寧恬兒, “我的項鏈丟了,我根本沒有讓人綁架過你。”
“你胡說, 你有證據嗎?”寧恬兒以為她是不肯承認,柔和的臉蛋和向來溫和的目光中都露出了怨恨之色。
蕭遙鬆開揪住她衣領的手,改為掐住她的脖子, 眼神冷了下來,“寧恬兒,你和林放讓黑|社會綁了我,用我的家人威脅我,讓我不得不嫁給王獅,就是因為我推你,還是因為我讓人綁架你?”
寧恬兒的目光閃過一抹慌張,“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蕭遙看到她目光裡的慌張,眼神更加冰冷,“你知道,就算當時不知道,後來你也知道了。”
寧恬兒的目光更慌張,很快閉上眼睛,叫道,“就算我後來知道了又怎麼樣?你那樣害我,難道我們不能報複嗎?”
蕭遙道,“所以,你是因為我推了你一把報複我,還是因為我指使人綁架才報複我?”
“是因為你讓人綁架我,還讓懷孕滿三個月沒多久的我差點被強|暴!你不僅要毀了我,還想毀掉我的孩子!”寧恬兒的聲音大了起來,同時重新睜開雙眼看向蕭遙,目光裡不見慌張,隻剩下冰冷和怨恨,
“蕭遙,你這樣惡心下作的人,會有報應的!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配得到一個優質男人的喜愛。林放他,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蛇蠍心腸又腦袋空空的繡花枕頭的!”
蕭遙點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到這裡,想到原主嫁給王獅,幾次被家暴的慘狀,最後一次甚至還被打死了,原本隻是放在寧恬兒脖子上的手用力,漸漸收緊,
“當初推了你,是我做得不對,即使你沒出事,說到底也是我錯了,這事我認。可是因為我沒做過的綁架事件,你們那樣對我,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寧恬兒,你們欠了我一條命。”
“咳咳咳……放開我!”寧恬兒被掐得受不了,一邊掙紮一邊看向看著蕭遙,目光撞進蕭遙的眼睛裡,感受到徹骨的寒冷,身體不由得抖了抖,掙紮的力度也小了些。
但隻是一瞬,她又重新劇烈地掙紮起來。
蕭遙鬆開掐住她脖子的手,快步離開了包廂。
原以為,她擺脫了王獅可以好好生活,順著原主的軌跡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活到需要離開那天或者壽終正寢。沒有想到,原主被黑社會綁,居然另有內情!
寧恬兒有霸道總裁丈夫林放和南方不知名黑|社會幫忙,勢力是她的不知道多少倍,比拚權勢,她毫無勝算,那麼,就隻能挖林放和黑|社會之間的關係了。
相信政府無法容忍涉|黑的勢力。
還有就是,當初到底是誰挑撥離間的,也得好好查清楚,把人找出來。
馬世媛是有點小手段,但是她相信,馬世媛做不到完全騙過林放的。
一定還有什麼人躲在暗處下手。
那個人的目標,不知道是她,還是寧恬兒。
但是不管是哪個,她都要揪出來,讓他付出代價!
蕭遙去了洗手間整理了妝容,又收拾好心情,這才重新去找之前那名客戶,陪那名客戶逛街購買衣物。
因為心中思緒紛亂,蕭遙走神了兩次,看到客戶有些擔心的目光,她搖搖頭表示沒事,就壓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認真工作起來。
陪這名客戶買了三套衣服,蕭遙感覺到異常疲憊,因此看了看時間,就急匆匆地出門趕地鐵回家了。
走到外麵,才發現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她沒有傘,便找地方買了把傘,撐著傘直奔地鐵站。
由於下了大雨,一路上人不多,加上黑夜降臨,街上有股落寞的淒冷。
急促的雨聲一下一下地打在傘上,顯得雜亂無章,宛如她此刻紛亂的思緒。
蕭遙認真將自己所知的信息串聯起來,想到那條項鏈上。
原主不知道項鏈是什麼時候遺失的,隻是有一天照鏡子才發現不見了,她自己也不確定,是忘了戴出門被偷,還是不小心斷了掉在某處。
原主的活動軌跡就那麼多,斷了掉在地上正好被人看到撿回去並嫁禍的可能性雖然有,但並不高,這需要有人跟著她,當然想害她的人巧合撿到也可能,但是巧合的可能性太低了。
所以,蕭遙覺得,很大可能是被熟悉的人偷走了。
蕭遙第一個想到馬世媛。
會不會是馬世媛偷偷拿走了項鏈給某個人,然後嫁禍給原主呢?
想到這裡,蕭遙又想起那天馬世媛來找自己挑撥,說寧恬兒恨她,認為是她推了寧恬兒,寧恬兒的女兒才天生身體不好的。
按寧恬兒的說法,林放和黑|社會是因為她指使人綁架她並企圖強|暴|她,才報複的,馬世媛卻說是因為她推了寧恬兒,馬世媛是不知道,還是故意不說,想繼續挑撥離間?
蕭遙正想得出神,身上的汗毛忽然樹立起來,一種危險的感覺瞬間籠罩了她全身。
她來不及多想,根據身體的直覺反應,把傘一扔,就地滾了出去。
因為下著大暴雨,地上滿是積水,她一滾,身上幾乎就濕了,但是她沒在意,連忙爬起來看向襲擊自己的人。
卻見那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穿著雨衣,根本看不出樣子,此時飛快地看了四周一眼,見沒人,揮舞著手上的鐵棍衝了過來。
雨下得很大,人都有點看不清了,蕭遙一踢地上的水,趁著對方側臉閉目阻擋的一刹那,衝了上去,一腳狠狠地踢在來人的下身,趁著來人哀嚎一聲抱著下身倒在地上時,揮起了拳頭。
此時雨水像豆子似的打在她身上,遮擋了她的視線,可是絲毫影響不了她,她的腦海裡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和聲音,
“我們作為警察,有時候,麵對一些欠揍又不能真揍太狠的嫌疑犯,該怎麼辦呢?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他們最痛的地方,那樣驗出來的是輕微傷……當然,這是不對的,最好能忍住,如果實在忍不住……”
蕭遙把人揪了起來,提著拳頭一拳一拳地打了起來。
她現在就是忍不住!
雖然沒看清人的樣子,但是看身高,大概就是王獅的那個堂弟,所以她打起來絲毫沒有留情。
直到有人驚叫,接著來了警察,蕭遙才回過神來,住了手。
麵對警察的警棍,蕭遙指著地上的鐵棍,“我撐傘經過這裡,他突然拿著鐵棍襲擊我,我躲開了,他又衝過來,我怕他手上有武器對我造成威脅,所以才打他。”
警察看了看地上的鐵棍,又看看蕭遙,見即使大雨滂沱把她澆成落湯雞,她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心中不由得信了幾分。
或許,是被打的男子想製服她劫|色,所以才出手。
蕭遙跟著警察去了警局,在看到王獅堂弟的臉之後,又露出驚訝之色,叫道,“他是我前夫的堂弟,上次襲擊過我一次,當時我找過巡警的……”
又把當時找巡警的地方說了,方便警察去核實。
說完,就將自己被襲擊一事詳細說了。
幾個幫王獅堂弟檢查過身上傷勢的警察特意過來,看向蕭遙,“你練過的吧?”
“嗯,我報班練過的。”蕭遙點頭,“我是個陪購師,每天都要出門,有時工作到很晚,又有過一些特殊經曆,覺得需要練練保護自己。”
一個警察道,“你既然是練過的,那麼這是不是能證明你是故意對這個人下重手的?”
蕭遙搖了搖頭,一臉後怕,“我雖然練過了,但是我從來沒有經曆過被人帶武器襲擊,所以那一刹是很害怕的。當時又下著大雨,四周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我就更怕了。滿腦子隻想著,把這個人打倒,讓他以後再也沒有辦法欺負我。”
給蕭遙錄口供的警察想起當時蕭遙打人時,的確是瘋了似的打的,他叫了幾聲她都沒有反應,當時差點就動用警棍了。
蕭遙錄完口供,王獅堂弟的口供也出來了,警察看過,知道王獅堂弟是因為堂兄家暴蕭遙坐牢,才受王老太太指使蓄意報複的,加上又核實,王獅堂弟這的確是第二次襲擊蕭遙了,便讓蕭遙回去。
因見外頭下著大雨,蕭遙長得也危險,乾脆讓警車送蕭遙回去。
把蕭遙送走了,幾個警察搖頭歎息,“長得美也不見得是好事啊。”
又想起蕭遙說有過特殊經曆才去練練的,知道那特殊經曆是被家暴,心中更是惻然。
那麼美的一個人,不攀附富貴嫁給富二代,而是嫁給社會底層的男人,結果沒有得到善待,反而被家暴至重傷,實在太慘了!
巡邏隊的隊長吩咐所有警察,“以後在那一帶巡邏,多看著她點兒吧。少見的從家暴的深坑中自救出來,又活得不錯的。”
蕭遙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又喝了一大碗薑湯,還是感冒了,她這一天疲憊得很,知道秦離打了電話過來,本來是要回電話的,但是手機沒電了,隻得插上去充電,結果充著充著,睡了過去。
下半夜她感覺自己燒了起來,全身都在發熱,但困得要死就沒管,很快睡了過去。
左冷看到蕭遙坐著警車走,想起自己老大對蕭遙的在意,進了警察局就打聽。
警察們對他的身份心中有數,怕他去騷|擾蕭遙,就道,“沒事,一男的想非|禮她,被打她的站不起來,我們把人帶回來,問明情況就放人了。為了避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們決定巡邏的時候多關注她一些。”
最後一句是特意說出來,讓左冷不要想著做什麼的。
左冷聽到蕭遙沒吃虧,還把人打得站不起來,鬆了口氣,但很快又問,“把人打得站不起來,需要被拘留嗎?”
警察道,“需要做傷情鑒定,但是被打傷的不肯做,也沒有提出起訴,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對她進行行政處罰。”
左冷徹底放下心來,晚上回去一臉佩服地將這事告訴了秦離。
秦離沉下俊臉,“企圖非禮她的,是誰?”
左冷搖頭,“警察沒說,也不怎麼讓我打聽。還有,警察估計對蕭小姐印象很好,還說以後巡邏時,會多注意她,估計以為我是壞人,故意警告我的。”
秦離聽了點點頭,拿出手機給蕭遙打電話,接聽的是蕭媽媽,說蕭遙在洗澡。
他掛了電話,突然就想馬上見到她,於是急匆匆地出門。
外頭還是下著大雨,公路上車輛不是很多,但開車的保鏢為了安全,還是放慢了車速。
到達蕭遙家附近,秦離見一家小龍蝦正準備關門,就讓保鏢停車,自己撐傘下去,準備買小龍蝦。
左冷怕他下去會危險,雨又下得特彆大,就自告奮勇去買,讓秦離在車等著。
秦離淡淡地問,“這是你買給她,還是我買給她?”
左冷再不敢阻止了,叫上另一個保鏢陪著秦離下去買小龍蝦。
秦離買了五大盒小龍蝦,上了車,分了保鏢兩盒,留下三盒給蕭遙。
他記得,她很喜歡吃小龍蝦的。
到了上次送蕭遙回家那地方,秦離看了看手機,沒看到蕭遙給自己回複電話,也沒看到任何微信短信,看了看時間,發了條信息過去。
過了10分鐘,蕭遙沒回信息。
秦離想打電話,又怕吵醒已經睡著了的她,就沒打,靜靜地坐在車裡。
雨越打越大,小龍蝦漸漸冷了。
秦離突然打開車門,拿了雨傘下車,沿著蕭遙上次走的小巷,慢慢地走了進去。
小巷不多,但是分叉口有幾個,他繞了一圈,什麼人都沒有看到,隻是偶爾聽到狗吠的聲音,還有雨水急促地打在雨傘上的聲音。
他根本不知道蕭遙住在哪裡。
左冷看著秦冷濕了的肩膀和西褲下擺,忍不住問,“秦先生,需要我讓人查一查蕭小姐的具體地址嗎?”
秦離搖搖頭,“不用。”
她若知道他查她,絕不會高興的。
秦離走了一圈沒找到人,見身後跟著的保鏢身上濕了一片,就道,“回去吧。”
蕭遙醒來後,發現自己真的燒起來了,她洗漱完吃了點兒粥,發現除了發熱沒彆的感覺,就沒聽蕭媽媽的勸,照常準備出門工作。
去拿手機時,才發現忘了按開關,手機不僅沒充電,還因為電量耗儘關機了。
不得已,她翻出移動電源,充著電出門了。
上午陪著全副武裝的蒲濤逛街時,蕭遙見秦離直直向著自己走過來,才想起昨晚忘了給他回電話,當下衝身邊的蒲濤點了點頭,迎了上去,“抱歉,昨晚睡得早,手機沒電,所以沒給你回電話。”
秦離垂眸細細打量蕭遙,見她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認真觀察,見她那雙清澈美麗的眸子,似乎有些瀲灩,仿佛被清水浸潤著似的,而且她噴出的鼻息,也比平時熱了一些,忙問,
“你是不是不舒服?發燒了?”
蕭遙點頭,“有點燒,不過我沒感覺有什麼不舒服,沒事。”
秦離卻並不覺得沒事,伸手握住蕭遙的手,被手中的溫度嚇了一跳,眉頭深深地皺起來,低頭看著蕭遙,“你吃藥沒有?發燒了怎麼還出來工作?我送你去醫院。”
“我真的沒事。”蕭遙擺了擺手,“我正忙著,不跟你說了。”
秦離認識她這麼長時間,知道她從來沒有休息過,隻有過年那幾天是休息的,又見她一臉堅持,知道勸不了,就道,“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吃完了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鬆開她的手,低頭卻看到,蕭遙的左手手背有些發青,目光頓時一厲,“你手背怎麼受傷了?”
蕭遙低頭看去,見果然有些淤青,也不甚在意,道,“應該是昨天打人不小心打到的,不是什麼重傷,不要緊的。”說完看一眼手表,覺得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了,就衝秦離點了點頭,
“我中午有彆的事,不陪你吃飯了,下次有空了請你吃飯。”
說完剛邁開腳步,就被秦離一把拉住了。
隻見他深邃的目光帶著隱忍,如同刀刻似的俊臉上帶著心疼和怒火,“不是什麼重傷就可以不管了嗎?蕭遙,你到底知不知道健康的重要性?”
蕭遙見他似乎要爆發,忙點點頭,“我知道的。但是這些真的不怎麼嚴重,不會有事的。過兩天,燒退了,淤青也散了……好吧,我今晚回去買點退燒藥再買點消淤的藥搽搽。”
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蒲濤跟著蕭遙踏入一個服裝店,有些遲疑,“蕭小姐,既然你不舒服,我們不如改日再約吧。”一邊說一邊拿目光偷偷掃向不時用冷眼看幾眼自己的秦離。
蕭遙搖頭,“沒事,隻是買幾套衣服而已,我們走吧。”
蒲濤隻得跟著她去買衣服,試衣服時,忍不住道,“你男朋友很愛你啊,幾乎要把我瞪得灰飛煙滅了。”
比她的那些瘋狂粉絲和真愛黑的目光還要可怕。
蕭遙無語好一陣,才一邊幫蒲濤拉扯衣服一邊說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幫過他幾個小忙。”說完就不多談了。
蒲濤也不是八卦的人,就沒再問,隻求這次買衣服速戰速決。
蕭遙意識到秦離對自己客戶的影響太大,隻得走向秦離,“你不要跟著我了,你再跟著我,我的客戶估計要扣我薪水了。”
秦離道,“我補上。”
“不需要,你不要跟著我就行了。”蕭遙說到這裡,見秦離臉上帶著擔心似乎還打算再跟著,隻得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從初中開始,發燒就不吃藥,慢慢就退燒了,我對這事有經驗。”
秦離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深了,發燒不吃藥,這是什麼怪道理?
蕭遙不理他,又叮囑他一句不要再跟,就帶蒲濤去另一個服裝店。
因為要碾壓寧恬兒,把蒲濤這個客戶搶過來,她即使不舒服,還是挑得很認真,就連香水和飾品,也都挑得很用心。
約莫上午11點半,蕭遙幫蒲濤買夠了衣服,答應了給她做出席上海電影節的造型,婉拒了吃飯的邀請,急匆匆地離開了。
走出沒多遠,就被秦離截住,硬要帶她去吃飯,吃完飯又要去看醫生。
蕭遙頭大得很,“發燒全靠抵抗力,吃藥隻能讓人舒服點,可我現在沒什麼不舒服的,所以我真的不用看醫生吃藥。”
她要趁中午找個私家偵探查一查,然後再考慮報警,完全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秦離看著她,“你這麼拚到底要做什麼?你……”他頓了頓,“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你救過我母親,我還沒有報答過你。蕭遙,無論什麼要求,你提出來,我一定會幫你做的。”
蕭遙看著秦離,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謝謝,不用了。”
跟秦離說,讓秦離的黑|社會和另一個黑社會火拚嗎?
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