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遙一個大辦公室的張瑞、伯瑞與陳教授等人,則將注意力放在滿大街的車子、男子女子共同討論工作、麵對打架和警察不驚不怕的圍觀人群以及說出“為人民服務”的警察身上。
他們通過這些描寫,猜測描寫的未來世界,必定是國民生活普遍好轉的——達官貴人的車子,不可能擠滿四條大車道的,能擠滿四條大車道,定是因為許多普通家庭亦能買得起車子。
參與工作的女子與男子一般數量,這表示,所需工作崗位增多,而工作崗位增多,也就表明,國家的經濟發展很不錯。
在地鐵站的人不怕打架,也不怕警察,這表明,未來已經沒有戰火,起碼超過幾十年是和平生活了——唯有和平的生活,才能讓國民認為打架是不會波及到他們身上的小糾紛,不至於像驚弓之鳥那般四處奔逃!
最後的“為人民服務”警察,則代表了吏治清明,法製健全啊!
陳先生激動得在辦公室走來走去:“我輩所求,便是這片大地上永無戰火,人民過上和平而安樂的生活,吏治清明,警察是為法理存在,而非受金錢與權貴驅使。若這寫的是真的未來世界,那便是我等心向往之、夢寐以求的世界啊!”
張瑞與伯瑞激動地點頭,“是極,是極!”
蕭遙道:“我想我輩仁人誌士一同努力,定能給未來的人創造那樣的生活的!”
陳先生第一次沒有與蕭遙抬杠,馬上點頭附和:“正是!”說完,想起自己慣常和蕭遙不是一派的,又補充,“然而我還是不讚成蕭女士為了啟迪思想而締造什麼新六道輪回的!”
蕭遙很想翻個白眼。
不過心中卻琢磨著給《明日報》寫封信才行,她的空閒時間不是很多,能寫稿的時間也不多,之前雖然一口氣給了徐編輯10萬字的稿子,但原是打算給他用一個月的,他如今一天更6000字,按這數量她可供不起。
下班後便由她口述,蕭芳書寫,給徐編輯寄了一封信。
討論《1一下子熱度爆表。
徐編輯下班後還舍不得走,坐在報社看銷量,簡直想給蕭遙塑造金身,以一己之力帶紅報社的作者不是沒有,可是像逍遙客這般戰績輝煌還是女子的,還真就她一個!
某個即將倒閉的茶館內,老先生看著空無一人的茶館,翻著這個月慘淡的收入,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時一個年輕人走將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報紙:“爹,這裡有一份很出名的報紙,上頭寫了一個故事,很受歡迎。我看我們明日起,便不講以前那些舊故事,講這個新故事罷。”
老先生了無生趣地擺了擺手,“你若感興趣,明日你便自己處理罷。我已半截身子入土了,哪裡還有力氣折騰。”
年輕人想起自己為這著迷的情況,對充滿了信心,當下馬上就忙活起來。
次日《我在100年後》在此更新6000字的大長章。
報童手上的《明日報》瞬間賣空了,忙又去報社想買一些,卻見另外兩個報童亦在提購買,還有幾個書店的夥計,“沒有200份,便是20份也要得的,麻煩了,我們東家要得急。”
《明日報》的編輯搖了搖頭,“真沒有,賣完了!”
幾個報童大急,“當真沒有了麼?可能加印?我們手上的《明日報》已賣完,還有許多先生並學生求購的。”
書店的夥計同時看向《明日報》的編輯。
那編輯道,“我這便去催一催,你們先回去罷,過一個時辰再過來,若有,那時定可給你們帶回去。”
眾人雖然依依不舍,但最終還是散去了,夥計們需要回去給東家帶信,報童則仍需賣旁的報紙。
鄭太太與鄭先生請娘家人吃早餐,吃完了沒有馬上分開,而是湊在一塊逛街。
走出沒多遠,鄭太太的小妹見了報社,忙叫道,“等我一等,我要進去買醉紅塵的《100年後》。”說著飛快地進去了。
鄭太太十分不快,沒想到蕭遙換了個名字,自己那傻妹妹還追著她的看。
很快小妹妹出來了,滿臉不虞:“竟全賣完了,看來我隻得回去借同學的一觀了。”
鄭太太的母親喬老太太不以為然,“這家沒了,下一家定有的,急什麼。”
喬小妹妹歎氣:“書店的老板可是說了,如今各大書商俱已賣斷貨了,雖已叫人去催《明日報》加印,可還不定有沒有呢。”說完又歎氣,“這醉紅塵可真厲害,不過兩部,竟就有這般的影響力。”
鄭太太忍不住道,“你不是很喜歡逍遙客的麼?怎地卻如此迷戀醉紅塵的?”
喬小妹妹道:“我最喜歡最崇拜的,自然還是逍遙客。可醉紅塵的寫得好,我自然也看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喜歡這個便不能喜歡另一個,姐姐,你越活越回去了。”
鄭太太氣了個半死,卻是不肯相信蕭遙的《100年後》當真賣斷貨的,經過又一個書社時,便差人進去問,得知果然已斷貨,臉色便有些不好。待看到報童便又問,得知還是無貨,臉色又差了幾分。
報童見她臉色不好,臉上堆了笑容:“這位太太,您彆惱,如今整個北平都賣斷貨了,也不是您一個人賣不上。我們已去出版社催促了,半個時辰後便有消息。到時您要,再來買便是。”
鄭太太沉著臉擺擺手,與喬家一行人走了。
鄭先生見了鄭太太這做派,對《100年後》這書好奇起來,回去了翻出《明日報》一看,隻看兩章,便神往不已:“若未來當真如此,也不枉我輩這般拋頭顱灑熱血了!”
感慨一番,又對醉紅塵一番誇讚,直當成了天縱奇才的名宿一般,聽得鄭太太膈應得不行,很想拿了針線縫上鄭先生的嘴。
徐編輯得知各地都在催貨,見時間還早,來得及再賣一次,因此很爽快地同意了,還對李編輯道,“明日仍舊更6000字,印刷分量比今天總印刷量多30%罷。”
李編輯有些遲疑:“這會不會太多了?如今已經12000份了,加印2000份,就是14000份,明日加量30%,合起來,明天印刷量達到了18200份。我擔心北平沒這麼多買報人。”
徐編輯道:“若真的多了,托人帶到偏遠之處賣便罷,總虧不了的。”說完又不免感歎道,“若我們有分社多好啊,如今除北平外,我們都得與其他報社合作,分了很大一部分利益出去。”
李編輯馬上點頭附和。
可是他們畢竟隻是民營的,短時間內,還真沒有魄力開分社。
第二天,印刷的18200份報紙轉眼就被搶光了。
徐編輯紅光滿麵:“看罷,有的是人搶購。”
李編輯也不得不承認:“的確許多人看。”
徐編輯點頭,心裡在此起了給蕭遙塑金身的想法。
蕭遙真是《明日報》的福星啊!
李編輯這時又問:“我們手上稿子夠麼?明天連載多少?”
徐編輯想起手上還有幾萬稿子,底氣十足,豪氣地一揮手說道:“仍舊是6000字!我們有存稿,不怕!”
話音剛落,就聽到收信的老頭兒拿著一封信進來:“徐主編,醉紅塵給您來信了!”
徐編輯頓時大喜:“想必又是新稿件了!我看,明日更1萬字也還有些少了!”
李編輯接過那封信,皺著眉頭看了看:“怕不是稿件罷,信件薄薄的。”
徐編輯聽畢,忙收起臉上的笑容,按下心中不妙的感覺,接過信打開看了起來。
信中隻有幾行字,可是足以把徐編輯轟得五雷轟頂了。
李編輯見他神色不對,好奇地問:“如何?”
徐編輯臉色難看地看向李編輯:“醉紅塵說,她比較繁忙,每月最多隻能給我供稿10萬,若忙碌些,或許隻有幾萬。”
李編輯的臉色瞬間也變得難看起來:“那本月份的稿子……”
“就我們手上這些。”徐編輯差點要哭了,他以為手上稿子多,這兩天被有權有勢的讀者一逼迫,竟異常豪氣,每天6000字,還打算明天10000字!萬萬沒想到,稿子是一個月的。
李編輯慌了:“那可怎麼辦呀!我們的報社全靠醉紅塵的稿子,若少更了,怕讀者有意見。若多更,又沒有稿子……”
徐編輯也覺得很難辦,認真琢磨過後,與李編輯、張編輯一起商量,自明日起,發個聲明,說明醉紅塵事務繁忙不能供稿,《100年後》改為一天連載3000字。
鄭太太一起來,就看到幫傭一身狼狽地回來,不由得好奇:“你這是去了哪裡?怎地這般狼狽?”
幫傭道:“先生昨晚囑我今日一早去買最新一期的《明日報》,我才去時差點被擠不出來,買報的人可真多,我差點便買不上了。”
鄭太太的心情頓時不美妙了:“當真那麼多人麼?”
幫傭忙點點頭:“可不是麼?我運氣好,買了報紙。對門錢先生家的阿旺趕不上,說要去遠一點的書店買呢。然而我回來時聽說,遠一點的也賣完了,怕是買不到了。”
鄭太太氣得不想氣了,轉念又想到,自己或許可以學一學蕭遙是如何寫的,當下讓幫傭把報紙拿過來,她先看著。
因報紙還未燙過,她拿了在手上,手指瞬間黑了,不由得皺起眉頭,心裡還是覺得,需要差人專門將報紙燙一燙,省得每次拿在手上,總要弄得滿手臟兮兮的。
想到這裡,她乾脆叫幫傭把前兩期的《明日報》翻出來,打算先看前兩期。前兩期的報紙已乾,拿到手上也不會臟了手。
她正看著第一期,鄭先生坐在餐桌旁,拿起第三期的報紙看起來。
第三期連載的內容是,歡兒媽引著歡兒往一個過關卡的方向排隊準備過關卡,並塞給歡兒一張卡。
歡兒很緊張,手心出了冷汗,她此時才忽然驚覺,方才在外頭大汗淋漓的自己,此時完全不覺得熱了,在四周沁涼沁涼的空氣裡反而還有些冷,如今因為緊張出了些汗,又稍微好受了些。
她不知道拿著卡要做什麼,隻得不住的偷眼看旁人是如何做的。
歡兒很快發現,將卡往關卡某個部位一劃,那關卡的門便自動開了。
她按捺住焦灼緊張的心,也是這般操作,見門順利打開,連忙走了進去。
接下來,又是向下的移動電梯。
下來電梯之後,歡兒看到兩邊都是人,正隔著不遠排著隊,一條一條的,往左右看,足有十多條隊伍,仿佛望不到頭。
歡兒忽然想起自己一直向下,此時應深入地下了,可自己所處之所仍舊亮如白晝,不由得四處打量,待看見亮得如同太陽的白色燈,又是大吃一驚。
這時歡兒媽把脖子上那條圍巾鋪在歡兒身上:“冷了罷?地鐵的冷氣總是開得很足的。”
歡兒回神,實在忍不住了,道:“怎麼這樣冷?”她方才可看過了,這四周可沒有一盆冰的。
歡兒媽又露出叫歡兒難受的表情,但很快收起那表情,若無其事地說道:“因為開了冷氣啊,這種公共場合一般都開冷氣的,還開得很足。到了冬天,還要開暖氣呢。”
歡兒恍然大悟,原來竟是冷氣麼?難怪涼涼的,人待著,即便大夏天也不覺得熱。而到了冬天時,竟還有暖氣,那豈不是冬天了,也如夏天一般暖洋洋的?
歡兒覺得,這個未來,可真是個神仙世界!
雖然,她不知道冷氣和暖氣,到底是什麼製造出來的。
少頃一列潔白高雅的列車緩緩進站,它看起來比火車漂亮多了,像是神仙才能製造出來的東西。
可是車門打開,看到上車的人,歡兒便不覺得是神仙才有的車子了。
因此車子裡擠滿了人,下車的人死命往下擠,他們下來了,上車的人死命往裡擠。
歡兒與歡兒媽差點擠不進去,幸虧有那個凶神惡煞的哥哥從後麵用力推,終於把他們推上車了,而哥哥也擠了進來,人擠著人,可難受了。
歡兒以為這車子如同進站時一般,開得慢慢的,卻不料車子離開站台之後,開得飛快。
下車後,歡兒跟著歡兒媽與哥哥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一個七八層樓高,足有好幾棟樓的醫院裡。
歡兒媽說道:“我們先去掛號,去掛消化科。”
歡兒哥哥看了歡兒一眼,道:“去精神心理科罷。”
歡兒媽的眼圈瞬間紅了,她的嘴唇抖了起來:“不,去消化科。去完消化科,再去內分泌科。”
歡兒的哥哥歎了口氣,說道:“那邊聽你的罷。”
歡兒什麼也不懂,由著兩人包辦一切的事。
可是去到那個什麼消化科時,歡兒發現,消化科的醫生,竟是女子!
她有些吃驚,四處打量才發現,這醫院裡,醫生有男有女,可沒有任何人覺得奇怪,至於來來往往的女護士,更是多得不行。
歡兒太吃驚了,忍不住看向歡兒媽:“媽媽,怎麼女人也能做醫生?”
歡兒媽的眼圈又是一紅,哽咽著說道:“男女平等了,如何不能有女醫生?有些女醫生的手上功夫,可不比男醫生差。”
歡兒哥哥再也忍不住了,又道:“我看還是去精神心理科罷,再拖下去,對誰也不好。去了精神心理科,歡兒的病或許還能好得快些。”
歡兒不知道精神心理科是什麼科,聽到好得快些,便馬上點頭:“好,便去精神心理科罷。”
她餓得狠了,很想吃東西,不然便要餓得暈倒了。
歡兒媽聽到歡兒也同意,隻得紅著眼睛點頭。
去了精神心理科,歡兒覺得奇怪,這位女醫生隻是稍微給她檢查,便陪著她說話,把脈什麼,完全沒有。
因為女醫生實在太過溫柔,她不免把自己從前是個童養媳一事說出來,又說自己去見了閻羅王,被閻羅王大發慈悲送來未來過好日子的。
過了一會兒,女醫生檢查完畢,語氣溫和地讓歡兒先休息,與歡兒媽並歡兒哥哥說話。
歡兒看到歡兒媽一直在哭,心裡擔心,便悄悄跑去偷聽。
隻聽醫生溫柔地說道:“她這是節食過度,得了厭食症,精神也因此而有些分裂,總是處於幻想中。她說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多是她幻想出來的。這可以通過吃藥與心理乾預治療的,你們不用擔心。若她平時問你們問題,你們好好回答她便罷。”
歡兒聽到這裡很不解,不明白這個厭食症是什麼東西。不過她卻聽到,歡兒媽放聲哭了出來:
“都怪我,當年放開二胎政策了,我想生個女兒,怕老大有想法,便對老大親近一些,對歡兒不夠親近,導致她有什麼心裡話也不與我說。她前幾年追星追得失了心神,竟覺得自己有些胖,便偷偷節食減肥。每天不肯吃飯,隻偷偷吃些水果與蔬菜,待我察覺過來,她已瘦得不成樣子了。”
歡兒聽到這裡差點驚叫出聲,節食減肥是什麼意思?便是不吃飯,每天隻吃水果麼?
這個身體為何這麼傻,明明可以吃飽飯,卻為了變瘦而不吃,隻吃蔬菜與水果!
歡兒想起自己到死也未曾吃過一頓飽飯,而這個身體為了變瘦,居然不吃飯,心裡難受極了。
這個歡兒,她能吃飽飯,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她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見這身體比上輩子還要瘦,雙腳雙手看起來全是骨頭,跟餓了許久似的。
這時歡兒哥哥說道:“這事怪我,在她剛減肥瘦下來時,我便該管教她的。”
隻聽那位溫柔的女醫生道:“這誰也不怪,在放開二胎之前,一些獨生子女照樣會因為追星而減肥,減肥過度得了厭食症,有些還因此搞垮了身體,此外還有突然暴斃的。你們是歡兒的媽媽與哥哥,平素彆再她跟前露出負麵情緒,要儘量讓她覺得,人生是美好的。當然,你們的心情要儘量保持愉快。”
歡兒聽得很是不解,放開二胎又是什麼?從前是獨生子女麼?為什麼要獨生子女?
還有,他們是因為她上輩子的事,所以以為她生病了,覺得很對不住她麼?
裡頭歡兒媽與歡兒哥哥連連道:“除了這些,還有旁的麼?”
歡兒哥哥擔心地道:“我先前還威脅過她,若不好好吃飯,我便打斷她的雙腿,這有問題麼?要不您在給她進行疏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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