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同學,請問你的天賦真的是下等末嗎?”
蕭遙知道,一旦自己製作出了好卡牌,一定會被人懷疑和追問的,當下道:
“我有一段時間沒有測試天賦了,不知道有沒有變化。至於無名果卡牌,自從打算到帝都高校讀書,我就擔心天賦的問題,所以又去聯係了買到無名果卡牌的網店,網店可能因為和我的緣分,賣給我兩張上品卡牌和一張超品卡牌。”
嗬——
現場馬上傳來了倒抽氣的聲音,無數人的目光全都變成了羨慕嫉妒恨,一切和當初黃沙星人知道蕭遙是那個幸運兒時是那麼的相似,仿佛複製出來的場景。
記者羨慕完,馬上又問:“那你之前就成功製作過無名果卡牌了嗎?”
蕭遙點頭:“拿到卡牌之後,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揣摩。所以成功製作出了上品的無名果卡牌,然後一直製作出來給自己用,希望能提高自己的天賦。這次能製作超品卡牌,純粹是運氣好。”
圍著蕭遙的記者眼睛裡的羨慕幾乎變成實體化了,又問:“從前很多人說你是繡花枕頭,你會受到打擊嗎?今天你揚眉吐氣之後,是什麼感覺?會覺得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很高興嗎?”
蕭遙道:“實不相瞞,我來帝都高校是學習的,平時沒空關注其他,如果不是有人特地跑到我麵前說,我根本不知道大家的言論以及對我的厭惡,當然,知道了之後,也無所謂,隻要不打擾我就好了。”
說到這裡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至於揚眉吐氣之後有沒有打臉的感覺,是有一些的,但更多的,是對自己實力變強的興奮,因為我向往強大!”
所有觀眾看著她嫣然一笑的模樣都說不出話來,看到她說完之後,美眸裡帶著的憧憬,更是心弦微動。
甚至在很多人心裡,一直緊緊地記著這一幕。
當然,也有人認為她不老實的,明明很高興打臉了人,卻還是說更高興實力變強,至於學習,雖然相信她努力,但是努力到看不見孤立聽不到詆毀,那實在太誇張了。
蕭遙並不管網友怎麼評價自己的,她應付完記者,走向牧野和孟承雲一行人。
牧野含笑伸出手:“歡迎加入我們!”
蕭遙握上他溫暖的大手,抬眸認真地看向他,道:“謝謝。”
這一句謝謝,不隻是感謝牧野接納她加入三年級首席戰隊,更多的是感謝他當初將她帶離礦星,讓她有變強的機會,有奮鬥的機會。
星原饒是心有所屬,看到蕭遙微微一笑,目光露出憧憬之色的樣子,還是微微一怔,回過神來之後,他看向竭力做出平靜樣子,但指甲或許已經將手掌心戳破的藍芊芊,輕聲道:
“芊芊,她和你討厭那個土著是不同的兩個人,沒必要將她們當成一個人。”
蕭遙製作出超品無名果卡牌,將會紅遍整個星際,再為難她,倒黴的會是藍芊芊,因為藍芊芊隻是個歌手,產出不了和她天籟之音同等級彆的卡牌,所以人們會偏向蕭遙。
此外,就算虛擬網上的網民被他的營銷洗腦對蕭遙充滿惡感也沒用,因為世家大族對蕭遙也是以拉攏為主,他們搞輿論,作用不大,再說了,蕭遙有那樣的臉蛋,再有這樣的實力,他的營銷是否生效也未可知。
藍芊芊聽了這話,心中十分難受,十分憋屈,還有一種幾乎要爆|炸的憤怒。
今天,蕭遙之所以會在全星際爆紅,是因為她!
可以說,是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希望蕭遙丟臉丟到星際中去,卻不想為蕭遙做了嫁衣,讓她直接紅遍星際。
藍芊芊越想越難受,身體開始發抖,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想不明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因為蕭遙加入三年級首席戰隊,所以孟承雲嚴飛幾個提出一起慶祝。
蕭遙臉上露出歉意之色:“本來是要去的,可是我第一次製卡時失敗了,有些疲憊,所以可以下次再去嗎?”
牧野一聽,就看向其他隊友道:“那就下次吧。”見隊友們點點頭,關心地看向蕭遙,便道,“我先送她回去。”
一起去了蕭遙的宿舍,牧野馬上問道:“怎麼回事?”他知道,以蕭遙的精神力,根本不會出現這種連聚餐都無法去的疲憊的。
蕭遙聽了,臉上神色似迷茫似激動,十分複雜,半晌才道:
“我揣摩半成品卡牌時,感覺到細微的不同,也因那細微的不同受到了觸動,另有一個想法,當場就嘗試起來,但是嘗試失敗了。由於時間緊,我隻能先製作這次比賽的卡牌。現在製作成功了,我希望再試試,免得那種感覺跑了。”
牧野聽畢,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道:“那你先嘗試,我點些東西回來吃。等你嘗試完,吃完東西再繼續嘗試。”
就算是製卡大師和玄音大師,在揣摩彆人研發的卡牌時,都無法揣摩到全部意圖以及想法,再加上本身的人生閱曆所在,又會另有體會,所以每一對製卡大師和玄音大師複刻彆人的卡牌時,都是不完全一樣的,但由於核心沒變化,所以卡牌效果不變。
天賦高的人,能在揣摩其他大師複刻出來的卡牌時,得到哪些大師賦予的其他東西,進而有所頓悟。
如今,蕭遙正是這麼一種。
蕭遙點了點頭,將自己購買的製卡機拿出來,坐進去開始製卡。
牧野坐在旁,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桌上。
今天蕭遙製造出了超品卡牌,校方肯定會要求蕭遙再測天賦的,如果測出來是下等末的天賦,必定會對蕭遙進行起底大調查,這麼一來,蕭遙可能就危險了。
所以他送蕭遙回來,一方麵是擔心她有事,另一方麵是想勸告她以後不要這麼賣力了,像這次,蕭遙隻要製作上品卡牌,和其他學生一樣,他作為戰隊首席,就有資格選擇讓蕭遙加入,她完全不必竭儘全力。
他知道蕭遙是為了他,但是他不希望她冒險。
蕭遙接連製作了兩次卡牌,可都失敗了。
饒是她精神力渾厚,此時也有些累了。
牧野看見,強製讓她出來吃飯。
蕭遙也覺得自己需要休息,需要進食,於是和牧野坐在一起吃飯,一邊吃一邊道:“我感覺就差一點點了,而且我有預感,一旦卡牌製作成功,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好處。可是,我說不出那是什麼好處。就是,很玄妙的感覺。”
牧野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不要急,你是受到啟發才頓悟,這等於自己的思想碰撞彆人的思想得到一點點小創意,需要自己補全以及完善,比自己原創更難。”
這種啟發,是自己的想法加以碰撞才出現的,所以並不算是盜用他人的創意,因為其他學生有不同的閱曆,就算感受同樣的玄音大師的思想,碰撞出來的東西,也是不同的,當然,更多的是,無法碰撞出任何東西。
蕭遙快速點了一下頭,給牧野夾了一筷子菜,然後認真吃飯。
牧野見她給自己夾菜,下意識看了一眼她的手,發現纖細白皙柔嫩,竟是說不出的好看,心中一蕩,連忙移開,他似乎覺得有些尷尬,連忙找話題化解尷尬:“你手上……咳咳,你手上戴的那個機器人,可激活智腦程序了?”
蕭遙沒發現牧野的尷尬,聽了忙搖頭:“沒有!我給忘了!我吃完飯馬上就訂購能量盒。”她有錢了,就可以購買七級以上的能量盒激活智腦了,之前竟一直忘了。
牧野道:“需要幾級的?我這裡有七級和八級的能量盒。”
蕭遙頓時眼睛一亮:“華姨說七級就可以了,等會兒我們試試。”
吃完飯,蕭遙馬上將機器人放出來,然後拿起牧野提供的七級能量盒,小心翼翼地裝進去。
在文明世界待了這麼久,她也覺得自己的身世不簡單。
那個機器人上有她的名字和賬號,顯然是屬於她的,可是在原主到達礦星之後長達十多年機器人都沒有出現,還是原主墜崖受傷才出現,這太奇怪了。
由於蕭遙沒怎麼接觸過這個,所以換能量盒時,速度有些慢,而且換不好。
牧野一邊上手幫忙,一邊告訴蕭遙應該怎麼換。
蕭遙一邊聽,一邊記在心裡,隨後,便認真地看著眼前的機器人。
機器人的指示燈閃了閃,變成了綠色。
牧野一邊上手激活智腦一邊給蕭遙講解操作。
蕭遙認真聽這,但是由於有些緊張,就沒辦法全神貫注地聽。
當牧野按下最後一個按鈕,機器人機械的聲音響起:“能量不足,無法激活智腦。”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的蕭遙聽到,有些吃驚:“怎麼還是能量不足?”
牧野道:“需要更高級的能量盒。”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個八級的能量盒,然後將之前那個七級的換下來。
蕭遙見了,再次緊張起來。
七級能量盒都無法激活的智腦,等級太高了,這也說明,原主的真實身份,非常不一般。
然而,八級能量盒也同樣無法激活智腦。
蕭遙和牧野的臉色同時凝重起來,兩人相視一眼,決定購買十級能量盒。
星際時代,購物方便,送貨更是異常神速。
不過由於十級能量盒很少見,也很難買到,所以每一個都是天價,而且有市無價。
兩人的運氣還不壞,下單一個小時後,碰巧有人出手十級的能量盒,所以在下單一個小時又十分鐘後,異常昂貴的十級能量盒被送過來了。
蕭遙和牧野沒有絲毫遲疑,馬上將十級能量盒換上,隨後,由蕭遙激活智腦。
可是,她操作完,還是提示能量不足!
蕭遙驚愕地看向牧野:“我的機器人是不是壞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十級能量盒都無法激活的智腦。
牧野臉色凝重:“恐怕這需要頂級的能量卡牌才可以激活。可是,這種能量卡牌,在四十年前最後一位大師去世之後,便無人會製作了。”
蕭遙不解:“為什麼沒有人會製作?難道很難學嗎?可是無論怎麼難學,頂級的能量卡牌,由於很受歡迎,應該很多人無論如何都要學才是啊。”
牧野搖了搖頭:“我也不了解,不過你說錯了,這種能量卡牌其實並不受歡迎,隻是出來之後因為罕見而流行過一段時間,之後,便漸漸沒落了。因為,在戰鬥時,使用能量卡牌很不穩定,影響發揮。”
在軍用方麵,由於這種卡牌影響自己的機甲而備受冷落,在民用方麵,則由於價格昂貴而沒有市場,最終,這種卡牌被市場淘汰,連帶的也沒有人願意學製作這種卡牌。
蕭遙聽了,想了想問道:“那麼,有沒有可能通過買這種卡牌的人查我的身份?”
牧野搖搖頭道:“這很難,因為這種卡牌新鮮,所以很多世家大族都買過,後來在這種卡牌賣不出去之後,那位大師直接將卡牌掛上去,送了很多有緣人,所以持有這種卡牌的人其實很多。”
說到這裡看向蕭遙,“還不如從姓蕭的查起呢,最位高權重的是第一軍團的蕭上將,除此之外,各大星球都分布著一些姓蕭的家族。不管你出自哪個蕭,身上一定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蕭遙聽到“大秘密”,馬上想起自己仿佛被下了禁閉的大腦,心中一動,忙道:“我想到一些什麼了,我要去製卡。你自便吧。”說完快速坐進了製卡機,閉上眼睛開始製卡。
牧野沒有走,在一旁坐下,繼續思索著。
蕭遙今日聞名全星際,校方是肯定要重新測試蕭遙的天賦的,目前看來根本瞞不住。
那麼,能不能拿蕭遙這種兼修的天賦,讓校方愛才,然後保守秘密呢?
牧野等了好一會兒,見蕭遙偶爾製作一下卡牌,然後開始沉思,又在紙上寫寫畫畫,知道打擾不得她,又實在有事,隻得先行離開,在通訊器上給蕭遙留言。
蕭遙一邊琢磨著製卡一邊使用無名果卡牌給自己治療,確保精神始終跟得上。
她一直忘了,自己是個製卡師,隻要她的思想可以無限開闊,無限靈動,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卡牌是製作不出來的。
她的大腦是被什麼禁錮了,可是她是製卡師啊,隻要她擁有了意識,隻要她想,隻要她想要衝破樊籠,她就可以製作出一張衝破禁錮的卡牌,如同春天到來春芽突破泥土的禁錮,如同她懂得什麼是被奴役然後為凱瑟琳而奮起反抗,就像她千方百計衝出礦星,就像她要離開黃沙星進入帝都高校。
思想有多遠,卡牌的世界就有多大,無人可以禁錮於她!
不僅身體還是靈魂!
蕭遙想通了一切,製卡猶如神助一般。
到了夜裡十一點多,她睜開雙眼,看向製卡機上的卡牌,抿了抿唇,微微一笑,然後按下測卡按鈕。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一刹那,機械的女聲緩緩響起:“卡牌春芽製作成功,該卡牌為上品,可注冊。”
蕭遙聽到這些聲音,心情也激動了起來,她伸出手,將卡牌拿在手上,仔細地低頭端詳著。
卡牌一半黑色一半綠色,上頭是結實堅硬的土地以及石頭,可是一顆綠色的春芽頑強地頂開了泥土,破土而出。
無人可禁錮它,讓它腐爛在泥土裡,無人可阻擋,它注定探頭出來與天空握手!
蕭遙仔細端詳卡牌片刻,進入治療係機甲,再次仿佛無名果卡牌恢複精神——她能製作無名果卡牌,所以特地買了這一類機甲,既方便自己用,又避免了彆人的懷疑。
當精神恢複後,蕭遙再次製作春芽,當手上有了兩張春芽後,蕭遙再一次恢複精神。
感覺到自己沒有絲毫疲憊之後,蕭遙將一張春芽放進卡牌槽裡,然後坐下,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開始利用這張卡牌掙脫大腦裡不知名的禁錮。
春芽的能量開始散發出來時,蕭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腦袋,隻是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一個結實的網緊緊地包裹著。
春芽的綠色能量如同水,如同光,一點一點,滲透進細密的網的空隙中,渺小卻頑強,如同春芽一般,竭儘全力地衝擊進去……
她覷見了很多一閃而過的畫麵,有溫情的,但是實在太短暫,更多的是居無定所東躲西藏的惶恐,有一道溫和充滿愧疚的聲音說:“對不起,對不起……”
又有冷酷的聲音說道:“怪隻怪她命不好。”
那道愧疚聲音又說:“彆殺她,求你,讓她遠遠地消失就好了,彆殺她……她還那麼小。”
“嬌嬌已經給她陪葬了,嬌嬌可以死她為什麼不可以……”
“那是報應啊,那是報應啊……放過她吧,我怕阿良也會離開我。”
一個小時後,蕭遙像是被從水裡撈起來似的,渾身幾乎濕透了。
她整個人有一種虛脫的疲憊,軟軟地倒在治療艙中,雙目有些茫然。
那些往事,實在太久遠了,她窺見的不多,甚至連人也看不清,隻是聽到一些話。
那個溫柔又充滿愧疚的女人是誰?那個冷酷的男聲又是誰?
嬌嬌肯定是他們的孩子,啊,他們還有一個叫做阿良的孩子。
蕭遙將腦海裡僅記得的信息全部記下來,又坐了好一會兒,等身上有了力氣,這才起身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