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氏手上有很多護膚品和化妝品,但是也不代表他樂意看到砸錢研發出來的東西廢了啊。
過了良久,溫良川才開口:“你說,蕭遙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我們溫氏?”
蘇晴月沉吟片刻才道:“我們研發遮瑕膏和她研發無瑕,應該是同步的,如果同步,也就稱不上她針對我們了。”
溫良川沉默起來,又過了一陣,才道:“她或許從殷家知道我和季翩然當年是男女朋友,所以埋怨我吧。我是該去見一見季翩然了。”
蘇晴月聽了,凝視著溫良川片刻,最終點點頭:“也好。”
黃金勝知道祛斑霜有效果就夠吃驚了,等知道裡頭的無瑕的存在,又看到各大新聞的幾個板塊均將之放到了頭條,原先的囂張氣焰瞬間沒了,很是忐忑地想自己跟蕭遙說過多少得罪了蕭遙的話,蕭遙有沒有記在心上。
在蕭遙重新回到研究所時,他馬上擠出笑容迎上去:“真是後生可畏啊,我們這些前浪,都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蕭遙微微一笑:“謝謝。希望你也儘快做出成績。”
黃金勝怎麼聽怎麼覺得蕭遙這話意有所指,訕訕笑道:“我是不能跟你比的。”又說了好些好話,見蕭遙要工作不能受打擾了,才識相地離開。
另外幾個專家一路上跟他打招呼:“老黃啊,以你的資曆,如果當初肯去幫蕭遙打下手,這次雖說沒法分享專利,但絕對能拿分紅呢。可惜了。”
黃金勝聽著,也不由得後悔起來,但略略品味過來,意識到眼前幾個老家夥是在嘲諷自己,臉上頓時燒起來,一扭頭走了。
溫良川開車在什刹海一帶兜風。
據他所知,季翩然有時會跟林女士到這一帶散步的。
可惜他抽著時間去了幾次,都沒碰上季翩然。
這天,他在公司正處理事務,忽然接到留在那裡的秘書的電話:“那位林女士帶著您說的女士出來散步了。”
溫良川馬上問明白出來多久了大約走到那裡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什刹海。
他要見季翩然,是早就做好準備的了,所以當他到達時,季翩然和林女士被遊人給衝散了。
溫良川走到季翩然跟前,低下頭看著季翩然,用從前季翩然最熟悉的語氣叫道:“翩然——”
季翩然聽到這聲音,眸子裡閃過一抹茫然,下意識抬起頭,叫道:“良川?”
溫良川聽到季翩然居然叫出自己的名字,頓時大喜,連忙道:“翩然,你還記得我?你這些年去哪裡了?”
他原以為,季翩然瘋了之後,完全不記得自己了,所以這次來主要是想喚起季翩然的熟悉感,然後多相處幾次的,沒想到,季翩然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季翩然看清了溫良川的臉,眉頭馬上皺了起來:“你是誰?”
溫良川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透心涼,原先的喜悅不翼而飛,他忍不住走近季翩然一步:“翩然,我是良川啊。是你的良川啊,你不記得我了嗎?”他驟然狂喜又失落,失去了平常心,語氣有些急促起來。
季翩然頓時被嚇到了,狠狠一推溫良川:“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溫良川猝不及防,被驟然發力的季翩然推得連退幾步,沒站穩,直接往後倒,砰的一下狠狠地撞在牆上,頓時後腦勺一痛,眼冒金星。
季翩然此時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壞人,阿遙,阿遙——”
這一帶遊人很多,看到季翩然推開溫良川並且大聲尖叫,馬上便圍了過來:“怎麼了?”
溫良川眼前陣陣發黑,卻顧不得彆的,忙伸手去摸後腦勺,當摸到一手黏膩,知道裡頭全是血,知道這一撞還挺嚴重,連忙翻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打著電話,他發現四周的遊客用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忙叫了助理趕緊來接自己便掛了電話,又跟遊客解釋:“她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故人,我見了她所以上來跟她說話,但是她精神異常,認不出我了,以為我是壞人,所以推了我。”
此時林女士聽到季翩然的尖叫,已經趕過來安撫季翩然了,她一邊安撫季翩然一邊看向溫良川。
溫良川看到林女士,忙道:“林女士,麻煩你幫我跟大家解釋一下。”
林女士一邊安撫季翩然一邊問道:“解釋什麼?你為什麼嚇她?”
溫良川這才想起,林女士還不知道自己和季翩然的關係,他隻遲疑片刻便道:“林女士,麻煩你跟大家解釋一下我不是壞人。彆的,我稍後再跟你說。”
四周的遊客已經發展到要報警了,他希望林女士先幫忙處理好眼前的事——他當然不怕去派出所,可是這種事,能免則免。
林女士聽了,跟四周的遊客解釋了幾句,又謝過遊客,這才看向溫良川。
溫良川苦笑道:“林女士,不如坐進我的車子裡聊?就在不遠處。”
林女士過去和溫良川也算有交情,料想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自己下手,當下點點頭,哄著季翩然跟她一起,坐上了溫良川的車子。
溫良川覺得腦袋一陣陣抽痛,眼前也一陣陣發黑,知道後腦勺的傷怕是有些嚴重,當下長話短說:
“我沒有嚇她。她叫季翩然,是我讀大學時交的女朋友。後來她失蹤了,我和季叔叔一直在找她,可都找不到。這次驟然遇上她,我心中激動,才上來跟她說話。可能是因為我太激動,嚇著她了,她以為我是壞人,就將我推開,然後大聲尖叫。”
林女士大吃一驚:“你和蕭遙媽居然認識?蕭遙媽就叫季翩然?”
溫良川點頭,可頭一動,眼前全是星星,便不敢再點,而是說道:“沒錯。林女士,我後腦勺的傷得處理一下,有什麼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林女士看向溫良川,見他一張俊臉慘白慘白的,當下點點頭,馬上帶季翩然回去了。
路上她忍不住問季翩然:“你叫季翩然嗎?”
季翩然點頭:“是啊。”但是下一刻,雙眼又變成一片茫然,直愣愣地看著四周。
林女士又問她記不記得自己家在哪裡,認不認識溫良川,都沒問出什麼,隻得帶她回去找蕭遙。
蕭遙聽到季翩然居然遇上了溫良川,馬上戒備起來,忙問道:“當時是什麼情況,你可以詳細跟我說說嗎?”
林女士忙將自己和季翩然被遊客衝散,不得已分開,等找到季翩然時,季翩然在尖叫,而溫良川倒在地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說完想起最關鍵的,溫良川和季翩然從前的關係還沒說,便馬上又說了出來。
說完了,她看向顯得有些緊張的蕭遙,問道:“你是不是怕溫良川想對翩然下手?他畢竟是競爭公司的人,有這個擔心也是正常的,但是當今社會,溫良川總不至於做出傷人事件,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蕭遙點了點頭,看了林女士一眼,問道:“你覺得,溫良川是個怎樣的人?”
林女士聽了,臉上露出幾分讚歎之色:“他白手起家創建溫氏,算是一個很能乾的人了。”
蕭遙又問:“殷家和溫家,關係很好嗎?合作很多嗎?”
林女士搖了搖頭:“關係是尋常,至於合作,隻有一個合作。”說到這裡含笑看向蕭遙,“不過,自從和你合作之後,我們和溫家的合作,也維持不了太久的了。”
蕭遙點了點頭,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殷家和她合作更賺錢,就自然會重新考量和溫家的合作的。
當林女士離開後,蕭遙問季翩然:“媽媽,你白天遇到那個男人跟你說了什麼?”
季翩然認真思索了片刻,道:“他叫我翩然,問我這些年去哪裡了,還記不記得他。阿遙,他一下子走到我麵前來,我被他嚇壞了,所以推了他。”說到最後,竟露出自豪之色。
蕭遙笑道:“這不能怪你,是他嚇著了你。”她其實更想說的是推得好,但是季翩然藏不住話,要是不小心說了出去,難免會引起溫家的警惕。
季翩然見蕭遙沒有怪自己,頓時笑了:“我也知道,不是我的錯。”
溫良川還沒去到醫院,便撐不住暈了過去。
秘書嚇壞了,一邊加快車速一邊給蘇晴月打電話。
蘇晴月和溫思思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趕向醫院。
兩人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結束了對溫良川的檢查,溫良川閉著眼睛一臉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溫思思第一時間撲到溫良川身邊:“爸爸,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蘇晴月則問醫生:“王醫生,請問我先生是什麼情況?”
王醫生道:“這撞得有點重,流了不少血。但這些補一補就好了,目前最令人擔心的,是他的腦袋裡還有淤血,如果淤血一直不消散的話,那麼有可能壓迫視神經。”
蘇晴月心中一沉,目光緊緊地盯著王醫生:“王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醫生道:“如果淤血真的壓迫視神經,那麼溫先生有可能出現失明的症狀。當然,我們召集這方麵的專家想辦法的,你們目前也不用太過擔憂。我跟你說,也隻是希望你有這方麵的心理準備。”
溫思思見溫良川睡著,沒辦法回應自己,便馬上湊到蘇晴月身邊聽王醫生講溫良川的情況,聽到這裡,一臉擔憂和恐慌,連忙抱住蘇晴月的手臂,不住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蘇晴月輕輕地拍了拍溫思思的腦袋,臉色凝重地問王醫生:“出現失明的概率有多大?”
王醫生道:“超過60%。”
“經過治療之後呢?”蘇晴月忙又問。
王醫生道:“因為是病人的大腦,我們也動不了大手術,但這些年我們這方麵的專家一直在做這方麵的研究,所以應該能將概率降低到50%。”
蘇晴月和溫思思對這個數據並不滿意,可是,這不是她們熟悉的領域,醫院也不是她們可以展露王霸之氣的地方,所以他們的儘管擔心,也不能發火,隻能一再拜托王醫生一定要幫忙想辦法。
王醫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儘力便離開了。
蘇晴月看向溫良川的助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溫良川好好的去上班,怎麼就撞到腦袋,還撞得那麼嚴重了?
助理不敢隱瞞,馬上將事情一五一十道來,前麵他知道的,照實說,不知道的,將溫良川說的轉述出來。
溫思思聽得一下子挑了起來:“又是蕭遙母女,又是她們!她們是不是和我們有仇啊!”她憤怒地抓住蘇晴月的手臂,
“媽咪,你說,蕭遙是不是跟我們有仇?上次是蕭遙拿刀捅了你,這次,是她那個瘋子媽推到了爸爸!我真想知道,我們家是不是上輩子掘了她家的祖墳!”
蘇晴月聽到這話,發白的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但是她很快收拾好了表情,對溫思思道:“你亂說什麼呢。”
溫思思不滿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胡說了?你也看到了,蕭遙捅了你一刀,她那個媽又弄傷了爸爸,我一個字都沒有胡說。我覺得,她們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蘇晴月看著激動的溫思思有些頭疼,半晌才說道:“先彆管這個,看看你爸爸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病床那邊傳來溫良川的聲音:“晴月?思思?”
蘇晴月和溫思思馬上走到溫良川床邊,同時開口問:“良川/爸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溫良川的聲音顯得有些難受和無力:“想吐……”他吐了起來。
溫思思十分擔憂,一邊給蘇晴月遞紙巾,一邊幫溫良川拍背,嘴上則道:“爸爸,還有其他症狀嗎?”
溫良川吐完了,才看向溫思思:“就是覺得腦袋有些疼,沒彆的了。”
溫思思和蘇晴月相視一眼,都不知道該不該說溫良川有可能失明的事,在她們猶豫的這一陣子裡,溫良川因為腦袋難受,又閉上了雙眼。
兩人便決定,等溫良川有精力了再說。
溫良川著實難受,閉上眼睛之後,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他再次睜開雙眼時,發現天已經黑透了,身旁不遠處傳來蘇晴月和溫思思低語的聲音。
溫良川便叫道:“晴月?思思,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不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