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月臉色難看, 說道:“國家方麵公布名單了,各大官媒也轉發了,是真的。”
這樣的牌麵,根本就沒有造假的可能。
溫良川頓時麵沉似水。
各大官媒都轉發, 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代表了上麵的意誌, 這對溫家來說, 極其不友好。
蘇晴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道:“這會不會對我們的官司很不利?”法律是規定還錢就可以了,可是, 如今蕭遙突然獲得這麼個高逼格的提名,和蕭遙有關的人和事一定會再次引起廣泛的討論。
網絡上熱度爆表了,官方一定會關注,如今官方偏向蕭遙,說不得會說些敦促溫氏儘快還錢之類的話。
一般而言,官媒的話不會說得太過強硬和直白,但是這麼一個敦促, 就足夠讓官方和商圈一些人回過味來了。
而網友,也可以抓著雞毛當令箭, 不斷在網上讓他們趕快還錢——如今很多人上網,網民的意誌, 已經不可以像十多年前那樣隨便忽略或者扣個網絡暴民的帽子就當無事發生了。
溫良川陰沉著臉道:“當然會了。除非,蕭遙是一個有嚴重汙點的人。”說到這裡看向蘇晴月。
蘇晴月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希望她儘快安排好,讓蕭遙吸|毒以及染上毒|癮。
溫良川的心腹已經被她遊說得有些動心了, 可是蕭遙不常出來, 他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啊。
不過, 當著溫思思的麵,自然是不好直接提這個的,隻得道:“她一直在殷家園子裡,基本不外出,不說又沒有汙點,就算有也無人知道啊。”
溫良川聽懂了,心裡埋怨蘇晴月辦事不力,但是他現在瞎了,隻能靠蘇晴月,也不好一直斥責她,便道:“那就想想辦法,努力一下。”
而且,必須想到辦法,不然他們被逼著儘快還錢,有可能直接拖垮溫氏。
蘇晴月聽懂了溫良川的意思,點點頭:“我們想想辦法吧。”不想辦法也不行了,這事關溫氏的生死存亡,事關他們以後還能不能繼續過富貴奢華的人上人生活。
溫思思問道:“我們要不要多買點水軍幫我們說話?蕭遙隻是拿到提名,又不是獲獎,那些粉絲未免誇讚得太誇張了。”
蘇晴月道:“之前買的還沒過期,我跟他們說說,讓他們往這個方向引導吧。”拿到提名當然是難得的殊榮,但是到底不是獲獎。
水軍馬上按照蘇晴月的意思發力,他們內部是有群的,一個人開貼,其他人紛紛去頂帖,瞬間將帖子頂成了高樓,看上去,倒也聲勢浩大,再加上頂帖的人口吻都像普通網友,所以一時頗具影響力。
但是網友們不是傻子,相反,可以稱得上臥虎藏龍,故這類輿論剛發力沒多久,就馬上有專業人士出來說話。
“看來,似乎有人還不知道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意味著什麼,有多了不起啊。這麼說吧,這相當於國內的諾貝爾,能得提名就非常了不起了,可以吹一輩子的程度。”
“業內人士也來說一說吧,跟著導師接觸過無瑕,導師也有老友是專門搞醫學研究的,蕭遙弄出來的無瑕真的很牛逼,不僅對修複皮膚有好處,甚至還能給人體細胞一些參考,當然,隻是一些參考,畢竟不是一個係統的,並不能代替的。我說這些,是要表達什麼呢?是想表達,這個獎,蕭遙很有可能直接拿下。所以,貸款嘲的溫家水軍收著點吧,彆又被打臉了。”
很多網友在知道這個獎有多厲害之後,並不受溫家的洗腦,反而因為蕭遙的優秀而更喜歡她了,對溫家,也就更厭惡一些了,甚至有網友有空就上網狙溫家。
本來,如果溫家不買水軍抹黑蕭遙拿到提名不算什麼,這件事大家討論過三五天熱度就下去了,可由於溫家買了水軍搞那麼一出,竟將熱度維持了足足一個多星期。
而且由於溫家做的事太惡心下作,很多網友質疑溫氏的企業文化,不僅打電話去相關部門投訴還去各大官媒下麵發表評論,說蕭遙是一個很勵誌的人,對社會具有很好的導向作用,溫氏卻這樣抹黑她,太違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然後,溫家擔心的事,終於出現了。
一來不是十惡不赦的事官媒一貫不會說太直白和類似批評的話,二來溫氏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也算得上一個很不錯的實業公司,所以官方說得相當委婉。
然而不管如何委婉,意思都是讓溫氏好好專注產品和儘快還錢,不要搞那麼多小動作。
網友們拿著官媒表現出來的態度,興高采烈地去手撕溫家。
蘇晴月焦頭爛額,因為她最近除了籌集現金,也一直謀劃讓蕭遙吸|毒和染上|毒|癮的事,但始終不成功,如今再被官方幫忙催債,整個人幾乎沒瘋了。
一向很注重保養的她,不僅臉上生出了幾顆痘痘,嘴上還起了一串燎泡。
溫良川看不見了,便天天讓溫思思和秘書將網上發生的大小事告訴他,因此他也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出現了。
他馬上讓蘇晴月來見自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我們沒有辦法再拖了,務必儘快辦妥這事。”
蘇晴月很頭疼:“蕭遙從來不出門,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也曾試過買通殷家的人或者那個研究所的人,但是你也知道殷維的手段,我根本無從下手。”
溫良川咬牙:“就算難,也得想辦法。”他自然知道殷維的手段厲害,會將殷家和研究院弄得滴水不漏,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選擇去偶遇季翩然,希望讓季翩然給自己資料了。
可是,就算知道,得知如今的困境,他也隻能要求蘇晴月一定要想到辦法。
蘇晴月揉著腦袋說道:“我會儘力想辦法的。”溫氏倒台了,她也絕不會好過,所以就算為了自己,她也會努力想辦法的。
蕭遙一直埋頭在研究室研發減輕皺紋的護膚品,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說,研發這種產品難度很大,但是對她懂的傳統中醫來說,這其實難度不大。
但是,中醫一直被人質疑不夠科學,無法經過很多國際通行的標準,所以她研究出來的藥膏,得用西醫的標準,明確寫出是用什麼化學手段得出什麼化學分子式或者通過哪種方法培養出什麼化學分子,這無疑就增加了很多的工作量。
蕭遙這次根據中醫知識調製了一款去皺紋的精華霜,目前正在進行臨床試驗,但是她在將之轉換成西醫那一套時一直沒有成功——就是根本無法得出什麼東西。
這就代表著,那一款精華霜可能沒有任何效果。
蕭遙的實驗陷入了僵局,所以決定慢慢等,等臨床試驗的結果。
黃金勝自從知道蕭遙入圍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便夜不成寐,羨慕到了極點,平時見了蕭遙,也不免露出了屬於後輩該有的謙虛。
當然,這也和他自己那個實驗一直沒有任何結果有關。
他一邊搞研究一邊擔心殷維停止資金投入,心情非常忐忑,又知道跟著蕭遙有肉吃,所以也加入了蕭遙這個新項目。
其他老專家都知道黃金勝的性格,此時見蕭遙的研究陷入了僵局,擔心黃金勝又要噴蕭遙沒水平,便一直暗暗留意著。
哪知,這次黃金勝竟一反常態地什麼也沒說,而且在打下手時十分熱情積極。
其他老專家驚到了,有忍不住的,就特地跟他試探:“你說,這次實驗沒有成功,是因為什麼?”
黃金勝馬上道:“誰說不成功了?蕭遙是用中醫的手段調製出來的精華,西醫那些儀器檢測不出來罷了。走著瞧,臨床試驗才剛開始,看不出什麼,等臨床結果出來,大家就會知道,這精華是有效的。”
眾老專家頓時一滯,他們看了看黃金勝一臉堅信的樣子,忽然想起,黃金勝是個堅決支持中醫的鐵杆子!
蕭遙正好路過,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她調製出來的藥膏其實很有效,隻是西醫的儀器檢查不出來?
她驀地想起自己的針灸之術。
西醫的所有儀器也沒有辦法檢測得出這其中的原理,但是患者一直在好轉,這不也說明,其實中醫是有效的,但是這其中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西醫儀器檢測不出來,也沒有辦法解釋?
蕭遙瞬間如同醍醐灌頂,當即就下班去了。
黃金勝和其他老專家看到蕭遙今天居然提早下班,都吃了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難道出不了結果,蕭遙被打擊到了?”
林女士和殷維看到蕭遙提前下班,也都很吃驚,隻有季翩然看到蕭遙很高興,直直奔過去叫“阿遙”。
殷維細心打量蕭遙的神色,問:“蕭遙,你今天提前下班,是不是有什麼事?”
蕭遙點頭:“我想上網了解一些資料,所以回來查查。”說完對拉著自己手的季翩然道,“媽媽,你要出去玩還是跟我去書房?”
自從那天她提起溫良川並且一再告訴季翩然溫良川是個渣男之後,季翩然的精神便一直不怎麼好,懨懨的,似乎在出神地回憶著什麼。
這些日子,蕭遙一直給季翩然針灸,也讓季翩然吃西藥,所以她猜測,季翩然或許是正在恢複,偶爾恢複了神誌,然後想起了什麼,但是因為一切是偶然性的,無法連在一起,所以季翩然什麼也沒跟她說。
季翩然馬上道:“我和你去書房。”
蕭遙便帶季翩然去書房。
殷維也跟了進去,開始處理公事。
蕭遙一直在網上查和中醫有關的資料,直到臨睡前,也沒將資料看完,卻明白了中醫的地位。
從民國起到現在,一直有人提倡廢除中醫,認為中醫是騙人的,提起中醫深惡痛絕。
過去的不提,單說現在的,很多精英在網絡上用鄙夷的口吻說中醫是巫術,是沒有用的,騙人的玩意兒,並搬出中醫根本沒辦法經過西醫那一套標準,再舉例哪裡哪裡又有中醫騙子騙了什麼人,又有哪些人因為信中醫耽擱了病情最終不治身亡。
而支持中醫的,也委實拿不出什麼有力的科學證據證明中醫是有效的,隻能舉自己的例子舉身邊人的例子,說哪些哪些病去醫院找西醫治病無效,還是中醫治好的,並用華國人民從古到今一直用中醫,顯然就是因為中醫是有用的。
一句話,在國內,中醫的環境很不好,民間有能耐的老中醫鳳毛麟角,很多都是一知半解的,更多的民間醫生其實走的都是西醫的路子。
而在國外,以搶占了很多華國各種古藥方並申請了專利的櫻花國為例,他們的很多尋常藥物都是源自於中醫,但是他們也提出廢理存藥的理念,認為裡頭的理太“玄”,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可是,誠如針灸一樣,也是玄之又玄的理啊,還不是湊效?
蕭遙躺在床上,想到中醫的地位,心裡很不舒服。
以她的經驗來說,中醫絕不是巫醫騙子,相反,是很有效果的,針灸就是其中的典型例子。
第二天,蕭遙回到研究院,特地去看參加臨床試驗的人,仔細給他們把脈,並將脈案記錄在冊。
從這一天起,蕭遙每天都要為所有參加臨床試驗的人把脈和記錄脈案,至於各項飲食以及各人用藥效果的變化,有專人記錄,是不必她親自來的。
這天,蕭遙忽然接到劉新蘭兒媳婦的電話。
“蕭遙啊,我是你蘭奶奶的三兒媳婦張阿姨啊,我到了京城呢,你最近忙嗎?如果不忙,不如出來聚聚?你蘭奶奶說好些日子沒見過你了,很想你呢,托我來看看你好不好。”
蕭遙聽到這電話覺得有些奇怪,她雖然很忙,但是會隔一段時間跟劉新蘭進行視頻電話的,在視頻電話時,她會跟劉新蘭彙報自己和季翩然目前的情況,因為知道劉新蘭擔心殷家不好,她便將林女士和殷維對自己和季翩然如何說得很詳細。
劉新蘭聽了她的話,不止一次感歎殷家都是好人,說自己放心了。
而且劉新蘭還曾經說過,讓蕭遙不用回去看望她,等她有空了,會來京城看望蕭遙的,甚至還暗示過,如果她那幾個兒媳婦或者兒子找蕭遙,讓蕭遙不用理會。
所以這會兒這個三兒媳婦說的話,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蕭遙從原主的記憶看過蕭金生一家的惡,也看過溫良川和蘇晴月的惡,所以這會兒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張阿姨。
當下,笑道:“你來了京城嗎?我現在住的殷家是個大宅子,不如你上門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張阿姨馬上說道:“那到底不是你的家,你自己也是寄住在彆人家的,我上門怪不好意思的,不如,你還是出來跟我聚一聚吧。”
蕭遙笑道:“哪裡需要不好意思?我幫殷先生醫治雙腿,是殷家的座上賓,不說你一個來,就是多來幾個也不會不好意思的。”
隨後,蕭遙堅持請張阿姨上門,張阿姨則堅持讓蕭遙出去跟她見麵。
蕭遙從劉新蘭那裡隱約知道這個張阿姨的性格的,此時見她一再說來殷家會不好意思,便確定,張阿姨一定是不安好心的,所以堅持不從,但是她也不想鬨僵了,所以表麵同意了,約好了第二天。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將張阿姨的事跟林女士說了,又歉疚地表示到時如果迫不得已,她或許會請張女士上門,請林女士不要介意——這事屬於先斬後奏,挺不尊重主人的,所以蕭遙一再道歉。
林女士和殷維看到蕭遙這客氣的樣子,都很無奈,再三表示這根本沒什麼,讓她不要有歉意也不要多想,說他們早將蕭遙當成自家人了。
蕭遙見林女士和殷維當真不介意,這才鬆了口氣,把自己的手機給林女士拿著,拜托林女士給張阿姨打電話,說她突然昏睡了。
又過一日,蕭遙結束了“昏睡”後,親自給張阿姨打電話,重新約時間。
到了約定的時間,她還是沒有出去見張阿姨,而是說季翩然又發病了,她走不開,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又說讓車子去接她來殷家。
張阿姨被溜得沒了脾氣,她覺得蕭遙是故意敷衍自己的,但是蕭遙的理由全都那麼光明正大,她就算懷疑也沒法說什麼,見蕭遙提議接她去殷家,便同意了。
她要親眼看看,季翩然是不是發病了。
蕭遙見張阿姨答應來殷家,便訓練季翩然裝病,告訴季翩然大家要演戲,讓季翩然按自己的要求說話。
季翩然聽說是演戲,很是高興,當即就點頭答應了,等知道蕭遙讓她演的什麼,當即笑道:“這個很容易,我會的。”
張阿姨進了殷家的園子來,眼睛都不夠用了,一邊打量園子裡的景色一邊不住地咋舌。
她知道京城的地價,所以看園子四周時,自動將一切換算成人民幣,這個水池占地麵積這麼廣,價值相當於一套房了,這一小片假山更大,再加上竹林以及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絕對等於一棟大樓了。
張阿姨的心思偏了,見了在演戲的季翩然,也沒有心神多注意,確定季翩然當真發病,便沒有多關注,而是跟蕭遙談起了這個大園子的價值。
等吃完蕭遙親自下廚燒的菜,又得了林女士準備的一大袋子補品和禮物帶回去,張阿姨完全忘了自己來的初衷了。
直到接到電話,她才想起自己來京城的目的,當然,她是不可能承認自己辦事不力的,隻道:“是蕭遙不肯出門來,我三翻四次叫她,她都不肯出來,我真的儘力了。”
那邊似乎很憤怒:“你怎麼這麼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張阿姨很光棍:“蕭遙不配合,我能怎麼辦?”她來回的機票對方都提前買好給她了,酬勞也提前給了,所以她不怕對方會反悔不給錢,至於害她,張阿姨沒想那麼遠,她以為是蕭遙的粉絲想見蕭遙,所以借自己這個跳板的。
對方被她的光棍行徑給氣著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蕭遙在極河村還有沒有比較親的親人?”
張阿姨道:“哪有什麼親人啊,就算有,也都是仇人啊。蕭遙是有個姑姑,可是蕭遙又不是蕭金生的種,她那裡會管這個便宜姑姑啊。她能接待我,是因——”
“你說什麼?蕭遙不是她那個父親蕭金生的種?”對方馬上打斷張阿姨滔滔不絕的廢話,急迫地追問了起來。
張阿姨一邊低頭翻林女士準備的補品和禮物,一邊道:
“是啊,這事我們那裡就沒有人不知道的。……我當然確定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我們那裡打聽打聽,就沒有人不知道的。喂,喂?人還在嗎?什麼人啊,居然就這樣掛了電話,太沒有禮貌了,暴發戶就是暴發戶,和殷家沒得比。”
林女士見張阿姨走後,蕭遙神色莫測,便問:“蕭遙,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蕭遙點點頭:“她一再讓我外出,而且表現得絲毫不符合她的性格,我懷疑她是被彆人指使來的,目的是引我出門。”
至於讓她出門做什麼,她便不知道了。
但是如果幕後的指使者是溫家人,那麼不用問,絕對是讓她消失這一條路了。
殷維點點頭:“極有可能是溫家想讓你出門。他們最近都在籌錢,變賣了一些產業,日子很不好過,心裡肯定怨你的。”
林女士聽得大為擔心,不住地叮囑蕭遙:“那你最近都不要出門了。”又道,“我也不會帶翩然出門,就算要散步,在家裡散步就行了。”
蕭遙點了點頭,認真向林女士道謝。
當晚,網絡上便有知情者出來爆料,說自己去過極河村,打探到一個消息,那就是蕭遙不是她極河村那個家暴父親蕭金生的女兒,而是季翩然另一個男人的。季翩然應該是懷著蕭遙到蕭家的,從時間上推斷,蕭遙極有可能是溫良川的女兒!
也就是說,現在,蕭遙是在逼迫親生父親還錢!
這個新聞一出,宛如一聲驚雷,炸得所有網友都蒙了!
很多網友都表示不信,但是第二天就有人放上了一個小視頻,視頻是對極河村很多村民的采訪。
網友們看過這個采訪之後,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隨後,那些“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黨馬上就表示,既然溫良川是蕭遙的親生父親,那麼蕭遙就不該這樣逼迫溫良川還錢。
這種說法一出來,馬上被噴了:“這樣豬狗不如的父親憑什麼得到寬恕?要我說,正因為溫良川是蕭遙的親生父親,蕭遙才更要弄死他,所謂虎毒不食子,溫良川連女兒都不要,還想蕭遙不記恨?”
溫家的水軍沒料到一向有效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居然不好用,綜合了網友們的意見之後,開始往中間地帶洗——蕭遙固然應該讓溫良川還錢,但她到底是溫良川的女兒,沒必要逼死溫良川,我國從古至今一直宣揚孝道,蕭遙可以寬限還款日期已儘孝道,並還了這生恩。
蕭遙看到網絡上這一連串的變故,再一次肯定上次張阿姨上門,是溫家的手筆。
不過沒湊效,所以往這方麵帶。
她問殷維:“溫家的財物情況很糟糕嗎?”為了推遲還錢,居然如此煞費苦心。
殷維點了點頭:“溫家一再變賣產業,讓很多散戶擔心溫氏的股價,所以紛紛拋售了。還有溫家的一些合作生意,目前也紛紛黃了,溫家必須得穩住,不然有可能整個溫氏都得跨。”
蕭遙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林女士顯然很憤怒:“溫良川實在太不要臉了,居然有臉做這麼下作的事!”說完看向蕭遙,“蕭遙,你該不會答應吧?”
蕭遙道:“我自然不會答應,但是法院判決偶爾也會看一下輿論,我擔心這次判決會受輿論的影響。”
這時殷維的手機響了,他接通說了幾句,掛掉電話,便看向蕭遙:“溫良川估計下血本了,砸錢讓一個官媒下場了,所以法院判決,極有可能會延後溫家還錢的日期。”
林女士馬上怒了:“溫良川做這事,真是一點體麵都不要了!”又安慰蕭遙,“你彆氣,那麼大一筆錢,就算可以遲一些還,溫家也要傷筋動骨的。”
蕭遙點頭:“我早有心理準備的,溫良川和蘇晴月如果沒有辦法應對這次難關,他們也不可能從窮小子貧家女奮鬥到今天這麼成功了。不過,就讓他們先竊喜竊喜吧,我總有辦法把他們打下地獄的!”
三人說得起勁,都沒有注意到,季翩然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偶爾皺起眉頭慢慢地思考。
溫思思此時正在問溫良川和蘇晴月:“現在這樣,我們真的可以遲一些還錢嗎?”她是不信蕭遙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的,以為一切不過都是權宜之計,所以對此沒有絲毫關注。
蘇晴月笑道:“有官媒出來說話了,又有水軍造勢,法院的判決不會那麼嚴苛的。我們最起碼,可以拖幾個月。”
到此刻,她心中的一塊大石才終於落了地。
溫良川的心情也重新變好起來:“蕭遙慢慢會明白,她是鬥不過我們的。”
溫思思馬上高興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溫良川看向她,忽然沉下俊臉:“你還不回去看書,還坐在這裡做什麼?一天天的,一點正經事都不做,就知道看戲看熱鬨。”
自從知道能乾的蕭遙是他的女兒,他看溫思思便格外不順眼。
蕭遙從小沒得過任何教養,甚至都沒有正兒八經地讀過書,可是卻成立了公司,還研發出了令人趨之若鶩的產品,更是獲得最高科學技術獎的提名。
而溫思思呢?家裡從小花大錢給她砸資源,各種精心培養,可一事無成,砸錢進娛樂圈捧她,她也毫無成績,至今仍舊是個糊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