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才延續了半個月,山本就有些崩潰了,每天蕭遙直播打假,成了他最恐懼最不願意麵對的一刻。
“山本君,蕭今天又打假了我們十種漢方藥,怎麼辦?”
“山本君,漢方藥的銷量接連暴跌,商家以及上麵都很不滿,我們怎麼辦?”
“山本君,你提出的辦法不管用,華國人還在吹捧蕭,繼續踩我們漢方藥,您快想辦法啊!”
山本聽這些聽得多了,腦子裡全是“怎麼辦”,就連休息時間,腦子裡也一直在回響這一類問題,以至於他對這些問題過敏了。
華國網友卻萬分高興:“哈哈哈哈,我現在每天的快樂就是看蕭遙打假!”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勸本子少點營銷XX文化在櫻花國了,不存在的。”
“工匠精神居然研究出了那麼多有毒的中成藥,櫻花國這些工匠,是不是可以去切|腹了?”
“櫻花國的中成藥太恐怖了,處處是雷,根本避不開,想避開,隻能不買漢方藥。我已經號召所有認識的人不要購買了,目前看來效果很好!”
山本幾乎要被蕭遙的打假給逼瘋了,他忍無可忍,去找上司:“蕭君隻要繼續直播,我們就奈何不了她!我認為,當務之急,就是讓蕭停止直播,最好是因為出了事故才停止直播的。”
上司也是飽受上下壓迫,心情很糟糕,說道:“這是全球都在關注的直播,我們根本沒辦法叫停。”
山本目光中閃過一抹冷漠,嘴上道:“臨床試驗者之一,不是鬆島麼?”
上司聽了這話,扭頭看向山本,有些詫異的目光和山本冷漠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山本直視上司的目光,說得大義凜然:“鬆島是我們大櫻花國的人,就得為我們大櫻花國做貢獻。”
上司移開了目光:“那得想個辦法才行……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夠糟糕了,不能再給華國方麵拿到把柄。”一旦拿到,漢方藥估計要完蛋。
山本道:“我們不是有專門的部門做這個麼?我認為,他們應該很榮幸能執行這個任務。”
上司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我去申請,但是,你也得做出一些成績來,上麵對我們已經很不滿了。”
山本自然知道上麵不滿,他最近幾乎崩潰,所以什麼都沒做成,現在,將蕭遙交給上麵了,山本便決定好好努力。
他開始讓人營銷,說蕭遙的改良藥方,其實是在漢方藥的基礎上修改的,根本就不是原創的,就這樣的山寨品居然也拿去申請專利,不愧是山寨大國。
然而這個營銷的口風剛露出來,就被憤怒的網友撕了:“漢方藥,重點是漢方兩個字,也就是說,你們的藥方,都是我們華國的,有什麼臉說我們是山寨你們的?我們就算改良,也是在華國的古方上改良,和你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笑死了,把我們的東西偷過去當成自己的,然後罵彆人山寨自己的東西,咋這麼不要臉呢?”
蕭遙忙碌之中,得知有這種說法,馬上便撰文打臉——如果是彆的事,她懶得理會,可是她現在要力推中醫,力推國內的中成藥,可不會任由櫻花國潑臟水。
她將自己改良的藥方跟漢方藥做對比,重點突出兩者的不同,包括用藥以及炮製上的不同,末了點明,自己的藥方改良力度比較大,和漢方藥不是一個係統,完全沒有山寨一說。
普通網友看不懂,但是網友臥虎藏龍,有很多懂的,這些人都出來解釋,瞬間就將櫻花國那張臉皮給扯下來了。
櫻花國以及水軍瞬間被群嘲,直罵得不敢出聲。
蕭遙的粉絲很生氣,還將之擴散到外網。
如今蕭遙擁有一手神奇的針灸之術,在很多外國人心目中,屬於很酷很神奇的人,在愛好華國小說的人心目中,更是小說中真大佬的存在,因此外網的人知道櫻花國的操作,也對櫻花國群嘲。
蕭遙撰文打臉之後,繼續專注忙自己的事。
隨著時間過去,針灸和藥浴的效果越來越明顯了,小思和鬆島都在明顯好轉。
可是這天,蕭遙給鬆島針灸時,發現鬆島雖然竭力表現得和平日一樣,但是眼睛裡卻帶著陰霾和焦躁,偶爾還會失神。
她有些詫異,因為鬆島這種心情,一般不會再一個正在恢複的病人身上出現的。
蕭遙想了想便含笑問道:“你的情況越來越好了,家裡人知道,都很高興吧?”
鬆島聽到這話,驀地露出驚慌之色,即使很快便遮掩了,卻還是被蕭遙看在眼內,她垂下眸子,沒敢看蕭遙,用和平時一樣的語氣道:“是啊,我爸媽都十分高興。”她學了不少中文,此時是用中文和蕭遙交談的。
蕭遙見了她這行狀,心中更詫異,麵上卻不顯,笑道:“那等你恢複了,重新站起來之後,走到他們麵前,帶他們去賞櫻花,去北海道滑雪,他們一定會更高興的。”
鬆島聽了這話,目光一亮,但是轉眼間又暗淡下去了——即使她仍然笑容滿麵,目光中的暗淡之色仍然無法遮掩。
蕭遙見識過蕭金生一家的惡毒,見識過溫良川和蘇晴月的陰險和惡毒,遇到不妥的事情,下意識便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此時,心中便對鬆島起了疑。
她想起最近自己和櫻花國的爭端,自己打擊漢方藥對櫻花國造成的損失,離開臨床研究部之後,馬上便托人查鬆島的情況,甚至請人監視鬆島。
一個星期後,蕭遙給小思針灸,一邊撚針一邊道:“又好了很多,按照這個情況下去,你很快可以控製自己的雙腳小幅度動一動了。”
小思聽了再次喜極而泣,激動得語無倫次起來。
蕭遙含笑拍拍她,又去給鬆島紮針。
在開始紮針前,她見臉色憔悴的鬆島不敢看向自己,而且目光有些閃爍,便將銀針放回去,笑著說道:“我先幫你把脈。”
鬆島又顯得慌張了幾分,道:“這,不是先針灸嗎?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蕭遙搖搖頭:“沒什麼問題,你和小思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所以我在治療期間會根據情況調整順序的,你不用多想。”說完示意鬆島將手伸出來。
鬆島伸出顫抖的手,遞給蕭遙。
蕭遙將手指搭上鬆島的手腕,開始把脈。
鬆島看著把脈的蕭遙,呼吸急促起來。
蕭遙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你很緊張嗎?我感覺脈搏跳得比平時還快。”
鬆島慌張地搖搖頭:“不,不是,我隻是太激動……”
蕭遙點點頭,看著她沒有說話,繼續把脈。
鬆島艱難地移開目光,低下頭定定地看著自己的雙腿。
蕭遙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等放開手時,馬上沉著俏臉厲聲道:“是誰負責照顧鬆島小姐的?”
旁邊中外醫生都在激動地討論著小思很快可以控製雙腿動一動的好消息,驟然聽到這話,再看到蕭遙的臉色,全都變了臉,快步走了過來:“怎麼了?”
蕭遙一臉惱怒地道:“她不僅吃了不能吃的東西,還摔過跤!病情加重了不少,按照現在的情況,她再也不能站起來走路了!”
轟——
所有醫生都轟動了,難以置信地看向鬆島。
鬆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然後低聲嗚咽起來。
負責組織這次臨床試驗的人馬上將照顧鬆島的人叫來,將蕭遙的話複述,然後問道:“你沒有看著鬆島小姐嗎?”
負責照顧鬆島的工作人員小剛白著臉,道:“這,按照規定,我們在公共區域是會一直關注著鬆島小姐,飲食也的確是我們送的,但是在非公共區域,我們一般不會過多乾涉鬆島小姐的日常。”
這事實在嚴重,所以大家有誌一同要求徹查。
鬆島這時忽然抬起滿是眼淚的臉,楚楚可憐地說道:“其實,和飲食無關。在蕭君給我針灸時,我一直都感覺到不舒服,我想,應該是蕭君的診治出了問題……”
所有醫生馬上看向蕭遙,包括威爾斯在內的醫生下意識道:“不可能!”
鬆島聽到這麼多人說不可能,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咬著下唇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蕭君還那麼年輕,畢竟不是什麼國手。”
沈醫生的手心出了汗,他收到配合鬆島的指令,可是此時此刻,臨到頭了,他卻有點不敢開口。
蕭遙這人邪門,如果被她絕地反擊……
不過下一刻,沈醫生又想起,櫻花國說一切都安排好了,隻要他配合鬆島就行,便咽了咽口水,站出來道:“的確,蕭醫生畢竟年輕,又沒正經讀過什麼書,縱使在中醫一途上天賦異稟,也不可能什麼都懂的。”
蕭遙一直在等鬆島的下一步動作,聽到她這樣說之後,眼神冷了下來:“我診斷出來的結果,是你吃錯了東西以及摔了跤,和我沒有關係。”至於沈醫生,她壓根沒理會。
鬆島結結巴巴地道:“或許你診斷錯了呢。”
蕭遙嗤笑一聲:“是不是診斷錯了,馬上去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麼?”
鬆島頓時臉色大變,馬上瘋狂搖頭。
蕭遙冷冷地道:“帶她去檢查吧。”心裡則在想,鬆島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要撒這麼容易就被拆穿的謊?
她猜不透,便看了房中西北角的人一眼。
那裡站著的工作人員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馬上離開。
看直播的各國網友看到這裡,全都炸了。
國內網民特彆憤怒:“一定是故意的,她是櫻花國人,一定是櫻花國的陰謀!”
“吃錯東西,故意摔傷自己,這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操作,哄誰呢?是不是想推在我們蕭遙身上?”
鬆島的檢查結果很快出來,她體內的確曾有類似摔傷的痕跡,至於吃錯東西,是和中藥一起吃下去的。
鬆島麵對摔傷的痕跡,一言不發,但是卻一口咬定,她吃的中藥有問題,是蕭遙開錯了藥。
蕭遙開藥的藥方,是手寫,而且拍照存檔的,馬上便被調了出來。
沈醫生擠上前,看了一眼藥方,馬上道:“這最後一味藥,似乎正是鬆島小姐體內多出來的藥。”說完,沒有做任何評價,便看向蕭遙。
蕭遙看了一眼那藥方,見下麵多了一味藥,不由得冷笑:“你們安排得可真好啊,這最後一味藥,我根本沒寫。”說完看向負責人方先生,“麻煩方先生拿一下我手寫的藥方。”
方先生聽了這話,臉色沉了沉。
其他醫生見了,都有些急切地問道:“怎麼了?”
方先生道:“存放手寫藥方的房間前兩天突然失火了。”
“怎麼會這樣?”杜老爺子臉色鐵青:“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威爾斯也力挺蕭遙:“對,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蕭遙聽到這裡,才知道為什麼鬆島的計策這麼拙劣,她看向鬆島,問道:“你不想重新站起來嗎?你不想重新體驗腳踏實地的感覺嗎?”
鬆島聽到這話,馬上垂下頭不說話,但是下一刻,又抬起頭:“都怪你學藝不精!”
沈醫生沒有再跟著附和,他以後還要在國內混,所以不能表現得太過的。
蕭遙見鬆島無可救藥,一口咬定是自己,當下便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手寫的藥方沒了,就可以全推在我身上了?”
鬆島抬頭直直地看向蕭遙:“就是你誤診了,你根本不是什麼真國手。”
房先生忽然開口:“我話還沒說完,雖然那個房間失火,但是,所有手寫的藥方提前被轉移了,所以沒有問題。”
這話一出,鬆島臉色大變,直接用日語尖叫道:“不可能!”
蕭遙冷冷地看向她:“即使沒有手寫的藥方,你們PS弄的所謂證據,也很容易通過技術還原。”說到這裡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向鬆島,“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幫你治療你的癱瘓的下肢,你卻這樣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