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網遊一時之間還不能進行下一步實驗, 所以蕭遙又將精力放回代號為“防蛀”的清除間諜項目中,每天在實驗中忙碌。
和蕭遙一起做這個項目的,是將腦部信號擴大化的工程師劉晴。
劉晴出身權貴, 本人科研能力很強,故為人有些高傲, 不管對男還是對女, 要求都很嚴格。
她加入項目之後,嚴格要求項目組的所有成員, 有任何問題都會挑出來,不講情麵,沒有多少人得過她的好臉色,故項目組很多人都打從心底裡怵她。
蕭遙倒沒有,一來她不是個會因為彆人要求嚴格就害怕的人,二來,劉晴對其他人嚴厲, 但是對她卻很溫和, 如同春風化雨一般。
一起做了一段時間實驗,蕭遙跟劉晴混熟了, 更沒覺得劉晴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
防蛀實驗雖然有難度, 但是由於核心技術都做出來了, 隻差融合的技術壁壘, 所以三個月後,蕭遙和劉晴在夜以繼日的大量實驗之中,終於攻破了技術難關。
看著儀器上閃爍的數據,劉晴一向穩重的臉,多了幾分激動:“就是這個數據,一定沒問題了, 我們試試。我們先試試。”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將那頂簡易得像草編的帽子拿過來戴在頭上,
“不等安排受試者了,我親自來,蕭遙,你幫忙記錄數據。”
蕭遙點點頭,倒不覺得奇怪,他們搞實驗的,遇上這種情況,都會迫不及待自己來的。
劉晴馬上激動地地將帽子戴在頭上,而且隻是隨手一套,並沒有多動,然後看向蕭遙。
蕭遙此時已經看向電腦,她見電腦上沒有任何表現,便衝劉晴搖了搖頭:“你彆一開始就想不屬於數據庫的內容,先想個簡單的數據庫一定有的詞彙作為鑰匙。”
項目組成員根據上麵提供的數據,整合成了一個數據庫,這個數據庫的每一個詞彙、每一句話都相當於一把鑰匙,程序一旦接收到這些話或詞彙,就會將接觸的大腦信息源源不斷傳輸過來。
劉晴喜歡挑戰,不止一次在實驗中認為應該加入靈活一點的詞彙,並為此做過一些努力,眼下毫無效果,一定是因為她沒有用正確的“鑰匙”。
劉晴點頭,衝蕭遙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繼續看向蕭遙。
這時,電腦的接收終端上,終於接收到內容了。
蕭遙定睛看去,見開啟的鑰匙簡單粗暴,是“間|諜”二字,這把鑰匙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打開了腦海之庫,更多的文字和信號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蕭遙沒有耽誤,馬上拿起耳機戴上。
耳機裡,傳出機械的女聲,女聲說的話,和電腦上出現的文字和信號重合。
也就是說,“防蛀”實驗初步取得了一些成功。
劉晴一直盯著蕭遙的表情,見狀忙道:“是不是成功了?”
蕭遙點了點頭:“你過來看看,如果信息無誤,我們就繼續下去。橫豎數據庫不算很多,你試完我來試,不用另外找受試者了。等第二階段再找受試者。”
劉晴過來,快速瀏覽電腦上的信息,一邊瀏覽一邊笑著點頭:“沒錯,我剛才就是這麼想的。”
她也是個爽快人,確認這次實驗沒問題,便繼續測試數據庫裡的其他詞彙。
兩人輪流來,很快將數據庫都測試了一遍,發現沒問題,便將資料保存好,跟上麵報告。
周上將和二把手得到試驗成功的消息,大為高興,馬上表示明天會過來一趟。
二把手激動道:“巾幗不讓須眉,你們兩個是我國的雙璧啊!”絮絮叨叨說了一些,又下達了新的命令:“貪汙受賄也是蛀蟲,我們又擬了一份這方麵的詞彙,你們也添加進去吧。”
蕭遙對貪汙受賄沒好感,聞言和劉晴一起,又將這些詞彙加了進去。
加完了,兩人見時間還早,於是又測試了一遍這些詞彙。
測試完之後,蕭遙一邊坐下揉腦袋,一邊說道:“我一直想知道,該怎麼讓人戴上我們的設備啊。就算是普通帽子,也得找個由頭讓他們戴上吧。”
劉晴給自己倒茶,也順便給蕭遙倒一杯,嘴上說道:“不一定是戴帽子,有可能是放到醫院,在循例的體檢項目之中。”
蕭遙接過劉晴倒的茶,嘴上道:“我還是覺得這麼做也不合適。你想啊,體檢涉及腦部的檢查時間肯定不長,這麼短的時間,人家大腦內出現數據庫的鑰匙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這麼一來,根本接收不到什麼。”
也就無從確定,哪個是間諜哪個貪汙受賄了。
防蛀技術,隻有對那些有嫌疑,已經拘留的人有效,應用範圍馬上便狹窄了不知多少倍。
劉晴點頭:“是這麼個意思。不過我們是搞科研的,我們隻要將技術弄出來就行了,至於如何實現,由專業人員想吧。”說完看了看時間,“走吧,一起吃飯。”
第二天二把手和周上將都悄悄來到了709所。
蕭遙和劉晴相視一眼,演示給兩人看——二把手和周上將都位高權重,她們沒好意思讓他們親自測試。
周上將和二把手知道這個技術,可是親自接觸還是第一次,兩人都覺得有趣,便親自戴上帽子參加測試。
不過或許是有心理準備,兩人在大腦中開啟了鑰匙之後,釋放出來的信號和內容都很規整,沒有半點出格的地方。
劉晴進行循例的彙報之後,便說道:
“技術基本上沒什麼難關了,就算信號比較弱,我們也接收到了。但是,不管這個技術多麼優秀,都需要受試者大腦內觸發數據庫的詞彙才能打開鑰匙。如何觸發數據庫的詞彙,如何長時間接收受試者的腦部信息,將是製約著這個技術最終是否能應用在相關領域上。”
二把手顯然也想過這方麵的問題,聞言點點頭:“我們正在讓智庫商量。”又看向蕭遙和劉晴,“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蕭遙昨晚回去思考過這個問題,聞言就道:“我在想,時間短的項目肯定不行的。時間長又不引人懷疑的,全息網遊應該可以,但是位高權重的,應該不玩遊戲。那麼,試試全息觀影是否可行呢?”
周上將讚許地點點頭:“這個辦法很好。我們初步擬定,不在單個項目中應用,而是多方麵應用。大腦檢查、全息網遊、全息觀影,乃至相關行業製服中的帽子,凡是我們能想到的都加上。”
劉晴皺眉:“這麼一來,接收端的數據庫將會格外龐大。”
周上將點了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我們儘量隻在高層中應用,因為高層知道得多,一旦出賣核心資料,造成的後果格外嚴重,我們無法容忍。”
由於這方麵不是蕭遙和劉晴的領域,所以周上將和二把手沒有跟蕭遙和劉晴多說,到後來,隻是聊聊天。
聊著聊著,二把手含笑看向蕭遙:“蕭遙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蕭遙笑著搖頭:“我連男朋友都沒有,短期內都不會結婚。”
周上將有些驚訝:“程展那小子不是你男朋友嗎?”見蕭遙搖頭,便又問,“韓冉也不是?”
蕭遙搖頭,啼笑皆非:“都不是。他們是我的投資人,是朋友,你們彆見了就以為我和他們有關係。”
二把手聽了,笑著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年紀不小了,如果不是不婚主義,也該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蕭遙笑著點點頭:“會考慮的。”
在二把手和周上將離開後,蕭遙忍不住跟劉晴吐槽:“我是知道,年紀大了的都愛操心年輕人的婚事,但是沒想到,連二把手和周上將這樣職位的,居然也不能幸免。”
劉晴摸著下巴,看向蕭遙:“你彆說,我也想給你做媒。”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蕭遙,“你看你,長得好看,又有才華,各方麵都是頂級的,我看著就像找配得上你的介紹給你啊。”
蕭遙這下更吃驚:“你居然也操心這種事?”說完忍不住調侃,“劉晴啊劉晴,我真是看錯你了,我見你平時對人嚴格,我以為你心中隻有實驗呢,沒想到居然這麼八卦。”
“是你我才操心,換了彆人,我才不管呢。”劉晴道,“至於嚴格,倒不是我要為難他們。隻是我看得多了,科研圈子裡男多女少,我們女性處於弱勢地位。所以我見了男的,總忍不住嚴格挑錯。見了女的,則恨鐵不成鋼,希望好好督促她們。”
蕭遙沒想到劉晴平素待人嚴格居然是因為這樣,倒有些吃驚,過了半晌才道:“心是好的,但是容易嚇著彆人。”
劉晴擺擺手:“這沒什麼。”複又笑道,“從前全國人民都認識的科學家,幾乎全都是男的,罕見女性,現在你橫空出世,真為我們女性爭麵子。等你那個全息網遊麵世,我估計你的名氣要更上一層樓,哈哈哈……”
她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竟痛快地笑了起來。
蕭遙笑著搖搖頭。
劉晴見了蕭遙這表情,忍不住伸手攬住劉晴的肩膀笑道:“蕭遙,如果我沒猜錯,你好事將近了。”
蕭遙頓時愕然:“什麼意思?”
劉晴倒:“我覺得,二把手可能想給你介紹優秀的年輕才俊。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你這麼優秀,叫人看著就想給你找個好歸宿,你自己認識的話,我們擔心你被騙了,所以會給你找係統內的優秀人才。”
蕭遙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二把手會閒到做媒,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然而僅僅是過了兩天,周團長就給她打電話,說京中一戶人家的老爺子生辰,二把手給蕭遙弄了一張請帖,讓他帶蕭遙過去。
周團長說這事時笑嗬嗬的:“二把手說了,你這麼年輕,總不能完全沒有社交,所以托我帶你過去,讓你多認識圈子裡的才俊。”
蕭遙沒料到劉晴說的居然是真的,她忍不住道:“我最近都沒空。”她完全不想去相親。
周團長笑著說道:“這時間嘛,擠一擠總是有的。而且我們也問過劉晴了,她說需要繼續完善防蛀,但她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彆害羞,也彆抗拒,到時記得把時間空出來。”
蕭遙根本不會害羞,她隻是不想去。
可是這是二把手的煞費苦心,她又不是和二把手直接對話,根本沒辦法句話拒絕。
不過回頭見了劉晴,卻是沒忍住,狠狠地掐了她一把:“你就不能說我很忙,沒空去嗎?”
劉晴笑著拍了拍蕭遙的肩膀:“就當多去認識幾個朋友好了。”
蕭遙翻白眼。
生日宴在一個星期後,所以蕭遙繼續和劉晴繼續完善“防蛀”,爭取讓這技術能捕捉更細微的信號,並且保持穩定。
不想就是隔天,全息網遊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遊戲公司終於建好了一個新的遊戲庫——很多需要轉換,由於數據龐大,和新建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