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張如音安撫好, 錢碧君私下裡跟雲海嵐道:“這事,你們得好好跟許家說一說。沒道理這都有未婚妻了,還跟娛樂圈的人來往, 而且還越過未婚妻去。”
雲海嵐臉色難看地點著頭道:“我會提一提的。”
許喬年的行為, 讓她想起當年的張逸。
張逸認識雲追之後,瘋狂追求雲追, 也是將她這個青梅竹馬拋到腦後的。
她和張逸當年隻是青梅竹馬, 彼此之間沒有表明過心跡, 可是那種難過卻讓她終身難忘,而現在,張如音是許喬年的女朋友,可想而知難過和羞辱感會比她當年強了多少倍。
錢碧君見雲海嵐答應, 便又說道:“這事,你讓張逸也跟許家暗示一下, 畢竟他是當家人, 說話的力度更大一些。”
雲海嵐表麵上應了, 心裡卻是不打算讓張逸去說的。
張逸肯定會跟她扯什麼兩情相悅, 而且會為了張如音的幸福, 取消張家和許家的聯姻。
如果張如音不喜歡許喬年, 那她不會說什麼, 可張如音喜歡許喬年,她便得為女兒謀劃一二,而不是破壞她的姻緣。
許喬年給蕭遙打電話、發信息,可是都沒得到任何回應。
他有些焦躁地在房中走來走去,恨不得出門去找蕭遙,可是他在京城堆了很多公務,實在走不開。
想著蕭遙在節目中演唱時的風華絕代, 許喬年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情,忍不住又打開播放器,繼續看蕭遙演唱的cut,並很快深深地陶醉其中。
重複看了幾次,許喬年正盯著蕭遙的美眸想入非非,覺得蕭遙此刻看的是自己,不由得更陶醉,但是下一刻,他的房間門就被敲響了,管家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喬年,老爺子找你。”
許喬年回神,將手機放進兜裡,打開房門去找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說的,正是許喬年出差回來,連信息都不給未婚妻張如音一條,卻有空看蕭遙的綜藝節目和發朋友圈,半點麵子都不給張如音。
“我就知道她又告狀了!”許喬年煩躁地說道,被許老爺子瞪了一眼,便又道:“爺爺,你讓我和她聯姻,我到時娶她就是了,怎麼還管我要找哪個女孩子玩啊?我和她又不是自由戀愛,要求那麼高做什麼?”
許老爺子瞪眼:“怎麼不是自由戀愛了?你們不是認識之後,自己談著,覺得合適才願意在一起並打算聯姻的?”
“那叫相親,可不叫自由戀愛。”許喬年說完,見許老爺子還要說的樣子,便雙手一攤,光棍地道,
“爺爺,我就直說了吧,我不可能為了她守身如玉不找彆的女人的,她如果受不了,我們兩家的聯姻,便放到下一代吧。這年頭,哪個男人不花啊,更不要說我們這個圈子了,大家都是逢場作戲。”
許老爺子氣了個倒仰,但見許喬年迎著自己的目光異常堅定,毫無退卻之意,想了想便說道:
“你不樂意守身如玉也行,但是以後再要跟哪個女孩子玩,得收斂些,彆發朋友圈廣而告之。另外,你找彆人都行,不許再找蕭遙。”
許喬年大奇:“為什麼不能找她?”她目前,就還隻對蕭遙感興趣了,連看一眼彆人的欲|望都沒有。
許老爺子知道不說清楚,許喬年說不得便不當回事,便道:
“張如音的父親,當年和雲海嵐是青梅竹馬,但是長大之後卻對蕭遙的母親雲追一見鐘情,追求過雲追。咳咳,你們年輕這一代,和當年的事有點像,你若再追蕭遙,雲家、張家心裡都不舒坦。我們跟張家是準備結親,不是結仇,不能往人家心裡捅刀子。”
許喬年聽了心裡不知是什麼感受,忍不住道:“還有這回事啊。這麼說,當年雲追是輸了?母女倆一樣的命運,真是叫人唏噓啊……”說著心裡不由得有些同情蕭遙。
她和她的母親一樣,在男人這裡,都是輸家。
蕭遙不願意多跟他聯係,想必也是擔心自己會和雲追一樣被放棄吧。
真是可惜了,他如果得到了她,也是注定了放棄她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蕭遙沒有好家世呢。
許老爺子聽到這裡,知道他雖然有些荒唐,但並沒有娶蕭遙的意思,放下一半的心,道:“世界上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千千萬萬,你喜歡,另外找就是,隻一件,不能再找蕭遙了。”
許喬年想著蕭遙,心裡癢癢的,說道:“爺爺,我現在對蕭遙感興趣,讓我丟開不大可能。這樣,給我點時間,等我對她興趣淡了,我便再不聯係她。”
他過去擁有的女伴很多,但都沒能保持長久的興趣,所以他相信,等他得到蕭遙,他也一定會像從前對其他女伴一樣,很快失去興趣的。
許老爺子想著讓許喬年自己淡忘也好,不然自己逼著,說不得弄得他逆反了,遂點點頭說可以,頓了頓又道:
“你出去花天酒地畢竟對不住張如音,這樣,如果張如音被你傷了心不想談了,你不能逼她。但是若她想和你在一起,你便得和她在一起,娶她進門。”
許喬年這次答應得很爽快:“可以。”他這個出身的,都很清楚,娶妻該娶哪個階層的,就算天性風|流愛出去玩,也隻是玩玩,不可能將人娶進門的。
林越的經紀人跟公關公司談過後,又回來找林越:“下一期節目很快到來,以蕭遙現在的聲勢,你在下一期節目中的表現可能會讓人黑得體無完膚,所以我打算,從今天起,潛移默化地給網友和粉絲打預防針,讓大家知道,你的狀態很不好。”
林越馬上擔心地問:“那粉絲會不會脫粉?”
“要讓粉絲完全不脫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經紀人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將損失降到最低。”
林越聽了憂心忡忡,他不想粉絲脫粉,不想被抹黑,便努力回想上輩子見過的娛樂圈公關手段,想了一陣雙目忽然一亮,激動道:“要想壓一條新聞,就得有一條更驚悚的新聞。我們是不是可以讓下一期節目的嘉賓表現出位一些,離譜一些呢?”
隻要和他同一期的其他嘉賓擁有超過他和蕭遙的討論度,那麼網友們關注的,就是其他嘉賓,放在他和蕭遙身上的目光會減少許多,屆時再加上現在開始潛移默化打預防針的效果,抹黑他的,應該會減少很多!
經紀人看向目光發亮的林越,問道:“可是和你一期的兩個嘉賓表演很普通。”當日他跟在林越身邊,將錄製看完全程,所以很清楚當時的情況,那兩個嘉賓有沒有爆點。
林越緊繃著俊臉思考,半晌緩緩地說道:“不是可以補錄嗎?”
經紀人倒抽一口氣:“你是說?”他的目光和林越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然後慢慢移開,“節目組絕對不肯讓我們重新錄製的。另外,同期的嘉賓林景和徐劍秋肯定也不樂意太出位,幫你吸走火力。”
林越沉聲道:“總得試一試不是嗎?”頓了頓又道,“據我所知,節目的最大投資商許喬年對蕭遙很有興趣,我可以跟他談一談,建議他用這個作為契機,讓蕭遙和他在一起。”
經紀人用看瘋子的目光看向林越:“如果蕭遙願意和他在一起,你豈不是裡外不是人了?不對,還沒到這一步呢,你憑什麼認為人家許喬年會聽你這樣的提議啊?”
林越看向經紀人,笑了起來:“大家都是男人,難道你不懂,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征服嗎?至於蕭遙答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上輩子蕭遙才貌雙全,是最頂級的巨星,便有很有權勢的男人想得到她,為此不惜脅迫,但是蕭遙冒著斷送職業生涯的風險,始終不肯答應,還反懟那個男人。
上輩子的蕭遙尚且如此,更何況這輩子的蕭遙?
經紀人道:“不確定性太多了。”頓了頓又說道,“還有林景和徐劍秋呢。”
林越笑著說道:“我和他們有些交情,再好好說一說,我想他們願意冒險再紅一次的。”
爆|炸|性的熱量和關注度,娛樂圈沒有人能拒絕,他相信,已經不複當年的林景和徐劍秋都不例外。
經紀人有些頭疼:“那你試試吧。時間緊,如果想試,得趕緊辦好了。”
林越點頭,但為了確保事情能夠成功,一切按照自己的計劃走,他還是先打好腹稿怎麼說動對方,並用筆寫下,又快速演練幾遍,這才開始打電話。
蕭遙吃完午飯看了一眼網絡上的消息,看到影影綽綽說許喬年狀態下滑的發言。
雲追也看到了,擰起眉頭:“他這是要做什麼?準備破罐子破摔了麼?”
蕭遙蹙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怕下一期節目出來,自己會被千夫所指,所以提前放出消息降低粉絲和網友的心理預期,跟溫水煮青蛙一個道理。”
雲追聽畢,冷笑道:“這樣會鑽營的人,真不像能寫出難麼多經典歌曲的真正創作者。”
蕭遙對雲追豎起了大拇指。
雲追說對了,林越的確不可能寫出好歌,他的所有歌,都是剽竊上輩子的原主的,進入歌壇那麼多年,就算是狗,也都懂一些音樂,可以自己創作一些歌了,可上次林越和她PK時,充分暴露出,他連狗都不如!
下午,蕭遙在錄音室練了一會兒歌,出來和雲追喝下午茶時,接到了許喬年發來的短信消息。
“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我有節目上的事要和你談,很重要的。”
蕭遙看到消息,去將許喬年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放出來。
許喬年這廝雖然很不是東西,但是倒也不會撒謊。
下一刻手機就響了起來。
蕭遙回房,點了接聽。
許喬年帶著些悻悻然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說你這人可真無情啊,不是有事你都不會理我。”
蕭遙道:“不熟。”
許喬年聽著她這挑釁的聲音,下意識想起第一次給她打電話時她囂張地“略略略”,然後覺得,現在的蕭遙比那次還是討喜的,當下說道:“所以你更不該將我的電話號碼拉入黑名單啊,應該多跟我聯係,讓我們對彼此熟悉一些。”
蕭遙這次的聲音帶上了不耐煩:“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她就算要找個人變成朋友,也不可能是許喬年這種自命不凡的超級渣男啊。
許喬年聽著蕭遙異常不耐煩的聲音,馬上想起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追逐以及追逐未果的抓心撓肺,原本對林越提議不是很上心的他,一下子上心了許多,再想到老爺子給自己的時間不多,當即便做了決定:
“節目有了些變故,林越擔心下一期節目出來你和他的熱度太高,所以打算重新錄製林靜和徐劍秋的表演,讓更多的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淡化你和他的衝突。”
蕭遙聽到這裡,眉頭一皺,馬上點了錄音,這才驚愕地問:“你說什麼?”
許喬年對蕭遙有罕見的耐心,聽到蕭遙吃驚地追問,馬上將剛才的回答說了一遍,末了才道:
“許家旗下有企業和林越是合作關係,所以我們並不希望他聲譽掃地。挽救了他,林靜和徐劍秋能得到話題度,而你損失不大,對大家來說都很好,這很符合我和電視台的整體利益。”
蕭遙惱怒地叫道:“你們這是欺騙,是愚弄!你們這麼做,根本就是玩弄所有真情實感地追節目的觀眾!”
許喬年道:“這算不上欺騙。如果不是林景和徐劍秋當初豁不出去,當初我們就有可能用這個劇本。”
“你們太荒謬了!感情觀眾的信任,我的努力,在你們這些利益共同體麵前竟一文不名!”蕭遙的聲音除了惱怒,也帶上了無力,“你們難道就不怕,當初參與錄製節目那些觀眾會爆料嗎?”
“這個我們會處理好的。”許喬年說道。
蕭遙執拗地道:“你們處理不了我,我一定會實話實說!”她說到這裡停下來,隨後又認真強調,“我一定會實話實說的。”
“我們簽過合同的,你不能損害節目組、電視台以及投資商的利益。”許喬年的聲音溫柔得近乎寵溺,“蕭遙,讓我教給你一課,任何時候,都不要挑戰規則製定者。”
蕭遙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嗤笑道:“這麼聽起來,重新錄製倒不像是林越提出的要求,看著更像你們這些投資商提的。”
“你倒是將林越想得太君子了,他是個實打實的偽君子。”許喬年的聲音仍然很溫柔,“你也知道,他現在的口碑變差了,下一期如果將已經錄製好的內容播出,他會更聲名狼藉,甚至翻不了身。他為了在歌壇長紅,自然不願束手待斃的。”
蕭遙又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們這些人,可真讓我惡心。不過,我永不會妥協!”
許喬年聽得出蕭遙似乎準備掛電話了,忙道:“等等,蕭遙,如果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會考慮駁回林越的提議。”他鋪墊了這麼久,可不能連主題都沒提就讓蕭遙帶著怨氣掛掉電話的。
蕭遙嗤笑一聲:“居然還有要求?”
“也可以說不是要求,而是一種解決辦法。”許喬年道,“我這個人很護短,不容許彆人欺負我的人。如果你是我的人,那麼,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蕭遙被許喬年的無恥給驚到了,叫道:“你讓我跟你,你才會駁回林越的請求?許喬年你要點臉吧,彆活像個泰迪一樣隨時想找女人。另外,你女朋友知道你這麼不要臉嗎?”
“哈哈哈,風|流而已,哪裡算得上不要臉了。”許喬年笑著說道。
蕭遙冷笑一聲,罵道:“還笑,笑你大爺呢!狗都比你要臉!”說完掛掉電話,將許喬年的號碼拉黑,這才去看剛才錄下來的音頻文件。
將文件重新聽一遍,見該錄下來的都錄了,便拿去電腦上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