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第 918 章(1 / 2)

蕭遙給雲追、顧儘、周離都留了票, 而且是最好位置的票,每個人都給了幾張, 讓他們自用和分給親朋好友——這是她給自己認定的親友的待遇。

至於不在她朋友列表範圍內的人,她壓根不理,譬如許喬年就曾用了新卡給她打電話,要演唱會的票,她直接讓他去買,隨後掛了電話。

不說過去的恩怨, 單說在她埋頭練歌這段時間裡,許喬年跟陰魂不散似的,她煩都煩死他了,怎麼會給他演唱會的票?

演唱會當日,蕭遙十分忙碌,提前去化妝,並參與檢查一切樂器設備,甚至為了音質和音響效果, 現場又進行了一次緊急的排練——儘管之前已經彩排過無數次。

演唱會開始前兩個多小時, 體育館外頭已經人山人海了。

演唱會開始前一個半小時, 開始檢票入場。

林越和林尚戴著口罩, 混在人群中,跟著檢票進場——他們原本並不想來的, 但是一直宅在家裡, 沒有通告沒有節目,但凡露出點複出的意思就被群嘲, 這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所以他們決定,今晚來聽蕭遙的演唱會, 再拍些照片,讓網友們知道,他們已經在反省自己了。

當然,這麼做感覺特彆憋屈,所以父女倆都憋著一口氣,低著頭跟著經紀人進場,找到位置坐下之後,一直一言不發。

越來越多聽眾入場,整個體育館開始嘈雜起來。

林越聽著這種熟悉的嘈雜聲,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也不是很久之前,他正在開巡回演唱會,他耳中聽慣的,就是如今這種嘈雜聲。

不同的是,過去他在後台忙碌地準備著,聽到這樣亂糟糟的聲音,心裡是有些煩躁的,他一直很想吼粉絲,問他們能不能安靜一些。

可惜,現在他想要曾經避之不及的嘈雜聲也要不起了。

林越回頭,看向四周。

入目的,是琳琅滿目的燈牌和橫幅,宛如一片彩色的海洋。

林越的心苦澀到了極點。

張如音也來了,她的薄唇輕輕地抿著,握著雲海嵐的手,一言不發地往裡走。

雲海嵐還在企圖勸她:“如音,你放棄吧。許喬年根本不在意你,一點都不在意,你來聽蕭遙的演唱會又有什麼用呢?根本於事無補。”

張如音道:“媽媽,我試過放棄,但是我做不到。我今天來,沒打算做什麼,我隻是想知道,蕭遙到底有什麼魅力,喬年為什麼這麼喜歡她,難道就因為她長得比我美嗎?”

雲海嵐見勸阻不了,隻得歎了口氣,挽住張如音的手,跟著去檢票。

張如音道:“媽媽,我們走快點。我們的票,和喬年的票是一個區的,我擔心去遲了,會離他太遠。”

雲海嵐聽了這話,心中十分難受。

她的女兒,已經魔怔了。

張如音來到自己買票的那個區,第一時間就是找許喬年。

不過這絲毫不費勁,因為她一靠近,便看到一個異常巨大、華麗和明亮的燈牌,燈牌上寫著“許喬年愛蕭遙一萬年”這幾個大字。

張如音看得心都在滴血,隻感覺從身體到靈魂,都失去了反應能力,可是,卻又痛得刻骨銘心。

雲海嵐也看見了,她皺了皺眉頭,低聲對張如音道:“如音,我們過去找位置坐吧。”說完察覺到扶著自己的手越發用力,知道女兒怕是要站不住了,忙用力摻住她。

入場之後,又經過漫長的等待,舞台上的燈光終於有變化了。

坐滿了整個體育館的聽眾和粉絲們馬上停止了閒話,並且坐直了身體,眼巴巴地看向燈光閃爍的舞台。

下一刻,全場瞬間沸騰了起來。

“蕭遙——”

“蕭遙出來了!”

無數人激動得放聲大吼,並且瘋狂地搖動著自己手上的燈牌。

漆黑的體育館內,五顏六色的燈牌和橫幅亮起來,閃耀起來,如同巨浪一般,從這邊湧過來,又從另一邊湧出去。

蕭遙的經紀人王姐坐在雲追身邊,看到這裡,激動地拉著雲追的手不住地搖動:“雲追,看到沒有?看到沒有?蕭遙就是天生的巨星!”

雲追看向台上,不住地點頭,已然喪失了語言能力。

看著舞台上的蕭遙的顧儘卻忽然說道:“她不管在哪個領域,都將是最了不起的巨星!”

周離一怔,扭頭看了顧儘一眼,旋即點了點頭。

蕭遙站在舞台上,衝為自己歡呼尖叫的粉絲揮了揮手,在他們激動過後,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開始致辭,致辭畢,便回到後台,準備演唱第一首歌。

這是她在擁有大量相關知識之後靈感的火花迸濺之後創作出來的歌,是她排練了無數次的歌,是她傾注了無數感情的歌,一開口,嗓音就直擊人的靈魂,將所有人的全部心神,都帶進了悅耳美妙的歌聲中去。

片刻之前還異常嘈雜喧鬨的體育館,瞬間變得一片靜謐,隻剩下穿透靈魂的美妙歌聲響徹全場。

配樂是最頂級的,演唱是最頂級的,在所有聽眾耳中,一切評判好壞的觀感都已經遠去,隻剩下法子靈魂的戰栗,隻剩下血液緊隨歌聲而崩騰的沸騰之音!

悲憤的、不甘的、悲壯的、舍身取義的……一切一切的激情,都在歌聲中回響,然後蕩進了所有人的靈魂!

一曲終了,所有人從那種悲壯和不屈的感情中回到現實,一邊鼓掌,一邊無法自控地放聲尖叫了起來。

最美麗的誇讚,最激情的評價,在這一刻,隻有拍得發麻的雙手和叫得沙啞的喉嚨才可以訴說。

“蕭遙——蕭遙——”

“啊啊啊……現場太震撼了!”

“第一手開場居然就是二戰這一首,太棒了!”

蕭遙聽著地動山搖的掌聲和尖叫聲,高興地衝聽眾們揮揮手,等聽眾們稍微冷靜一下,又回去準備下一首歌。

直到蕭遙離開舞台,聽眾們仍然激動地控製不住自己。

張如音癡癡地看著空無一人的舞台,沒有說話。

雲海嵐覺得以為她隻是看一會兒,便扭頭去看許喬年,隔著並不明亮的燈牌散發出來的光,她看到許喬年雙眼放光,裡頭的亮光比燈光還要亮,且盛滿了傾慕,同時許喬年的雙手握成拳頭,無意識的擺動著,似乎還是無法從歌聲中的震撼回神。

作為過來人,她隻消看一眼,就知道許喬年對蕭遙不僅有愛意,還有一種追星的狂熱——那樣的感情,許喬年剛進場還沒有的,現在卻有了,顯然是因為,蕭遙現場的一首歌,徹底征服了他。

雲海嵐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張如音是絲毫沒有勝算的,就算她盼成望夫石,許喬年也不會回頭看她一眼。

想到這裡,雲海嵐看向張如音,想叫張如音看看許喬年的表情,然後徹底死心。

可是她看到的,是一直怔怔地望著舞台仿佛失去了靈魂的張如音。

雲海嵐頓時心中一驚,忙用力扯張如音:“小音,你怎麼了?”

張如音回神,但是似乎又還沒有回神,因為她的目光,還是怔怔地看著舞台。

雲海嵐更覺不妥,忙又要再問。

但是在她開口前一刻,張如音忽然輕輕地開口:“媽媽,我明白了。”她的聲音飄忽得很,如同呢喃一般,可是卻又讓雲海嵐聽得一清二楚,

“我明白喬年為什麼這麼愛她了。因為她有獨立的人格,有自己的事業。你看,舞台上的她是發光的,獨立的人格和事業,讓她時刻在發光。”

這些東西,是她所沒有的。

她追求的是愛情,是許喬年的愛,除此之外,她再沒有彆的了。

所以,她在許喬年心目中,隻是個普通的女人,和彆的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她沒有任何光彩,沒有任何屬於個人的獨特魅力。

或許還因為她對蕭遙的各種針對,讓她不僅沒有發光,還顯得異常暗淡和醜陋。

讓她變成這樣的,隻是一個風|流|花|心並不愛她的男人。

張如音忽然淚流滿麵。

雲海嵐如遭雷擊,她的心仿佛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但是看到無聲地流淚的張如音,她將亂糟糟的想法壓下,伸手去抱住張如音,輕聲地安慰:“我們如音也很棒的。”

蕭遙沒有留太多時間給雲海嵐母女倆傷感,她很快出來,開始唱第二首歌。

第二首歌沒有像第一首歌那樣悲壯,那樣充滿激情,那樣滿是亢奮,但是第二首歌,如同最悅耳的溪水,叮叮咚咚之中,唱出了對舊時光的追憶和懷念,這種追憶和懷念帶著淡淡的感傷,但是更多的,是憶起少年時那種純然的快樂。

無數人沉浸在這種快樂中,並因為想起少年時的快樂,隻是快樂著快樂著,忽然淚流滿麵——那樣的快樂時光,終究是過去了,他們如今麵臨的,是無法回腳衝走少年時的無奈,再無法擁有那樣純然快樂的憂傷。

蕭遙站在燈光璀璨的舞台上,握著麥克風,儘情地唱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感悟,她沉浸其中,並不知道台下人眼中的自己有多光華璀璨,有多美,有多讓人傾倒。

在她的歌聲中,華服和相貌上的美麗,已經漸漸消失,隻剩下以震撼歌聲重新構築的新形象。

這種新形象讓她的粉絲從此對她死心塌地,讓無數隻是來聽歌的路人淪陷成為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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