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聽了有點吃驚:“怎麼說?你是找到突破點了嗎?”
林越是重生的, 他抄襲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和林越本人,無人知道, 她即使知道,也拿不出證據。
現在,顧儘突然說有證據了。
難不成,顧儘不僅猜到林越有可能是從未來回來的, 還在實驗上有了飛躍性的突破。
但是科學實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實現的, 尤其是和時間有關的這種高難度實驗。
蕭遙想到這裡,看向腦袋被包著的顧儘, 心中湧上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顧儘由於這次受傷,也知道了一些未來的事情?
顧儘迎著蕭遙的目光, 沒有避諱:“我這次出車禍,腦子裡突然多了一些記憶,和我自己的實驗有關的記憶。”
蕭遙雖然猜到,但是得到證實,還是覺得驚訝:“居然有這麼神奇的事。”重生這種事, 出現林越這一例之後, 居然還出現顧儘這一例!
至於她自己, 她是向來不放在事例範圍內的。
顧儘點了點頭,仍舊看著蕭遙, 目光卻顯得異常幽深:“我雖然不關注娛樂圈,但是我未來的記憶出現過你,你和現在一樣,是個全民級彆的歌手。不過,那是的你, 和現在的你,似乎不是一個人。”
蕭遙側著頭說道:“或許是因為經曆不同?”頓了頓又好奇,“你隻是記憶中出現過未來的我,居然就知道她和現在的我不一樣?”
顧儘這次略顯急促地移開雙眼,道:“我和現在的你比較熟悉,所以分辨起來很容易。”他說這話時,覺得耳朵發燒,便轉移話題,“在我未來的記憶裡,沒有林越這號人物。”
話說到最後,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蕭遙點頭:“他應該和你一樣,擁有未來的記憶,而且擁有的還是很多。”
顧儘點了點頭,仍舊沒好意思看向蕭遙,沉聲說道:“所以你作的歌,他都提前‘寫’了出來。我猜測,他所有的歌,都來自你。”
蕭遙聽到“猜測”這個詞,並沒有多想。
顧儘說了他不大關注娛樂圈,不了解原主有哪些歌,所以也就不可能清楚林越抄了多少,隻能用“猜測”這個詞。
這時顧儘又說話了:“我是研究時間的,我知道你不可能抄襲之後,便知道,抄襲的是林越。你剛出道,他沒必要針對你,而且有時,他根本不具備抄襲你的條件。那麼,我就會猜測,他是不是在時間長河裡有了什麼奇遇,以至於知道未來的事情。”
他的聲音極好聽,猜測的內容也很接近現實,所以蕭遙聽得很認真,大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著顧儘,等他繼續說。
顧儘被她這樣的目光看著,耳朵更熱了,忙移開,繼續道:
“後來你和他多次有爭端,我了解了一下情況,覺得他不是普通的奇遇了,應該是從未來回來的,不然不可能抄得到那麼多歌。猜到這一點,我就知道你很為難,因為你找不到證據證明林越是個靠抄襲而出名的欺世盜名之輩。”
蕭遙笑道:“的確不好找證據,不過才華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隻要細究,他就會露出馬腳。另外,隻字不改地抄襲歌曲,就跟去到一個陌生的朝代抄襲《將進酒》《贈汪倫》一樣,輕易就能找出問題來。”
她想起林越一直不認,各種找借口,還逮著機會捆綁她,笑容冷了幾分,繼續道,
“現在林越不認,也隻是自欺欺人以及欺騙粉絲而已,斷不可能毫無影響的,因為廣大網民心裡自有一杆秤。”
顧儘點頭:“我會儘快研究出成果的,你彆理會他,免得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他看到林越跟狗皮膏藥似的貼著蕭遙炒作,跟看到蒼蠅圍著蕭遙亂轉似的,心裡十分不舒服。
蕭遙這樣的人物,哪裡是林越這種無恥之徒可以捆綁的?
他不配!
蕭遙看向渾身被包得頗為嚴實的顧儘,道:“你先養好傷,研究的事急不來的。”說完忽然想起一事,驀地站直了身體,美目瞪著顧儘,“你腦袋受傷了,會不會影響你的邏輯思維以及繼續研究?”
顧儘是以為她被許喬年帶走,才急急驅車趕來,以至於出了車禍的,她本就因此而不安,若這車禍還傷及了顧儘的大腦,導致顧儘無法繼續搞科研,那她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因為雖然顧儘知道關鍵公式和節點,但是如果邏輯思維能力以及推理能力受損,屬於科研工作者那種對實驗的敏銳度和直覺受損,那麼是很影響研究的,嚴重一點,甚至有可能導致顧儘研究不出成果。
顧儘見蕭遙一臉擔心,連忙安撫:“不會的,我並未感覺到有任何不妥。”見蕭遙仍然擔心地看著自己,便又道,
“我認識這裡的楊醫生,楊醫生知道我是乾哪一行的,如果我的大腦有問題,他現在保準圍著我轉。現在看不到人,想來是我的大腦沒問題。”
蕭遙卻仍然不放心,說道:“要不還是讓楊醫生檢查一下吧,等出結果了,你也告訴我一聲。”說完見顧儘點頭,便低頭看了看手表,見時間不早,該給顧儘喂藥了,便按鈴叫來醫生。
伴隨醫生而來的,是一位氣質溫婉的年輕女士,這位女士一見蕭遙就笑:“顧儘醒了你怎麼不叫我們?還得勞煩你照顧他喝水,怪不好意思的。”
蕭遙微微一笑:“沒關係的,我和他既是朋友又是合夥人,端杯水的事不算什麼。”
這位女士姓姚,先前她來探望顧儘時,就曾見過這位姚女士,隻是不曉得為什麼,這位姚女士對她說話時,有時顯得挺陰陽怪氣的。
姚女士笑道:“還是太麻煩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來吧。”說完看向顧儘,柔聲問道,“應該餓了吧?小粥好了,我這就給你盛。”
顧儘點了點頭,禮貌地道:“謝謝。”隨後看向蕭遙,俊臉微赧,“蕭遙,你彆忙了,坐著陪我說說話吧。照顧我的事,交給護工就行了。”
姚女士此時還沒轉身去盛小粥,聽到這話,一張溫婉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她看向顧儘,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我不是,我、我……顧儘,我、我是……上次我和我爸媽出來吃飯,碰巧遇上你和你爺爺,後來我們便一起吃了一頓飯,你、你忘了嗎?”
這實在太尷尬了,蕭遙都沒好意思聽下去,於是站了起來,笑道:“我這裡還有通告,先走一步。”
顧儘顧不上回答姚女士,他看向蕭遙,有些茫然若失地問道:“這麼趕嗎?那你快去吧,記得車開慢一點。”
蕭遙點點頭,又衝姚女士微微頷首,便快步離開。
顧儘目送蕭遙離開,一直沒有說話。
姚女士見他眼裡是濃濃的不舍,恨不得十八相送似的,眉頭便深深地皺了起來。
蕭遙去拍完一個廣告代言便直接回家。
雲追正等在客廳,見了她就問:“顧儘沒事吧?”
蕭遙歎了口氣:“傷得有些重,我問過醫生了,需要養好長一段時間呢。”
“他這次之所以出車禍,也是為了趕來看你,在他養傷這段日子,你便多去看看他吧。”雲追道,“為了避免有人說閒話,我陪著你一起去。”
蕭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媽媽,你已經回到樂團,肯定少不了表演的。你雖時時練大提琴,但畢竟許久沒上台了,要多熟悉熟悉,不用管我了。”
雲追便叮囑:“那你到時帶著王姐去。”見蕭遙點頭,便又跟蕭遙提起裝修房子的事。
之後的一年時間裡,蕭遙一直在創作新歌和練歌,打算出新專輯,在新專輯發行後,便繼續開演唱會。
平日裡,她除了寫歌練歌,隔兩天便抽空去探望顧儘。
一開始是慰問受傷住院的顧儘,後來呢,是因為每次去都會聊到國內外的流行樂,聊起來很是投契,蕭遙便當做隔段時間去探望好友一般,去探望顧儘了。
也不知什麼原因,後來蕭遙再去看顧儘,都沒有再遇到姚女士了。
因為去得頻繁,便有狗仔拍到蕭遙去看顧儘的照片放到網上曝光,企圖製造蕭遙談戀愛的新聞。
但蕭遙反應很及時,當天便澄清了,並在澄清說明中點出顧儘是因她受傷的,而且是她的好友,她經常去看顧儘理所當然,希望大家不要多想。
蕭遙的粉絲很相信蕭遙,紛紛表示,蕭遙還這麼年輕,不可能談戀愛的。
理智一些的粉絲則認為,蕭遙就算談戀愛也沒什麼,一來蕭遙靠才華而不是靠老公粉吃飯,二來蕭遙經曆坎坷,多一個人愛她,他們很支持。
一年的功夫,顧儘終於康複了,他一旦確認身體無損,馬上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實驗室了。
雖然和蕭遙相處很愉快,可他還是很掛念自己的實驗,尤其是整整一年沒接觸實驗了,癮頭都上來了。
此外就是,在這一年時間裡,林越這個卑鄙小人時不時捆綁蕭遙,跟狗皮膏藥似的,似乎要貼著蕭遙炒作到天荒地老,他康複期間,除了看書就是聽蕭遙的歌和看蕭遙在網上的相關消息,看到這些,心情十分糟糕。
那樣一個無才無德的卑鄙小人,他怎麼敢?
怎麼配?
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儘快將研究成果弄出來,讓林越離蕭遙遠一點,有多遠滾多遠。
又過了一個月,蕭遙發售新專輯。
這張新專輯,除了八首中文歌,還有兩首英文歌,都是蕭遙自己創作的。
新專輯在國內發售時,也同步在國外發售,不過在國外的,隻是先上最流行的聽歌網絡平台,並無實體專輯。
國內市場,專輯剛上線和發售,便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銷量更是十分驚人——有第一張專輯的口碑,巡回演唱會的口碑,第二張專輯一上來,喜歡蕭遙的歌的人便馬上購買,都不用等其他人評價的。
蕭遙縱然知道專輯在國內市場會賣得不錯,看到王姐發回來的數據,還是十分高興,當即發了一條圍脖表示感謝,隨後,便去關注國外市場——並非她崇洋媚外,而是第一次將專輯放到國外去賣,她還是很想看到有成績的。
可惜她除了在國內以及東南亞一些關注內娛的國家和地區有名氣和影響力,在其他地方,基本上沒什麼影響力,加上她沒有跟粉絲提過,所以新歌上了國外app一個小時,點擊量奇低,並很快被其他歌手的新歌給壓下去了。
這個成績有點打擊人,但王姐還是努力安慰蕭遙:“這沒關係,你在國外沒名氣,而且才第二次發售專輯。我相信,等名氣大了,一定會有更多人聽你的歌的。”
蕭遙倒沒受多大影響,相反,她聽出王姐聲音裡的言不由衷,還反過來安慰王姐:“嗯,你也不要多想,就當我是一個新人,在異國他鄉從零開始就行了。至於歌,隻要有人聽過,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推薦給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