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禮看了一眼蕭遙身邊的喬展, 認出是常和蕭遙在一起的英俊少年,便衝喬展點點頭,隨後介紹身後的男女:“這是鄭原先生和龍碧心小姐, 蕭大師應該還記得吧。”
蕭遙從前見過一次兩人,本來早就忘了,但是發現在酒樓裡給自己下藥那事, 背後和鄭原及龍碧心扯上關係,所以對兩人記得很牢,當下笑道:“我記得,當年在省隊時,我見過他們。”
鄭原凝視著蕭遙如同春花綻放的笑臉, 又仿佛回到了少年時那個陽光燦爛的灼熱夏天, 他伸出手:“你好,蕭遙。”
蕭遙見他伸出手了, 隻得也伸手出去交握,隨後又和龍碧心握手,接著介紹喬展,雙方都互相打完招呼, 這才看向錢禮:“是丈一道友找我嗎?”
錢禮搖搖頭:“並非師父找大師。而是鄭原先生和龍碧心小姐找蕭小姐有事。”
蕭遙聽了,看向鄭原和龍碧心。
龍碧心笑著看向蕭遙,激動地說道:“你在這次奧運會中表現太棒了, 我很喜歡你,所以想跟你合照, 可以嗎?”
蕭遙笑著點點頭:“當然沒問題。”
隨後她跟龍碧心和鄭原一起拍了一張合照。
錢禮見了, 想到蕭遙的名氣以及道術,在三人拍完之後,也連忙上前來:“蕭大師, 我們也來一張可以不?”
蕭遙含笑點頭,又和錢禮合照,拍完了看向喬展:“我們也來拍一張吧?用你的手機還是我的手機?”
“用我的。”喬展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錢禮,隨後站在蕭遙身邊,和蕭遙並肩而立。
鄭原看著眼前一對年輕的少男少女並肩而立的樣子,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但是什麼也沒說,等蕭遙和喬展拍完合照了,這才看向蕭遙:“蕭大師,我打算給我祖母遷墳,想請你幫忙選一處風水寶地,方便嗎?”
蕭遙這次是打算奧運結束後,和莊櫻到處玩兩個月的,順便拍接下來的廣告,聞言就道:“你家是哪裡的?”
鄭原道:“我家在京城,想將我祖母葬在京郊,具體地點和日期,看蕭大師的。”
蕭遙點點頭:“那沒問題。不過我在奧運期間多數時間會留在這裡看比賽,等奧運結束後再說可以嗎?”
她不知道鄭原是真心找自己幫他祖母遷墳,還是彆有企圖,想接近她,她身上的防禦夠多,並不怕他們出手,而且,她也想和兩人接觸一下,試探一下鄭原和酒樓下毒時間是否有關。
這時身後一道高興的嗓音傳來:“蕭遙——”
蕭遙回頭,看到趙老爺子和趙岩,忙上前打招呼。
鄭原見蕭遙和趙老爺子認識,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趙岩走到蕭遙跟前,想不著痕跡地擠走喬展,可是沒能成功,隻得故意無視了喬展,笑著對蕭遙道:“蕭遙,你真的太厲害了,足足五枚金牌啊!我和爺爺想請你吃飯,慶祝你連斬五金,並感謝你為國爭光,我們這就走吧。”
蕭遙不可能撇下千裡迢迢來看自己比賽的喬展和趙老爺子兩人去吃飯的,想了想便道:“我拿了金牌,又接了幾個代言,我看不如這樣,由我請你們吃飯?”
錢禮哪裡敢讓蕭遙請客,當下忙道:“師父知道讓您請我吃飯,一定會訓我的。這樣吧,這一次,由我請。”說完大手一揮,“走,在座的各位都一起去。”
一群人熱熱鬨鬨的,就在奧運村最近的酒樓吃飯。
席間,大家有說有笑,既討論到世界上居然有人魚,又對蕭遙讚不絕口。
蕭遙暗中觀察一番,沒發現鄭原和龍碧心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不由得懷疑,事情是不是真的和兩人有關。
這天過後,本屆奧運會,蕭遙的賽事結束了。
之後,蕭遙或是和隊友去觀賽,或是和喬展一起觀賽,由於喬展是大老遠從山姆國回來看她比賽的,沒有她作陪,便一個人孤零零地看賽事,她於心不忍,多數時間都是和喬展一起看比賽的。
趙岩見了,每次都拉著趙老爺子湊過去,打定主意不給蕭遙和喬展獨處。
蕭遙對身邊多坐了兩個人沒意見,但是對趙岩話多很有意見,某次開玩笑一樣提起,趙岩一臉沮喪,之後話倒沒那麼多了。
因為有些賽事,蕭遙本人也不怎麼感興趣,所以抽空去簽了代言合同以及拍攝,在奧運會閉幕儀式結束後,她竟將代言都拍好了,瞬間無事一身鬆。
方教練紅光滿麵,笑著說道:“比賽結束之後,你先好好歇歇,玩夠了再回來。”這陣子,蕭遙就是當紅炸子雞,名氣是前所未有的大,他作為教練,接受了許多采訪,被許多人奉承,還得到了楊局長的讚揚,彆提多風光了。
蕭遙點了點頭,出去和喬展吃飯,當做是分彆的晚餐。
哪知喬展卻問她:“想去南極嗎?”
蕭遙瞬間心動得不行,將其他行程都拋在腦後,不住地點著小腦袋:“想!”
於是蕭遙和莊櫻跟著喬展一起,去了南極。
在南極,她看到了一片雪白的世界,看到了企鵝,看到了漫天璀璨的星河,渡過了很美好的一段時光。
待了十多天,蕭遙和莊櫻才依依不舍地辭彆要留在當地觀察天文的喬展,回到京城,去見鄭原。
在假期前,蕭遙便給鄭原算好了日子,所以這會兒去見鄭原,直接就直奔京郊。
鄭原見少女臉色紅暈,神采奕奕,深知她和喬展在南極玩得十分開心,眼神暗了暗,隨後若無其事地問起蕭遙在南極的見聞。
蕭遙簡單收了幾句,將話題拉回鄭原祖母遷墳這事上,問了好些問題。
到了京郊,蕭遙帶著鄭原幾個走了幾處地方,終於選定了一處,又定好三日後將鄭原祖母的墳遷到這裡來,便告辭了。
鄭原連忙苦留:“勞煩你辦事,這頓飯是一定要吃的。”
這倒也是行規,所以蕭遙點了點頭,和莊櫻一起,坐鄭原的車去吃飯。
車子行駛到一個大酒樓的車庫停下,蕭遙和莊櫻剛下車,便見龍碧心迎麵走來。
不過有些奇怪,上次對她笑吟吟且有幾分崇拜的龍碧心,此時看她的目光,卻十分冷淡。
蕭遙不解,但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癖好,便淡淡地站在一旁。
龍碧心走過來,卻沒理會蕭遙和莊櫻,而是笑著看向鄭原:“今天怎麼不叫上我?選定位置了嗎?”
鄭原看了蕭遙一眼,這才對龍碧心說道:“我記得你今天有會議,所以就不打擾你了。”
“我們之間,怎麼能叫打擾?”龍碧心嬌嗔道,說完了又問,“這是準備吃飯了嗎?”
鄭原點頭,開口邀請龍碧心一起吃飯,龍碧心自然欣然同意的。
她得了鄭原的邀請,這才有空看向蕭遙和莊櫻:“我一個人住,今晚就蹭一頓飯了,希望兩位不要介意。”
蕭遙和莊櫻連連搖頭表示請客的是鄭原,他們是客人,不會介意的。
龍碧心笑道:“我和阿原認識有十多年了,彼此之間好似親人一樣,所以不怕他介意,隻擔心你們介意。”
蕭遙覺得龍碧心這話有些陰陽怪氣,但是也沒品出具體是如何陰陽怪氣的,當下笑著搖搖頭。
吃飯間隙,蕭遙起身去洗手間,正洗手時,見龍碧心走了進來,直直走到自己身邊。
她這下便知道,龍碧心這是找自己有話要說,當下放慢了洗手的動作。
龍碧心開了水龍頭,一邊低頭洗手一邊道:“蕭遙,我和鄭原認識了十多年,一直很恩愛,希望你不要橫插一杠。”
她仿佛很倨傲,由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蕭遙一眼。
蕭遙訝異,感情龍碧心是因為這個,才對她十分冷淡的麼?
不過,一切都顯得很刻意。
想到這裡,蕭遙關掉水龍頭,說道:“龍小姐,或許你當鄭先生是寶,但對我而言,他隻是雇主。這次業務結束之後,我和他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聯係。”
龍碧心洗手的動作一頓,終於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蕭遙:“希望你說到做到,始終堅守本心。”鏡子裡,龍碧心這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以及冷意。
蕭遙清冷澄澈的目光看向鏡子裡的龍碧心,跟她對視,道:“放心好了。”
當晚臨分彆時,鄭原意有所指地說道:“蕭遙,我們合作還挺愉快的,希望以後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蕭遙道:“這個,有機會再說吧。”
當晚回去,蕭遙接到方教練的電話,說有個知名紅酒品牌想請她做代言人,開出的價格十分不錯,問蕭遙願不願意接。
蕭遙問明時間,得知是一周後都可以,便道:“我先考慮考慮,到時再聯係你。你把紅酒相關的資料以及拍廣告的時間地點先發給我。”
收到方教練發來的資料,蕭遙上網查了查,見紅酒品牌背後的大股東居然是鄭原,心中詫異。
等看到拍廣告的地方是在綠島,目光不由得一頓。
她又上網查了查,很快心中有數了,便給方教練打電話,告訴他,自己願意接這個紅酒代言。
三日後,蕭遙幫鄭原的祖母遷墳。
她隻需要定好地點以及具體時間,之後開口指點一番就可以了。
雖然事情不多,但是也直忙了一天才忙完這事。
龍碧心也來了,她幾乎一直粘著鄭原,而且看向蕭遙的目光,更加不善和冰冷。
蕭遙沒有理會她,忙完之後,收了紅包,照例吃了飯,便和莊櫻回去了。
回到家,莊櫻很是不解:“那個龍碧心是不是對你有意見?有很多次我見她看你的眼神都十分冰冷。”
蕭遙點點頭:“沒錯。”
莊櫻聽畢有些惋惜:“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之前我還覺得她為人爽利,是個性格好又事業成功的女性呢。”
蕭遙笑道:“可不是麼,變得有點叫人認不出來了。”說完回去收拾衣物,準備去綠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