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四並未被喝退,而是心癢癢地揮著扇子跟了上去。
他的人想是做慣了這事的,忙都上前幫忙,竟蕭遙三人逼進一條小巷子裡。
進了巷子,樓四一派風流地搖著扇子,用誌在必得的目光放肆地打量著蕭遙:“現在,姑娘有空與樓某好生說一說話了麼?”
蕭遙沉下臉:“你待怎地?”
樓四搖著扇子說道:“我極喜歡姑娘,希望姑娘感念我的一片愛慕之心,跟我回遷城樓家。”
蕭遙問道:“若我不願意,又當如何?”
樓四笑了起來,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說道:“我想,這裡有這麼多人,總能說服姑娘,不讓姑娘有機會說不願意的。姑娘若是識相,最好答應下來,不然,就彆怪本公子不憐香惜玉了。”
蕭遙沒有回答,隻是不住地打量四周,思索脫困的辦法。
隻是無論她怎麼想,都沒想到如何帶著圓月和伴月兩個一起脫困。
這時渾身發抖的圓月壓低聲音,結結巴巴地道:“姑、姑娘,我攔著她們,你快走,伴月,你陪著姑娘走。”
伴月看了一眼正圍過來的樓家人,低聲道:“隻有你一個人攔著,隻怕是走不掉的。我和你一起攔著,姑娘快些走。”
這時樓家那些人中的一個忽然笑著道:“這圓臉俏丫頭,不是那日我們追那個麼?可真巧,又遇上了,這豈不是天注定的緣分?”
圓月聽了,看向說話那人,見正是那日追她和蕭尋真兩個的流|氓,臉色又白了幾分,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結結巴巴地道:“我、我跟你們走,你們放過我家姑娘。”
樓四哈哈笑了起來:“你們三個,誰都不能走。”說完一揮手,對他那些人道,“好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緊請姑娘回去,記住,不許傷了她分毫。至於那兩個丫鬟,帶回去之後,便賞你們了。”
圓月和伴月聽見,心中絕望,兩人相視一眼,將蕭遙推到身後,自己則快速衝向樓四,嘴上喊道:“姑娘你快跑——”
蕭遙哪裡願意撇下圓月和伴月走?她見左右兩側的樓家人正如同捉弄她們似的,合圍過來,身體比腦子快,一下子飛身而起,將其中一個踹飛,落地之後,蹲下來一腳撐地一腳橫掃,將另一個掃倒在地。
“啊……”這時前方傳來圓月和伴月的痛呼聲。
蕭遙顧不上看被自己打倒的兩個樓家人,忙抬頭看過去。
這一看,便看到圓月和伴月都被製住了,嘴角還有血絲,心中陡然一沉。
她很清楚,下一刻,樓四他們便要拿圓月和伴月逼自己就範的,當下在他們發製人之前,快速衝向樓四。
樓家人雖然不知道蕭遙會武,但見她片刻間打倒兩個,知道厲害,當即就有兩個走到樓四身旁防備著,此時見蕭遙衝過來,那兩人忙上前阻攔。
蕭遙一腳踢飛一個,雙手撐著另一個,借力將身體躍向前方,很快落在樓四跟前,隨後拔下一根木簪,抵在樓四脖子的大動脈處,冷冷地道:“放了我的人。”
樓四沒料到自己還來不及躲閃蕭遙便來到自己跟前並且製住了自己的要害,臉色馬上就白了,但是想到自家的勢力,他很快又冷笑起來:“我乃樓家嫡係,你若傷我,上天入地,都叫你插翅難飛。”
蕭遙將木簪往樓四脖子裡刺,嘴上道:“既然如此,我便先殺了你,好歹夠本了。”
樓四沒想到蕭遙居然是個狠茬子,心中不敢再存僥幸之心,忙看向自己的人:“放了那兩個丫鬟!”
樓家那幾個都是旁支,為了依附樓四,一貫十分聽話,此時聽了樓四的吩咐,忙都鬆開手。
蕭遙見了,對圓月和伴月道:“你們兩個先走。”
圓月和伴月白著臉看向蕭遙,異口同聲道:“姑娘,你也同我們一起走。”
蕭遙道:“我帶著他,隨時可以走。你們先走——”說完見兩人還要遲疑,便冷喝道,“你們留下來,不單幫不上我,還會連累我。快走,不然我可就要生氣了。”
圓月和伴月聽見,相視一眼,隨後一咬牙,飛快地往巷子外頭跑去。
蕭遙見圓月和伴月的身影都消失在巷子外麵,暗暗鬆了口氣,卻沒有馬上放手,而是仍舊拿捏著樓四。
樓四說道:“你的丫鬟已經走了,你快放開我。”
蕭遙看向樓家那些旁係,道:“你讓他們都走到巷子儘頭,將腰帶解下來,扔到一丈遠的地方。”說完見樓四還要囉嗦,手裡的木簪壓進他的脖子裡,沉聲道,“馬上照辦,不然我要你的命!”
樓四感受到木簪刺進自己的脖子,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沿著自己的脖子往下流,幾乎沒嚇傻了,連忙看向樓家旁支:“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照辦?”
樓家那幾個人聽了,不敢再拖,忙走向巷子儘頭,隨後將腰帶解下來,扔到前方一丈遠。
因為腰帶沒了,他們為了讓褲子不往下掉,隻得用雙手扯著褲子。
樓四見了,馬上道:“他們照做了,姑娘你快放了我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姑娘您,姑娘您彆見怪。”
蕭遙冷冷地道:“將你的腰帶也解下來,扔到一丈遠。快!”
樓四沒轍,隻得照辦。
蕭遙見樓四的腰帶也解下來了,便將他向後扯著走了幾步,這才放開人,快速往外跑。
樓四以及樓家幾個旁支的由於要提著褲子,並不敢追,等將腰帶撿回來重新係好,已經過去數十息了,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先前追圓月和蕭尋真的樓明問樓四:“四少,接下來該怎麼辦?”
樓四摸著從脖子上流下的血,心頭火起,一巴掌扇在樓明的臉上:“廢物,要你們有什麼用?幾個人都奈何不了三個弱質女子。”
樓明被打了,並不敢反駁,隻捂住被打的臉不說話。
樓四看著手中的血,想起方才被蕭遙要挾的恥辱,恨得咬牙切齒,說道:“發動我們樓家在此的所有人,務必要找到那個小賤人!我要讓她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樓明幾個連忙大聲應是。
蕭遙沒有沿著直路跑回家,而是繞了幾圈,這才回到家中。
小院內,臉色發白的圓月和伴月兩個拿著菜刀,正要開門出去,見了蕭遙一怔,隨後馬上紅了眼眶:“姑娘,你沒事可真好。”
蕭遙進入院中,將門關上,這才摸摸兩人的腦袋:“我沒事,彆擔心。”
圓月和伴月扔下手中的菜刀,抱住蕭遙放聲哭了起來。
蕭遙拍拍兩人的肩膀,柔聲說道:“好了,不要哭了,哭這麼大聲,他們追來了可如何是好?”
圓月和伴月一聽,都製住了哭聲,可因為悲傷,還是忍不住小聲抽泣。
蕭遙安撫住了兩人,坐在桂花樹下沉思。
她從孫娘子那裡便知道樓家很不是東西,卻沒想到,樓家人能不是東西到這個地步。
當街強搶民女,完全沒有將官府以及當朝律法放在眼內。
不過這也從側麵證明,樓家的勢力,實在太大了。
怎麼報這仇呢?
到了第二日,蕭遙還沒想到該怎麼辦,樓四卻帶著官府的人上門了。
當時蕭遙正坐在桂花樹下看書,門忽然被敲得砰砰直響。
伴月和圓月昨日遇上那樣的事,成了驚弓之鳥,此時聽到敲門聲,並不敢馬上開門,而是走到門邊,揚聲問外頭來的是什麼人。
隻聽一人道:“有人來報官說跑了逃妾,我們特地來搜捕,快快開門,若不開,我們便撞門了。”
圓月和伴月聽到是官府中人,嚇得臉色蒼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蕭遙站起身,說道:“開門罷。”
見蕭遙神色平靜,圓月和伴月的神色也平靜了幾分,不複原先的惶恐。
伴月深吸一口氣,上前開門。
一開門,她便看到站在最前方,搖著扇子笑得一臉得意的樓四。
“怎麼是你!”伴月臉色大變,尖叫著關門。
然而已經遲了,幾個衙役將門推開,嘴上嗬斥:“你敢阻撓官府辦事?”
蕭遙見了站在最前方的樓四,又思及那些衙役方才的喊話,心裡湧上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這時那些衙役中,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走上前來,看了蕭遙一眼,臉上露出驚豔之色,但是很快又收起驚豔之色,看向樓四:“四公子,您說的逃妾,是此人麼?”
樓四搖著扇子,笑著看向蕭遙,點點頭道:“沒錯,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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