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第 1132 章(2 / 2)

方家得知蕭遙發起了高熱,不住地點頭:“倒也有幾分成

算,不算笨到家了。”

方老夫人左思右想,跟方大太太商量:“越哥兒那裡,隻得一個出身極地又沒有長遠眼光的世子夫人,我有些擔心他們還要鬨出什麼幺蛾子,不如讓三丫頭去侯府服侍越哥兒罷。”

方大太太當即點頭:“還是母親有成算。”

三姑娘雖然是庶出,但從小與其他姑娘受一樣的教養,是很適合的宗婦人選,讓她去侯府給秦越做小妾雖然有大材小用之嫌,但讓這麼個優秀姑娘在秦越身邊,他們才放心。

傍晚方老爺子回來,吃飯時想起那些老大人跟他打聽雙麵異色繡,便道:

“越哥兒媳婦那一手刺繡藝術極其驚人,如今京中權貴對雙麵異色繡趨之若鶩,許多老家夥都求到我們家來了。哪天你們得空了,便去侯府走走。外孫媳婦送外祖母一幅繡品,總不算為難罷。”

方老夫人點頭:“我便是在內宅,也有所耳聞。也不知那雙麵異色繡有多好,竟叫這許多人花重金求購。”

“那自然是極好的。”方老爺子說道,“你們得了空,多去侯府走走。”

方老夫人道:“正想跟越哥兒來個親上加親,明兒我和老大媳婦便去走一趟罷。”

次日方老夫人帶著方大太太上門,說是來看蕭遙。

蕭遙厭惡方家的做派,乾脆裝作睡著了,沒有起身迎客與見麵。

秦越一臉擔憂:“到底是在冰窖冷著了,她甫一回來,便發起了高熱,雖吃了藥,卻還是熱,隻盼她早些好。”

方老夫人見秦越不願叫醒蕭遙招呼她,心裡頭有些惱怒,但轉念便想到,正是跟秦越說送表妹過來的好時機——秦越身邊沒個懂事的幫忙人情往來,貴女出身的表妹豈不合適?

哪知一開口,就被秦越拒絕了。

方老夫人一柱拐杖:“什麼叫不納妾?說的傻話!你三表妹是老身親自教養的,人情往來待人接物無一不精,你身邊沒個妥帖人,她正合適。你三表妹的性情,便是嫁入大戶人家做主母宗婦都是使得的,若非你是老身的親外孫,還輪不到你呢。”

秦越板著俊臉道:“三表妹既是外祖母親自教養出來的名門淑女,自該嫁去大戶人家做宗婦,何必叫她做小蹉跎一生?於我來說,有阿遙一人足矣,什麼小妾通房姨娘,一概不要。外祖母以後莫要再提了。”

之後任憑方老夫人怎麼說,他都不肯改變主意。

方老夫人氣得很,一柱拐杖走了,走出老遠,沒等來秦越的挽留,更加不悅,卻也不好回頭,隻得扶著方大太太的手回府。

哪知剛回到府上,還有讓她更生氣的事。

京兆尹來了人,說安寧侯世子將貼身丫鬟紅鸞送到了京兆尹,讓盤查丫鬟紅鸞毒害安寧侯世子以誣陷世子夫人一事,紅鸞供出是以方家有關,故來請方家人去查問。

方老夫人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怎麼還有這等事?安寧侯世子乃老身外孫,老身如何會害他?定是那丫鬟胡說。”

京兆尹的人道:“是不是胡說需要查清楚,請貴府大老爺身邊的隨侍石大展先跟我們回去罷。另外,此事還涉及方大老爺,請方大老爺出來一見。”

方家雖然是高門,但要跟方家過不去的門戶也不低,如今好容易得了外孫的貼身丫鬟狀告外祖一家這等好機會,如何肯放過?

方老夫人沉下臉:“僅憑一個丫鬟瞎說便來我們府上拿人,這是什麼道理?再者,安寧侯世子是老身的外孫,若知道他的丫鬟構陷老身府上,定會扯掉狀紙的,爾等先去問問安寧侯世子再來與老身說話罷。”

她是誥命夫人,又執意不許京兆尹的人拿方大老爺,京兆尹的人

隻得拿了方大老爺身邊的石大展回去。

可是這對方老夫人來說,已經夠丟臉了,她被方大太太扶進屋坐下,氣得直抽抽,差點厥過去,終於緩了緩,她才一疊聲說道:“快,派人去問一問越哥兒,看究竟是他不知道,還是鐵了心因為新找回來的媳婦不要外祖家了!”

被外孫身邊的大丫鬟指認,對她來說,等於同室操戈,是前所未有的丟臉,她咽不下這口氣,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方大太太也不願意相信,馬上讓大兒子去侯府走一趟。

方大公子去了一趟侯府回來,臉色相當難看:

“秦越說並不知道此事會跟我們家牽扯上,當即就命人套車出門去京兆尹,打算撤了狀紙。不過,我看他還是有些瘋,竟問我們家是否為了讓他休妻,置他性命不顧,他是真真瘋了。我們是為了方家麼,我們是為了他,他不僅不知感恩,還埋怨我們。”

方老夫人忙問:“這麼說,紅鸞誣陷到我們家身上,越哥兒是始料未及的?他當時直接就去了京兆尹?”見方大公子點頭,這才鬆了口氣,“阿彌陀佛,那孩子,到底沒有狼心狗肺到狀告我們。”

可是方家的名聲卻由於這事壞了,外頭走一圈,沒少聽到有人嘲諷方家狗眼看人低和越過主人做安寧侯府的主的。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得知,又氣又惱,決定短期內不出門,仔細想想,覺得秦越不至於當真對外祖家有什麼想法,應該是蕭遙使的計策,便對蕭遙恨得牙癢癢的。

又過一日,蕭遙微微清醒了,知道安寧侯重傷又中毒,就要拖著病體去給安寧侯紮針,因她堅持,秦越隻得準備了轎子帶她過去。

侯夫人見蕭遙燒得臉蛋通紅,卻要幫安寧侯施針,擔心她一針下去要了安寧侯的命,哪裡肯依?

讚過蕭遙孝順之後,連連說蕭遙身體不適,不能操勞,叫秦越趕緊帶蕭遙回去好生歇著。

蕭遙咳了咳,臉色潮紅地道:“侯夫人莫不是怕我不會紮針?我這一手紮針之術,可是相當高明的,過去救過許多人,便是世子,我也曾救過的。”

侯夫人見蕭遙咳起來,恨不得往後跳開,她死死忍住,隨後借著說話的功夫,後退了一步,這才對蕭遙道:“我知道你這孩子一片孝心,可你此刻病著,我如何能讓你操勞。好孩子,你快回去罷,等養好了身體,你再過來。”

過來看看便好,絕不能給侯爺紮針。

蕭遙聽了,又咳了咳,隨後看向秦越。

秦越便對侯夫人道:“阿遙的紮針之術的確高明,多次救過我,不如夫人讓阿遙試一試?”

侯夫人搖搖頭:“暫且不必了,等她養好了身體再說。至於侯爺這裡,太醫剛來施針沒多久,短期內著實不適合再施針。”隨後又苦口婆心地勸蕭遙回去休息,讓秦越多將心思花在蕭遙身上,莫叫蕭遙過於操勞。

蕭遙和秦越見侯夫人再三拒絕,隻得一臉遺憾和擔心地回了詠思院。

回到詠思院,蕭遙躺在床上,喝了些水,便不咳了。

秦越見她的臉蛋還是紅紅的,忍不住擔心地伸手去摸她的額頭——雖然是做戲,可是他看著,總擔心是真的,怕她有什麼閃失。

蕭遙看出秦越的擔心,便握住秦越的手,柔聲道:“我沒事。”頓了頓,又說道,“侯爺是你的父親,我們明兒再去走一趟罷。”

侯夫人必不許她給安寧侯施針的,到時她會紮針的事傳出,侯夫人可不能怪她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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