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第 1134 章(1 / 2)

安寧侯看到侯夫人心虛的樣子, 心中一沉,顧不得虛弱,馬上焦急地追問:“可影響身體與壽數?”

他雖然不知過了多久, 但聽到自己沙啞得近乎不像樣的聲音,便知道時間不會短。

侯夫人不知該怎麼回答, 可是她又知道,必須得回答,因為侯爺的身體如何, 秦越夫婦肯定會說,便是他們不說,侯爺隨便找個太醫也能問出來, 當下迎著頭皮道:

“禦醫說,毒素極其霸道, 有損壽數, 亦會導致身體虛弱, 但好生將養, 是能改善的。”

安寧侯如遭雷擊,馬上接連問出口:“有損壽數是損多少壽數?身體虛弱又到何等地步?好生將養, 能改善多少?”

侯夫人含糊表示禦醫沒細說, 之後柔聲安慰安寧侯, 說一定會好的, 讓他不要擔憂。

事關性命和壽命, 安寧侯沒辦法不擔憂,他見侯夫人說得含糊, 一再讓自己不必在意,便知道結果很不好,整個人如墜冰窟, 忘了說話。

侯夫人看到安寧侯這臉色,尋思著要不要先透露蕭遙高熱無法紮針一事,但還沒等她開口,安寧侯便擺了擺手:“你先出去,我想靜靜。”

身受重傷時,他想的是能活下來就好,可是如今醒過來,他想的,則是健康長壽,因此麵對這個變故,他無法接受。

未幾安寧侯的貼身丫鬟端了一碗小米粥進來,柔聲勸安寧侯吃小米粥。

安寧侯無心吃粥,問道:“是哪個太醫救的本侯?”明明能救他,卻等他毒入肺腑重傷垂死才救,他得查清楚,彆是哪個敵對勢力的手段。

貼身丫鬟遲疑著沒敢回答,見安寧侯催得急,且臉色陰鷙,到底不敢隱瞞:“是趙禦醫治的侯爺,但需要針灸高手幫侯爺護住心肺,趙禦醫才敢治。以針灸之術護住侯爺心肺的,是世子夫人。”

說完見安寧侯一臉不解,忙解釋世子夫人是蕭遙一事,還將蕭遙發著高熱多次來給他紮針延緩病情卻被侯夫人所阻說出來,堪稱事無巨細。

安寧侯聽了,臉色鐵青,問道,“後來怎麼又願意讓世子夫人來試了? ”

丫鬟將上午發生的事一一說出來,說完想給侯夫人找補兩句,卻見安寧侯咬牙切齒地道:“寧氏這毒婦!”

她嚇得忙跪了下來,說道:“侯爺,夫人未必有什麼壞心眼,她興許隻是不知道世子夫人會針灸,畢竟世子夫人年紀小,又是名門閨秀而非醫者。”

安寧侯仍舊臉色鐵青:“她不知,難道不能一試麼?那可是本侯的健康和壽命。”說完見丫鬟還待再給侯夫人說話,便責令她不許說,來喂自己吃小米粥。

寧氏這毒婦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一開始怕世子夫婦對他下手不讓他們針灸,等準備妥當了,才決定讓世子夫人針灸,打算到時出了問題,就是世子夫婦毒殺他,讓世子失去繼承資格,她的好大兒順理成章繼承侯府。

真真是個毒婦,虧他從前待她那般好。

還有老大,他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待他比世子還好,他卻想讓他這個親爹死,可見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連父子親情都沒有半點。

和他們相比,世子倒顯得仁厚重情了許多,即使當初他待世子母親不怎麼好,對世子也不夠關心。

安寧侯用完了小粥,滿以為有了些力氣,不想始終氣喘籲籲的,頓時,他就想到身體虛弱這回事,心中又恨了侯夫人和秦大公子幾分。

沒過多久,侯夫人尋思著安寧侯應該冷靜了些,便特地過來修補夫妻之間的關係。

可是安寧侯感受著身體的虛弱與無力,認定她和大兒子一心置自己於死地,對她的解釋與推諉,半個字都不肯信,隻是麵上卻做戲穩住侯夫人。

侯夫人與安寧侯生活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性情,更是看得出他對自己的懷疑和冷漠,卻還是忍著,回去了就找來兒女哭訴自己的無奈。

秦大公子咬牙切齒:“說到底,是秦越夫婦陰險狡詐,這般算計我等。母親,我們去跟父親揭發這一切。”

侯夫人淒然道:“揭發又有什麼用?你父親根本不會信我們。”說到底,治好安寧侯的,是世子夫人,而不是他們——他們倒是做了些事,可做的卻是阻撓世子夫人給安寧侯針灸。

這樣對不起來,安寧侯會相信哪個偏向哪個,不言而喻。

想到這裡,侯夫人心中湧上前所未有的後悔。

世子夫人這麼個出身不好的孤女,是她給世子娶回來的,當初她隻當自己乾了一件漂亮事,全然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個孤女竟給她帶來如此大的麻煩,甚至有可能讓自己兒子無法承爵。

秦大公子目光中露出森然的殺意:“世子夫人著實太礙眼了!”

侯夫人和秦大姑娘異口同聲:“不能輕舉妄動。”

世子夫人若死了,以秦越如今的聲勢,絕對能娶一個出身高貴的貴女,到時他們拿什麼跟秦越爭?

秦大公子看向兩人:“她會雙麵異色繡,又得皇上看重,若不處理,等她成了氣候,便是我們想做什麼都做不到了。”

侯夫人堅持:“先看看情況。”侯爺看到世子夫人治好了他,下一刻便暴斃,心裡會想什麼?

蕭遙病好之後,便繼續繡雙麵三異繡那兩朵花兒。

秦越不用進宮的時候,幾乎是寸步不離地黏在她身邊的,問他是不是沒事,他隻癡癡地看著她笑:“有事,可我隻想與你在一起。”

蕭遙看向他:“我不會跑的。”

秦越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從前我總是不知不覺走到你身邊,見了你之後,一再命令自己趕緊離開,可就是舍不得走。每次到了不得不走時,我便飽受分離之苦。”

所以如今有機會,他隻想黏在她身邊,與她在一處呼吸,對他來說,即使不說話在一處坐著,也是無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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