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鏜朗——”一聲, 匕首也落在地上,和老鄭的痛呼聲一起,驚得陷入驚恐中的眾人俱都回過神來。
周小天厲聲叫道:“你為什麼要行刺皇上?”
和周小天一樣的穿越者壓根沒察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 都齊齊看向老鄭。
林楠雙目一眯, 卻也知當務之急是保蕭遙周全, 當下便一腳將老鄭給踢出去,隨後一劍揮出,橫在老鄭的脖子上:“是鄭家派你來的?”
來自未來, 享受過蕭遙開創的大一統的曆史影響, 卻絲毫不顧念舊情, 反下狠手殺蕭遙, 最有可能就是世家的後代了。
老鄭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說道:“沒有任何人派我來, 是我想殺她。一個女子,不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卻出來拋頭露麵,本就該死。”
林楠聽到這話,心裡頭一陣惡心, 遂手上一抖,用長劍重重地抽了老鄭的臉兩記這才對玉蘭道:“先將他帶下去看好,記住,不要讓他尋死, 等我處理好事再審他。”
玉蘭點了兩個小兵上來將老鄭給押走,因為怕再有人行刺蕭遙,又將剩下的小兵叫進來,讓他們保護好蕭遙。
林楠等玉蘭出去了,便沉下臉看向周小天等人:“你們有人知道那老鄭是怎麼回事麼?”
“我、我們不知。”周小天等搖頭如搗蒜, 一則他們是真的不知,二則怕蕭遙因此記恨上他們。
林楠冷笑一聲:“不知道?你們不是先知麼?怎麼會不知道?”
周小天等臉色大變,瞠目結舌地看向林楠,很快又一副他鄉遇故知的激動神色,周小天率先叫起來:“林都尉,你和我們是一樣的麼?是不是?”
其他人也都激動地看向林楠,紛紛道:“我就知道,林楠就是穿越者!”
“實錘了,林楠是穿越者,是我們的前輩!”
林楠眯起雙眼:“什麼穿越者?”說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再度舉起手中的長劍,“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們最好乖乖給我說清楚,不然彆怪我不客氣。老鄭和鄭家有關係,我們需要投鼠忌器,你們可沒有這樣的人脈。”
周小天等的激動隨著林楠的話漸漸消退,可到底不死心,所以說了好些遇見穿越者老鄉的暗號,希望林楠對上。
可是林楠從周小天等人剛才對蕭遙脫口而出的“皇上”聽出,周小天這批人,沒一個是靠譜和值得培養的,自然也就不想跟他們認親了。
因此對周小天等人的暗號,不管自己知道還是不知道,都表現出一臉不解和不耐煩。
周小天等絕望了,但林羽彤忽然想起一件事:“您為什麼要說我們是先知啊?”他們到來之後,可沒做過什麼事,林楠怎麼知道他們是先知?
林楠的語氣越發不耐煩了:“我們將軍注定是要稱霸天下的,但為時尚早,你們喚將軍為‘皇上’,不是因為先知麼?若不是先知,絕對不可能知道我們將軍將來的成就的。”
周小天等人絕望地回憶了一下,好像他們真的說過,頓時想敲自己一頓。
林楠卻沒空跟他們多廢話了,再次揮劍:“再不說我便殺了你們!”
眾人想著蒙混過去,可是見林楠舉著劍看向他們,臉上滿是殺意,知道這次蒙混不過了,隻得小心翼翼地交代了他們來自未來的消息。
說到這裡時,眾人都想討好蕭遙,因此紛紛拿出他們來自未來的證據——各種製造火|藥、玻璃、水泥、肥皂甚至各種詩詞歌舞,一邊說一邊眼巴巴地看著蕭遙。
蕭遙對林楠說道:“你記下這些配方,回頭命人試著製作一下,若能製作成功,便表示他們說的是真的。若失敗了,當做探子處置。”
林楠點點頭,看向周小天和林羽彤:“你們兩個呢?”
周小天猶豫片刻,最終一咬牙,交代了自己知道的幾個金礦的具體位置,末了看向蕭遙:“我仰慕蕭將軍久矣,希望將軍給我機會,讓我隨侍在側。”
悍勇男子和其他人頓時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周小天,鄙夷他往自己臉上貼金,隨後紛紛對蕭遙說十分動聽的情話,企圖碾壓周小天。
蕭遙揉了揉腦袋:“我有些乏了,你們下去罷。”說完給林楠使了個眼色。
林楠意會,帶著人回到後院,挨個又審了一遍,之後才命他們發誓,絕不對任何人透露這些事。
周小天等卻認定,蕭遙和林楠要驗證他們給的配方或金礦位置,在驗證成功之前,是不可能會殺他們的,再加上想起後世曆史書上說蕭遙仁善,因此紛紛覷著機會跟蕭遙說情話,並搞起什麼親自下廚做好吃的給蕭遙這樣的把戲。
不過他們之中才有幾個獻殷勤,便被林楠給轟出去了。
之後林楠去審老鄭,一邊審一邊把玩手中的匕首:“你那些同伴都說了,你們來自未來,這匕首,隻有未來才製造得出來。我知道,你死了便可以回到未來,根本不怕死。可是——”
她拔出匕首,用刀鋒在老鄭臉上慢慢摩擦:“我可以不殺你啊,將你關起來,一天打一頓,打足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你覺得,自己能忍受這樣的痛苦麼?”
老鄭的臉色漸漸敗了,可依然一言不發。
林楠懶得親自審人,命手下的人好好招呼老鄭,自己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