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柳芊芊、林誠和林信不能傷她,其中三個還受傷了,剩下幾個是打不過手裡有槍的蕭遙一行人的,即便他們想打,看林炎的態度,隻怕也是不讓他們打的,所以林子健幾個都沒敢輕舉妄動。
蕭遙走出一步,想起一事,停下腳步,轉身往回走,走到林誠跟前,對著林誠就是一巴掌:“這巴掌,是教訓你不要隨便對人大放厥詞。”
林誠挨了重重一巴掌,卻不敢反抗,忙微微低頭。
蕭遙打完,目光看向張千貞和蘇千嶺兩個:“差點忘了你們這兩個邪道。三番四次找我麻煩,還施壓讓學校不許我讀書,說自己是道門中人,行事卻像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張千貞和蘇千嶺心裡當然是不服氣的,但是他們不敢說話啊,沒看到他的師父師伯和師祖全都被蕭遙罵得不敢說話嗎?他們怎麼敢說話?
蕭遙打量了他們一眼:“出世這麼多年,身上的功德卻如此稀少,顯然是做了不少壞事,又一心撲在賺錢上了。從今天起,到明年今日,若功德不及一環,我便找你師祖是問。”說完拿過蕭冷月手上的槍托,對著兩人都重重揍一頓,這才走人。
蕭冷月和陸擎看得大為舒暢,見蕭遙走了,連忙跟上。
張千貞和蘇千嶺被打得疼痛無比,但在蕭遙跟前卻不敢叫,等蕭遙走了,這才哎喲哎喲的痛呼起來,紅著眼睛看向林子健。
林子健還未說話,林炎卻先開口了:“你們兩個過來。”
張千貞和蘇千嶺心中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過去。
林炎冷冷地看向他們:“說,不讓蕭——蕭遙上學是怎麼回事?”
張千貞忙道:“師祖,我們當初以為她驅使厲鬼害人,生怕她學了文化之後更厲害,才出此下策的。”
蘇千嶺也連忙點頭附和:“沒錯,師祖,我們沒有壞心眼的,我們隻是不想她的力量越來越大而已。為此,我們一直暗中關注著她。”
有了今日這一出,他們哪裡敢說出他們原先的盤算?不僅不能說,還得想方設法掩蓋之前做過的事的痕跡。
林炎聽了,一時也不知信還是不信,隻是道:“此事暫且饒過你們兩個。功德一事,你們記住,未來一年便去做好事掙功德罷,掙少了按門規罰。”
張千貞和蘇千嶺不敢不從,但是也覺得任務太重無法完成,便擠出笑容問能不能少一些——他們想過回多年前的日子,所以想多掙點錢,若掙太多功德,便沒法接有償的任務,沒法多掙錢。
林炎看向兩人:“她說得沒錯,你們兩個出世多年,卻隻這一點功德,著實需要多修功德了。”言下之意,就是任務絕對不能少。
張千貞和蘇千嶺覺得痛苦,可是他們沒法拒絕。
他們兩個,隻是林炎的徒孫,哪裡能反對林炎?
至於離開師門,隻怕林炎還沒動手,林子健就先出手教訓他們兩個了。
林炎吩咐完張千貞和蘇千嶺,便怔怔地出神。
柳芊芊則想起張千貞和蘇千嶺說蕭遙驅使厲鬼殺人,便問林炎:“炎哥,你看出蕭遙身上有功德麼?我沒看到。”
若蕭遙沒有功德,那麼她說被厲鬼殺死的都是罪有應得之人就是撒謊。
林炎回神,輕聲說道:“她身上沒有多少功德。”
張千貞和蘇千嶺頓時大喜,異口同聲叫道:“她騙人!”說完馬上看向柳芊芊。
師祖嫉惡如仇,如果確定蕭遙害人,那麼一定會想辦法跟蕭遙交手的,即使她本人不能打蕭遙,也會用其他方法收了蕭遙這白骨精。
林誠和林信見兩人如此高興的模樣,心中都很不滿,看了兩人一眼,又看了柳芊芊一眼,這才看向林炎。
林炎也看出張千貞和蘇千嶺兩人的喜意了,他皺了皺眉頭,看了兩人一眼,心裡記下此事,對柳芊芊說道:“我們之前不是看到一架即將失事的飛機即將墜落,卻又忽然拉升高度麼?想來,是蕭遙所為。”他耐心解釋,
“蕭遙從前在我們跟前從未露出過任何白骨精或是鬼魂的形跡,這次卻明晃晃的,顯然是曾有過功德,但幾乎一下子用光了。另外,凡是出現人倫因果製約,都是因為修得功德金身上達天道。”
若不是有海量功德,天道怎麼會給她這樣厲害的因果律?
不看功德給,若給到一個壞蛋,那這壞蛋豈不是可以對從人倫關係上矮一輩的親近之人為所欲為了?
張千貞和蘇千嶺臉上的喜意隨著林炎的解釋,很快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能讓即將失事的飛機沒事,那得多可怕的能力啊?
若蕭遙不知何時再次修得這麼多功德,要對付他們兩個,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信算是個性情中人,想到生母不僅在死後多年依靠一身白骨架子修煉重活一世,還修得足可以拯救失事飛機的功德,顯然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而這麼個人,卻是如此討厭他,罵他是糊塗蟲白眼狼,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心中難受至極。
過了片刻,他忍不住問林誠:“母親她,是不是很討厭我們?”
林誠聽到這話,想起蕭遙臨走前還要給自己一巴掌,頓時如遭雷擊,嘴唇蠕動,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確很討厭他們。
蕭遙帶著蕭冷月和陸擎離開,見兩人埋頭跟著自己走,許久都沒說話,便問:“是不是怕我?”
蕭冷月和陸擎同時搖頭:“不是。”
隨後,蕭冷月打量了蕭遙一眼,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叫你了。你本來年紀比我小,可是從蕭姑姑的輩分上來說,又是我的祖宗。還有,”她臉上流露出震驚和迷惘之色,“你真的不是人嗎?你是白骨精?還是鬼魂?”
蕭遙見小姑娘一臉迷惘,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才道:“我的確是白骨精,你蕭姑姑那具骷髏架子,因為在墓中出不去,見蕭遙上吊死了,便附身在她的身體裡生活。你以後也不必不自在,仍然當我是蕭遙就是。”
陸擎也是滿心震驚,聽到這裡,馬上想起蕭遙自殺的事,心情一時複雜得很。
說起來,叫做“蕭遙”那小姑娘會自儘,還和他有關,他作證她對顧凜耍流氓,氣得顧凜說要動用家裡關係讓她去北大荒勞改,她才去上吊的。
蕭冷月搖搖頭:“那不行,你是我的祖上,我怎麼能叫你的名字呢?”
蕭遙含笑看向她,側著頭說道:“難不成你要叫我祖宗麼?我瞧著年輕貌美,可不想被你叫老了。聽話,以後還是叫我蕭遙,我也習慣了這個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