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冷哼一聲, 祭出本命法器,一根類似藤蔓的鞭子對著那六道光柱一抽,那來勢洶洶的六道光柱, 便如同玻璃一般, 碎成了千萬片,飛向四周,漸漸消失不見。
靜默,現場一下子成了死一般的靜默。
在那六道光柱轟向蕭遙時, 不僅木成服、圖戰和高木等人一直看著打擊效果,就是鄭宇凡等來自靈界的,也密切關注著, 因為他們都沒法逃出蕭遙的陣法外,隻能寄希望於蕭遙被乾掉,陣法自動消散。
當看到那六道光柱,眾人都認定, 即使殺不了蕭遙, 也一定能給蕭遙造成一定的打擊。
最起碼,讓她無法再操控陣法, 給他們喘息之機。
可是, 結果讓他們絕望。
蕭遙僅僅是拿出武器對著六道光柱一擊,六道光柱便瞬間碎成千萬片, 如同陽光消失於大地。
這樣可怕的戰鬥力, 讓他們膽寒。
蕭遙的心情也很不好,因為六道光柱消散的場景, 讓她想起樂未竟那日身死道消隕落時的場景。
這是她這輩子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可是此刻,卻因為她自己, 又出現了。
不對,也不知是因為她自己,還因為木成服、圖戰和高木等修者。
蕭遙想到這裡,心情糟糕地操控著陣法,發動了更強的攻擊。
轟轟轟——
接連幾次,木成服、圖戰和高木幾個本就重傷的人,又被轟中幾次,瞬間奄奄一息,泥丸宮內的元嬰蠢蠢欲動,時刻找機會準備逃竄。
可是他們又都知道,即使元嬰離體,在陣法連綿不斷的攻擊中,也是躲不開的。
所以,向來高傲的木成服低下了頭顱,向蕭遙乞憐:“蕭遙仙子,這次是某錯了,某願向你道歉,願從今日起追隨於你,聽你指使,請你高抬貴手!”
對魔族來說,尊嚴其實不算重要,隻是位高權重時麵對正道中人,才會突然變得重要起來。
可是,這些和性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如今感受到性命受到了威脅,他自然而然就拋卻了尊嚴。
圖戰和高木聽了,心中一動,馬上看向蕭遙。
如此拋棄尊嚴的行為,他們無法接受,但是如果蕭遙可以接受,他們為了活命,也是可以接受的。
蕭遙淡淡地看著陣中眾人:“我不缺幫手。”
木成服、高木和圖戰看到蕭遙目光中的冷意,都如墜冰窟。
木成服不死心,問道:“你就不怕我死了,我的手下和魔族為我報仇麼?隻要我成為你的手下,他們不僅不會找你尋仇,還會聽你號令!”
蕭遙搖搖頭:“接下來,他們不會有空找我尋仇,因為上三千界的大劫來了,他們最應該思考的是活命。”
木成服見蕭遙起這些是沒有故作高深,也沒有故意嚇人,僅僅是陳述,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蕭遙是真的這麼想的。
圖戰和高木幾個很不甘心,拚命想辦法,企圖說服蕭遙。
蕭遙卻不想跟他們多浪費時間,因此不等幾人再說,馬上催動陣法,乾掉了圖戰幾個。
圖戰等身體隕落之後,元嬰尖嘯著逃竄,希望能夠離開大陣之內,但是剛飛出沒多遠便被無形的能量擊散,消失於天地之間。
不遠處,眾人的手下和後輩見狀,都痛呼出聲。
有忠實的心腹,甚至是不要命一般揮舞著武器衝向蕭遙。
蕭遙本來不欲多殺,但想到能對木成服和圖戰等如此忠心的,必定是他們的心腹,既是他們的心腹,肯定做過許多合乎他們心意的事——攻打萬秋穀、掠奪普通百姓製作魔種,因此毫不留情,祭出本命武器殺掉這些人。
殺完之後,蕭遙看向不遠處木成服和圖戰等人不曾出手的手下:“也算你們命好,我不欲多造殺孽。不過,若再敢屠殺非修者,我定要叫你們魂飛魄散!滾——”
那些修者見蕭遙不殺他們,都長出一口氣,飛快地施了一禮,便跑了。
蕭遙轉向鄭宇凡等人。
到底是來自靈界的高手,手上是有一些頂級法寶的,雖然被陣法削的時間比木成服的等人長,但有四個人隻是略略受傷,不像其他人那般,已經倒下甚至身死道消了。
鄭宇凡自己知道自己事,他們就算有法寶,也支撐不了很久,更不要說,他們不想就這樣用掉頂級法寶,因此見蕭遙看過來,忙道:
“蕭遙仙子,今日多有得罪,還請蕭遙仙子贖罪。至於您要的神靈花,我正好有一朵,這便拿出來贈予蕭遙仙子。”
蕭遙聽到他說有神靈花,當下心念一動,將鄭宇凡給提了出來,低頭看向他:“神靈花呢?”
鄭宇凡是有自己心思的,他覺得,憑借自己身上的法寶,一旦脫離了陣法,是絕對可以逃掉的,可是此刻站在蕭遙身邊,卻察覺到一股比在陣中更大的壓力,他心中駭然,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修為?難道已經超越了超脫境嗎?”
不然為什麼能帶來這麼可怕的壓迫力?
他在自己超脫境的祖父跟前,也沒感覺到這麼可怕的威壓。
蕭遙看著他:“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我也沒多少耐心和你說話。我再重申一次,交出神靈花。”
鄭宇凡想到身死道消的木成服幾個,知道蕭遙不是什麼心軟的人,又想到蕭遙修為極其可怕,自己便是有秘寶也逃不掉,隻得伸手從納戒中拿出神靈花,然後遞給蕭遙。
蕭遙接過神靈花,將之放入納戒之中,目光則仍然盯著鄭宇凡的納戒:“我說過,你們的納戒都得給我。”
鄭宇凡氣得變了臉色:“蕭遙仙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初來乍到,你便將我洗劫一空,就不怕我身後的勢力嗎?若你退讓一步,我定會讓我身後的勢力同你交好的。”
蕭遙看向他:“做人留一線?傷我徒弟根基,讓他幾乎身死道消,這就叫做人留一線?”
“你徒弟——”鄭宇凡說了三個字,突然明白,原來蕭遙說的徒弟是被他們帶過來的葉未央,不過即使知道,他也沒覺得自己理虧,而是說道,“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他是你的徒弟。”
蕭遙用同樣的話回敬他:“我對你下手之前,也並不知道你背後是什麼大人物。”事實上,即使她知道鄭宇凡背後是哪個大人物,該下手,也會下手,因為他將葉未央傷成了這樣。
現在這麼說,不過是拿來反擊鄭宇凡,因為懶得說什麼大道理。
鄭宇凡越聽越焦灼,生怕蕭遙下一刻就對自己出手,忙道:“可是你現在知道了,我告訴你了。我祖父是超脫境的高手,我祖父的好友玉蓮仙子同——”
蕭遙根本不想聽他廢話,因此打斷了他的話:“我的徒弟被你們欺負時,肯定也說過他有我這個師父,有師兄和師門,你們不也拿下他,傷了他的修煉根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