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未瀾、柳未舒又是驚喜又是戒備地盯著樂未竟看, 有些語無倫次:“未竟你沒事……不對,你真的是未竟嗎?”又轉向蕭遙,“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遙和樂未竟提前編好怎麼說, 聞言就道:“是未竟。當初我見他元嬰消散時居然在發光, 便知有內情。果然, 他並不曾真正隕落,而是寄托於某件仙器級彆的法寶, 並活了下來。”
“仙器!”柳未舒、水未瀾和冷知暖等人俱都十分震驚, 但是震驚過後, 便是開心, 紛紛上前祝賀樂未竟。
柳未舒和水未瀾一邊一個, 抓著樂未竟的手臂:“你這小子,早有這一招就該告訴我們啊,萬秋穀一役,我們都以為你真的隕落了,不知多難過。”
樂未竟笑道:“那件仙器有損,我也不敢肯定能活過來, 所以沒敢說。”
因樂未竟重生一事, 不知該如何細說, 為了避免柳未舒幾個多問, 蕭遙轉移了話題, 將各大門派的表現說了出來,末了說道:
“我一直不希望有太多的爭戰,但是人心難測,修真界各大門派的心都黑了,因此這次, 我決定暫不插手,等各大門派的傷亡出來並體會到切膚之痛之後,再出來聯合各大門派。在這段日子裡,你們都好好修煉。”
柳未舒忙問:“萌芽組織和凡人怎麼辦?若修真界繼續煉製魔種,那傷亡將會十分可怕。”
蕭遙道:“我自有安排,你們安心修煉則可。”
柳未舒卻不聽:“師父,若我沒記錯,你可沒多少得用的人。準確來說,除了我們,你上哪兒找人去?”
蕭遙瞪她:“這不是有陣法麼?總之你們都給我好好修煉,彆我找到再生花了,你們的修為還提不上去,用不了。”之後直接將眾人趕去修煉。
在蕭遙的高壓之下,逍遙門眾人都去修煉了。
樂未竟笑著走到蕭遙身邊:“師父,你要做什麼隻管告訴我,我幫你就是。還有,我有一批手下呢。”
他當時已是強弩之末,被三道光柱打中後,瞧見身體崩碎,元嬰也即將碎裂隕落,內心深處,有不甘有不舍。
不甘的是快要隕落了,卻見不到蕭遙,不知道她是否恢複了,不舍的,也是蕭遙,他害怕,天下之大,自己隕落後,再也無人像他這樣護住蕭遙了。
他不是懷疑水未瀾、柳未舒和葉未央對蕭遙的心,而是他很明白,三人會結識道侶,會有發自內心關心的人,是沒有辦法像他這樣,心裡隻有蕭遙的。
所幸,他重生了。
人生有了重來的機會,他自然得緊緊地跟著蕭遙,以自己最大的能力護住他。
蕭遙道:“暫時也沒什麼做,你試試看能不能突破罷。”
樂未竟搖搖頭:“我短時間之內,是沒法突破了。”頓了頓又道,“師父你莫要哄我,去幫萌芽組織,去看看各處有沒有人煉製魔種,去將歐陽家和司徒永辰找出來殺了,這都是事。”
蕭遙見他一副鐵了心要幫忙的架勢,隻得說道:“歐陽家和司徒永辰躲得很好,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一時之間怕是找不到了。如今要做的,是盯著,不許修真界再用凡人的性命煉製魔種。還有就是,要做些準備。你無事,便隨我一道罷。”
樂未竟點了點頭,跟著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一事,忙停下腳步,問道:“師父,你的陣法是閒適和曲紅綃趁著你搜魂和融魂時傳出去的,你處理了她們兩個不曾?”
若不是他們,他不會隕落,水未瀾和柳未舒等人也不會傷得那麼重,這種人,必須得報複回去。
蕭遙聽了頓時停下腳步:“你不說,我幾乎都忘了。”最近事情很多,她一直在忙,完全忘記了閒適和曲紅綃了。
樂未竟忙道:“既如此,師父趕緊處置了她們,省得她們以後又出什麼幺蛾子。”
被蕭遙削了修為,又控製了精神體,居然還能往外傳遞消息,累得他們這些人差點隕落,可見閒適和曲紅綃都不是等閒之輩,若有機會,她們說不定能夠反敗為勝。
為了避免再出現這樣的事,及早殺了她們兩個才是上策。
蕭遙聽了,布下陣法,將閒適和曲紅綃的精神體都弄了出來。
兩人的精神體都十分暗淡,見蕭遙放她們出來,馬上顯出虛影:“蕭遙/師妹,我已經這樣了,你放過我罷。以我如今的修為和精神力,隨時都會死,你就讓我自生自滅,省得臟了自己的手,好不好?”
蕭遙打量著閒適和曲紅綃,或許是因為一直共用一個泥丸宮一具身體,兩人相貌有些相似。
此時,兩人用相似的眼睛哀求地看著她,倒真叫人硬不起心腸。
但是,這不包括蕭遙。
蕭遙看向閒適:“原本,我是打算讓你這輩子都以殘魂的姿態在師父跟前懺悔的,但是見識過你們的戰鬥力之後,我改變主意了。”說完抬起手,“師父的命,門中長輩的命,同門的根基受損,這些,都是你要背負的。要你一條命,並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