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流雲宗宗主徒弟的話, 萌芽領導張千臉上神色毫無變化,眼神雖有波動,卻並非感動, 而是鄙夷,他看著流雲宗和魔宮眾人道:
“那些入侵我們上三千界的修士固然可惡,但你們更可惡。他們是外來者, 和我們毫無情分, 和我們是天然的敵對關係,他們攻打我們, 我們無話可說!”
他說到這裡, 用手指指著流雲宗和魔宮的人, 聲音變冷變憤慨,“可你們, 分明是我們上三千界的人,本該和我們同仇敵愾的,卻投了敵人,反過來對我們亮出刺刀,對我們與處置而後快!你們有什麼資格說共進退?你們不配!”
凡人手指仙人, 大不敬, 辱神!
這放在過去, 流雲宗和魔宮眾人絕對一話不說, 抬手就滅了如此大不敬的凡人!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從前他們高高在上, 一巴掌能拍死一片凡人, 可是現在,他們的性命和靈魂是否能存活,都掌握在一個凡人手中!
流雲宗、魔宮眾人覺得恥辱從內心蔓延到外表, 就連空氣中都是恥辱帶來的刺痛,他們恨得發狂,可是為了活著,卻始終強忍著沒有動手和反駁。
不過,他們已經決定,一旦能夠活下去,他們定會想方設法屠儘下麵所有人見過他們恥辱的人,而且用最殘忍最惡毒的辦法,因為是下方的人帶給他們這樣的羞辱的!
壓下所有殺意,流雲宗宗主再次看向身邊的徒弟。
他的徒弟在流雲宗的輩分也很高,讓他過度乞憐他也做不到,因此直接看向徒孫。
徒孫也想活著,接收到來自師祖的信號,馬上對下麵的張千喊道:
“古人有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原先思慮不周,做了錯的選擇,如今考慮清楚了,你們該摒棄前嫌才是。如此一來,既彰顯你們的大度,又能鼓勵更多的人合作。”
張千是半個字都不信,但不想再跟這樣不要臉的人多廢話,當下道:“你們原先叛逃的確是事實,現在既然考慮清楚了,便先殺幾個其他位麵的人給我們瞧一瞧,讓我們看看你們的決心。”
流雲宗和魔宮等人聽到這話,心中都很不快,覺得被螻蟻威脅了,隻是,他們不能直白地反對,需要說話粉飾,可是,該怎麼說呢?
正當他們想辦法之際,忽然感覺到濃烈的殺意籠罩著自己,忙抬起頭看向殺意來源。
這一看,心中恐懼,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此時,正滿目殺意地看著他們的,是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等人!
酒心仙君抬起一隻手:“我暫時殺不了下麵的螻蟻,要殺你們卻並不難。”
祈願仙子忙叫住他:“且慢——”見酒心仙君一臉疑惑,便暗中給他傳音,“先讓這些螻蟻騙來解藥,等解藥到了,我們再殺了他們獲得解藥。等解了身上的毒,便殺掉下麵那些該死的螻蟻!”
酒心仙君不想死,因此同意了祈願仙子的提議,他轉向流雲宗宗主:“我允許你們跟下麵的人騙解藥,但是,得分我們一些。”
祈願仙子補充:“為了取信於那些螻蟻,你們可以說些難聽話,也可以殺幾個人。”她說完,向一個方向瞟了幾眼,暗示那些人是可以殺的。
流雲宗宗主聽了這話,不僅不感動,心裡還升起濃濃的戒備。
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此刻如此好說話,分明就是有所圖謀。
隻怕,他們要的不是一些解藥,而是所有。
一旦他騙來解藥,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會即刻動手滅了他們,將解藥搶過來。
現如今,該怎麼辦呢?
流雲宗宗主和魔宮眾人都猶豫不定。
這時,下方張千又說話了:“怎麼,不敢得罪新主人麼?”
流雲宗宗主和魔宮的新任宮主相視一眼,瞬間做了決定,兩人第一時間向門下弟子傳音:“全力攻擊位麵入侵者!”
同時,兩人也第一時間攻向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
他們雖然也中了殘念,但殘念被引|爆時,他們在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身後,離得有些遠,雖然被殘念所傷,但目前不算很嚴重,最起碼,不如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
不管向左還是向右都是死,為什麼不拚一把呢?
隻要殺掉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等外來位麵入侵者,他們就能獲得張千的信任,等拿到解藥解了殘念,他們可以反殺掉張千和下麵所有人,掌控殘念。
擁有了能夠克製修士的殘念,他們怕什麼?
蕭遙再厲害,也還是修士,會受殘念所傷,外來位麵的修士即使手段通天,一旦中了殘念,也是死路一條!
酒心仙君和祈願仙子見流雲宗和魔宮瞬間翻臉對付他們,俱是暴怒,馬上反擊。
盛門嶺外,兩撥修士瞬間打成了一片。
蕭遙帶著孔林等人趕到時,兩撥人還在打。
劍光劍氣以及溢出的法力已經很弱了,但蕭遙遠遠瞧見打架的兩撥人身上都有較為嚴重的潰爛痕跡,馬上從納戒中拿出戰衣,讓所有人馬上穿上。
孔林和金半斤等人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能有什麼用,但料想蕭遙不可能跟他們開玩笑或是坑害他們,所以第一時間穿上戰衣。
穿上了戰衣,他們距離打架的兩撥人也近了,便瞧見兩撥人身上臉上都有潰爛跡象,俱是吃了一驚,孔林忍不住道:“他們受傷了,而且是罕見的傷!這是怎麼回事?”
金半斤推測:“或許是外來位麵的可怕武器?因使用不當,他們自己也受傷了。”
孔林馬上反駁:“不可能!外來位麵領頭的兩個受傷是最嚴重的,若是被對方牽連,他們的傷應該比流雲宗和魔宮的人輕才是。”
蕭遙打量了幾眼,便知道什麼情況了,當下道:“他們中的是盛門嶺打出去的殺器殘念。兩撥人打成一團,應該是盛門嶺的人提出的要求。”
金半斤大驚:“盛門嶺的人導致的?這怎麼可能?他們當中,修者才隻有幾萬,而且大多數是低階的。”